卡淪多平原的光明之塔。
教皇陛下的房間裡。
高高的尖型屋頂似乎有數十米之高。尖型聚攏的設計使人看起來彷彿沒有盡頭。空間很空,只有一側擺了一個長長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厚重的書籍。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房間的zhong?yang位置是一個三層的臺階,臺階上有一張古灰sè的椅子,椅子很普通,上面同樣坐着一個普通的老人。老人穿着黑sè的長袍,一頂高高聳起的教皇皇冠一點也不起眼,在房間裡黑暗光線的映襯下,似乎根本就看不見老人還戴着帽子。老人臉上的皺紋很深很深,髻白如雪絲。老人的整個身體都依在椅子上,單手撐着下巴,似乎睡着了……
門突然開了,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微微一躬:“陛下!”
老人睜眼看了下眼前的中年人,又緩緩的閉上。
“墮落廢墟的秘密以及無盡之戒已經被人現了。”中年人繼續說道。
“我早就說過,那些東西遲早會被人現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你覺得如何?”老人雙手撐在椅子上,調整了位置,讓自己坐的正了些。
“一個年輕人,感覺似乎還不錯。陛下,正如您所預料的那樣,真實之冥想果然需要從未練習過魔法的人才能練習成功。術士最終卻死在了自己所明的黑暗法術上,真是令人嘆息。”
老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揮手凌空向牆側的書架一指,一本用特殊的皮質製成的手札輕輕的飄到他手上。老人隨手翻開來看了幾眼,如果此時王風能看到這手札上的內容的話,估計會大吃一驚的。上面記載的內容竟然和他所練習的真實之冥想的心法一模一樣。老人看完之後,又重新將手札合上,隨手搖了搖。黑暗中一團眩白的白sè火焰突然燃起,不一會的功夫,那本手札就徹底在老人手中消失了,連一點渣渣都沒剩下。
聖騎士靜靜的看着教皇的動作,臉上的表情無動於衷。7Z小說?HTTp://在心裡,他對教皇的這種魄力已經欽佩到麻木了。人對yù望的追求是無止境的,越是身居高位這種yù望就越是強烈,就越是難以自制的停止下來。但是教皇卻能輕易的做到這點。這本手札在教皇手中已經數十年了,他清晰的記得自己將這本手札在交給教皇時,教皇就隨手把它丟在了書架上,幾十年來從未翻看過。這本手札的珍貴和裡面所記載內容的巨大威力,教皇並不是不清楚,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一種人人都能看懂並可以練習的威力巨大的冥想術。不知道曾有多少人爲了追求它而走入歧途,但是教皇得到了它卻將它丟在了一邊,連看都沒看。直到現在拿起,卻是將它焚燬。
“不可否認,這是一篇偉大的明。但是它放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它。”教皇淡淡的說道。
“的確。”聖騎士附和着。儘管現在知道了這篇冥想術,魔法造詣越高的人練習它就會越危險,但是在這巨大吸引力面前,他知道會有很多人願意試試它到底有多危險,這些人當中包括光明之塔的人。
“哦~~”教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聽說前段時間在沙漠荒原裡,里斯本特那個老傢伙好像現身了。”
“恩,這真是讓人驚訝的消息。”嘴上說着驚訝,但聖騎士的表情卻一點也看不出驚訝的痕跡,彷彿這消息再正常不過了似的。
“我記得當初你很確定的告訴我里斯本特已經被你殺了。但我問你他死沒死時,你卻告訴我不知道是嗎?”教皇問道。
“是的!”聖騎士答道。
“前教皇特黎哈閣的那枚戒指想來應該還在他身上。這同樣是一件非常偉大的明,它保住了那位暗殺者會長一命。”頓了一會,“你說,我現在需要它嗎?”教皇饒有興趣的問道。
“需要!”聖騎士堅定的答道。
“哦?這倒是很有趣。爲什麼?”
“不知道。”
“恩……,我很累了,你先出去吧。或許我應該好好的考一下這個問題。”教皇說着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細長而消瘦的手指輕輕的揉動着充滿皺紋的額頭。
走出城堡,聖騎士不爲人知的嘆了口氣,教皇老了,他頭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教皇真的老了。自從前教皇特黎哈閣意外身亡後,剛剛那位,已經在這世間權利的最頂端坐了二十多年。格里薩斯陛下是一位很睿智的長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什麼該要,什麼該扔。手握最終權柄,卻無yù無求的度過漫長歲月,這幾乎是無法想像的。
“或許,我也應該找這位會長先生好好的談一下。”
夜sè中,光明之塔靜靜的矗立在卡淪多平原上,高聳的塔尖直入雲霄。彷彿與天地連在一起,又彷彿自開天之rì它就一直靜靜的豎立在那裡。沒有悲壯,沒有激情澎湃,有的只是莊嚴。
所有的神職人員包括主教和雜役,任何時候他們都有條不紊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瑞迪卡爾聖騎士迎着夜晚的微風慢慢的走出城堡,消失在夜s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