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再旗的這些滿洲人,可以說一小就是從馬背上長起來的。在這一點上,和‘蒙’古人倒是有些相似。且自幼就跟隨在牛錄的身後,四處去劫掠和殺人。自然,基本上都是以到大明朝的疆域之內去搶掠和殺人爲主。且每每還搶回一些漢人男子和‘女’人們,男子自然就可以賣給那些,在旗中身份高貴的人,以作爲其包衣奴才。‘女’子之中,姿容平常之人,一是被賣出去以後,在大戶人家爲奴當婢,再或者是直接便被送入滿洲人的勾欄院內,任由着衆人對其調笑和取樂。而那些稍有姿容的,卻是被大戶人家買回去之後,作爲通房丫頭。姿‘色’更是略勝於這些尋常‘女’子幾籌的,卻是進入那些高‘門’深院之內,當作了府內老爺的側福晉。較起一般‘女’子而言,也算是從此有了一些的保障。雖然還是要看着大福晉的臉‘色’過日子,卻也終歸能吃飽了肚子,不再爲自身的活計犯愁。
可以說滿洲人十三四歲,便會縱馬飛馳在草原之上,自幼即可拿刀殺人,卻連眼皮都不會眨上一眨。而對於這等跟隨在東北軍身後同登上城頭,卻也是司空見慣的很。只是在‘性’子上卻稍顯得有些野‘性’,需要以嚴格的軍規軍紀來約束與其。而似如今這支八旗新軍,成軍有些倉促,自然也就無從知曉那些軍中的規矩。
而這些滿洲人一旦衝入城內,卻不亞於一羣洪水猛獸一樣的兇悍。儘管是能打仗,且並不畏懼於死亡。可也對於殺人和劫掠亦是拿手好戲。再加上不曉得軍中的規矩?自然而然的就會在城內去任意妄爲。而最爲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位四格格又不曾隨着這些人進入城內。
也就更無人來管理與這羣人,而這些八旗滿洲人只以爲,東北軍既然攻入城內,也定會和他們是一樣的作爲?畢竟在赫圖阿拉城內住着的,全都是滿洲人的百姓。而東北軍和滿洲人又是生死的仇敵,自然也就不會對他們的這番所爲去加以攔阻?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會和他們一起在城內四處的胡作非爲去?
而讓這些八旗新軍所不曾想到的,這些東北軍卻是將八旗百姓和漢人百姓都一視同仁。竟然,將自己這些友軍全都給圍困起來?更要命的,就是讓城內的那些滿洲人百姓們,從自家房內出來,對其仔細的辨認一二?以待被認出來,這些東北軍校卻不在於其多說什麼?是直接將其給拖到一旁,再將一把刀塞入那些苦主的手中。隨後,在一邊看着那些苦主,高高的掄起刀來,將這些八旗新軍的人頭一刀給砍落在地。而那些被圍困起來的八旗新軍軍校,此時卻將腸子都給悔青。當初自己只是以爲,對方十有八九會和自己是一樣的?這才放心大膽的在城內橫行。可卻沒有想到,自己最後不僅沒有戰死在沙場之上,還竟然要死在這些城內的滿州百姓手中。
這讓這羣八旗新軍軍校的心中,對此無不都感到有些憋悶以及。只是期盼着,東北軍能夠快一些將城‘門’給打開?那位四格格也好能夠及時地進入赫圖阿拉城內?也正好將這些餘下的人都給救下來?可看這些東北軍眼前的所爲,卻是分明不打算在此事結束之前打開城‘門’,並將城外的人馬給放進城內來。
而這羣八旗新軍即便是打算去和對方拼命?也好能夠使自己因此而獲得一線生機?可其手中的兵刃,卻早就已然被對方勒令着投擲於地上。此時,卻又能拿什麼東西去和對方拼命?而就算當時手中的兵刃不曾投擲到地上?可就看對方握在手中的,哪一架架‘精’巧以及的弓弩,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了得。
而現如今,這些八旗新軍軍校們,卻是身爲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任由着對方朝自己下刀。而就在城外得這位東北軍主帥,以及其手下的東北軍將士們,和那位烏蘭託婭正都等得有些焦急不安之際?卻就眼見着赫圖阿拉的城‘門’,竟然大出衆人意料的,被裡面的人給緩緩的推了開來。
隨着城‘門’的打開,從裡面走出一隊的東北軍校。待這一隊東北軍校走出城‘門’之後,卻是分列與城‘門’的兩邊,只是令人稍感有些驚異的?卻是在這些軍校的手中,都是握着一柄弩弓。且這些人手中的弩弓,都是平舉着?就在這位冰雪城主,還有烏蘭託婭以及二來等人,正都爲此而感到有些大‘惑’不解之時?
卻又眼見着,從赫圖阿拉老寨的城‘門’之內,走出一隊隊的八旗新軍。且這些人都是赤手空拳的走了出來,不僅是手中不見拎着兵刃?還一個個都是耷拉着腦袋?似乎這些八旗新軍們剛剛打了一場敗仗似的?這更令這些人爲此而錯愕着,不解眼前的這幅場面,這又是在唱哪一齣戲?莫非,當真是兩軍在城內內鬥起來了不成?而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一方是由滿洲人所組成的八旗新軍,一方乃是遼東的漢民百姓所組成的東北軍。
最後,八旗新軍不是東北軍的對手,只好是扔下兵刃,乖乖的任由對方來處置與自己不成?眼下,不僅是那位東北軍主帥在自家心中是這麼的猜測與,這城‘門’到底因何開的這般晚的原因?就連烏蘭託婭也是持着這一想法。而在她的心中,認定了,自己手下的這支八旗新軍,其再怎麼說,也終歸都是滿洲人。自然不會在這赫圖阿拉,這座滿洲人的聖城裡面做出何等的惡事?最大可能,就是因爲兩軍政見不合?
才因此而內鬥了起來,而畢竟自己手下的八旗新軍纔剛成軍,並不是那支久經沙場的東北軍的對手,這才被對方最終給繳了械?並且又被驅趕出城外?看着眼前這羣八旗新軍們,被東北軍似看押犯人一般,給趕出了赫圖阿拉聖城城‘門’之外。多少,也令這位四格格的心中有些不太開心。
再怎麼說,那位東北軍的將領賀瘋子,他也應當是不看僧面看看佛面的?莫非,他不曉得自己和這位東北軍主帥之間的關係不成?還是因爲自己也是滿洲人?故此並不曾將自己給放入眼中?烏蘭託婭的‘性’子雖然顯得有些粗疏,也帶着一些豪放,可其卻並不愚笨。如今看到在自己的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自然就會想到旁的上面去?而就連這位東北軍主帥,都未免在心中對賀瘋子的此番行爲,多少有些埋怨之意。
在那些八旗新軍軍校幾乎都走出了城‘門’之外,且又在離着城‘門’不遠的地方,規規矩矩的站成了數排,似若在等着什麼?而這時才見到有一個人,在其肩頭之上扛着一柄巨劍,卻也從城‘門’裡面緩步的走了出來。雖然在城‘門’的四周圍亮起一圈的火把,將那場地之內映照得一片的火紅?
可對於此人到底是不是賀瘋子?因爲離着較遠一些,再加上天‘色’如此的漆黑,即使有火把映照着,卻也看的不是那麼的透徹。而從其面容之上,卻也是一時無法分辨的清?除了湊近去看,方可以看得出來。而若是看着他扛在自己肩頭的那柄巨劍?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賀瘋子的那柄平常所使用的巨劍。
只見賀瘋子叫過一名軍校,對其吩咐了幾句什麼之後?卻將自己肩頭所扛着的巨劍,轉‘交’與那名軍校的手中?且又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還不等那個軍校對其迴應上一句?而自己卻是早就已然分開人羣,大步朝着這位東北軍主帥面前走了過來。等他走到了唐楓和烏蘭託婭的馬頭跟前,卻是站住腳,卻是規規矩矩的,且在面上帶着一絲恭謹神‘色’,對着這位東北軍主帥和那位四格格烏蘭託婭的面前,深深的施了一禮下去?口中卻是高聲對着這位東北軍主帥迴應了一句道:“啓稟城主,末將前來向你領罪了?烏蘭託婭姑娘,賀瘋子這一回,算是真真正正的得罪你了?至於要殺要剮,只能是悉聽尊意?”他這一句話脫口而出,雖然是有些讓人感到一絲驚異?可這位冰雪城主還有那位烏蘭託婭,在二人的心中也多少猜到了幾分?而烏蘭託婭更是在自家心中,坐實了東北軍和八旗新軍之間,乃是起了一場火拼?
聽見賀瘋子如此一說?讓這位東北軍主帥大感驚詫,急忙在馬上低俯下頭,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賀瘋子的臉上神情?自己也不知道賀瘋子的這一場禍,究竟是闖了有多麼的大?而在賀瘋子以前,倒還真不曾見他象眼前這樣過,來向誰認過錯?尤其是主動來朝着自己領罪?更是顯得稀罕之際?
眼見着賀瘋子徒步前來,朝着自己和烏蘭託婭同時來請罪?這位冰雪城主看在眼中,可其心中也多少有了一些計較,曉得此事,定是與那支跟在東北軍身後,一同進入赫圖阿拉城內的八旗新軍有所關聯?大概是兩軍在赫圖阿拉城內起了一些摩擦?而賀瘋子此人一向又善於護短,再加上對方,很有可能是仗持着自己身爲四格格手下的八旗新軍,故此是持寵而嬌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