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陳憾生也看出來了。季文山此番出拳的速度和他之前的那記直拳來比,顯然是放低了很多。速度放低了,那麼相對而言來說,他拳頭的力道應該也相應的大了些許。
果然,在陳憾生出手破招的時候,他果然是感覺到,季文山拳頭的力度相比起之前,要高了很多。
嗯,一說就聽,改正及時,還真是孺子可教啊。
而之後,在面對着季文山那形同潮水一般的快拳,陳憾生隨即便出手,開始了破招。只見此刻,季文山或許是打入了狀態吧,隱隱約約間,陳憾生卻感覺到這季文山一輪快拳要快過一輪。而一輪的力道,更是大過了一輪。恍惚間,陳憾生竟感覺到了自己長槍那弧字訣的味道。
快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爲了追求快而造成了招式章法單一死板,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就如此刻的季文山,單單爲了追求拳速和力道,而放棄了招式的變通和身形的變換,那根本就是在明顯的給敵人破綻。
不用說陳憾生這種宗師境地的高手,就算是季文山遇上同一實力範圍的對手,都會直接敗北。就更不用說,遇上陳憾生這樣的大宗師了。
但是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那陳憾生明知道怎麼破招,但是他爲什麼沒動呢?
很簡答,陳憾生是在教學生,並不是在真真正正的對敵。如果要是真正對敵的話,那季文山可能連三兩個回合都走不下去,便直接死在了陳憾生的手裡。正因爲這樣,所有,陳憾生此刻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又過了十幾招,此刻,陳憾生意識到,實際漸漸地成熟了。
伴隨着雙手的猛然間發力,一弓腿,將季文山放倒在地之後,陳憾生隨即便抽身向後退了一步。
“文山,追求速度和力量在最大程度上的統一,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單單是爲了追求這兩者而放棄‘變’和‘通’的話,那纔是墜入了下乘呢。”
“就像你,單單爲了追求速度和力量,剛剛連換招都不換,別說是和我了,就算是與你同一個實力範圍的人,都能夠將你輕鬆擊敗。”
“大夏江湖世界之中有句老話,叫通則變,變則通。實際上,這說的就跟我上面說的差不多。”
“武夫之所以會追求速度與力量在最大程度上的和諧與統一,是因爲這兩者最終還是爲了戰鬥力做鋪墊的。如果單單爲了速度和力量而捨棄了戰鬥力的話,一輪令人應接不暇的快拳固然是花哨,但是卻並不實用。”
“再來!”
“嗯!”
…
伴隨着季文山的一次又一次的倒地,陳憾生總是會說一番長篇大論。漸漸地,在最開始時,季文山還感覺腦子很清醒,對於陳憾生說的那些話,他也都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
但是慢慢的,在陳憾生教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之後,季文山便感覺自己的腦子伴隨着大口的呼吸和缺氧,漸漸變得不夠用了。
正在此時,他又被陳憾生以一記力道適中的鞭腿扣到在地了。
“對於速度和力道的統一,你已經算是同一個實力範圍之內,做到的最好的了。”
“但是關於敏捷性與變通性以及閃避速度,你還是遠遠的不行。”
“記住了,不要光去聯繫速度和力量,身體的敏捷性、招式的變通性等等這些,都是值得你去加以練習的。”
在陳憾生說話的時候,跌跌撞撞之間,體力似乎有些透支的季文山在此時又緩緩地爬了起來。伴隨着陳憾生的那番話,季文山那原本就因爲體力透支而顯得有些黯然的眼神,在此刻變得徹底空洞了起來。
伴隨着身體的一陣搖晃,突地,季文山隨即便張口,長嘯了一聲。
待這一嗓子吼完之後,他隨即便如抽了魂一般,攤到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及此,看着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季文山,陳憾生明白,他的目的,已然是達成了。
陳憾生這邊已經完了,再看李雨晨那邊,顯然,他那裡的進度還差上了不少。
最開始,身在超級高手境地的李雨晨將自己的實力控制在了二品境地的實力上,與有着蠻牛之稱的大塊頭趙洪洋展開了以暴治暴的打法。
蠻牛依舊是用着他的貼山靠,而李雨晨,則是以軍體拳對敵之。但是沒多長時間,漸漸的,李雨晨便感覺到有些扛不住了。這並不是說李雨晨不行,而是說他的打法不行。
一來說,他的體型與趙洪洋本身就有很大的差別。二來說,這兩人的招式上的差距也不小。軍體拳固然是霸烈無匹,但是相比起以貼山靠這類的硬功夫,還是不夠看的。
而之後,漸漸地,李雨晨也收起了玩兒的心思。當然,這貨之前也並不是在玩兒,畢竟自己是外部隊的軍官,而面對着自己,如果他剛剛就全力以赴的話,那蠻牛根本就和他打不到現在。
可以說,李雨晨之所以那樣做,目的就是爲了讓這頭蠻牛放鬆“警惕”而已。
而之後,在和李雨晨的纏鬥之中,蠻牛也漸漸的認識到,自己的攻勢好像沒之前那樣凌厲了。
這還不算,除此之外,他們兩個的戰鬥也沒有之前那般輕鬆了。
當然,且先不說這二人,當一旁歇息了片刻的陳憾生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他隨即便常常的出了口氣。
“小晨,我這兒可算是大功告成了啊,就看你那裡了。”說着,陳憾生便扭身緩步走到了季文山的身邊。
雖然指導着蠻牛,但是李雨晨還是抽出空來回答陳憾生道:“呵呵,彆着急啊。好戲不怕晚,好肉七分熟。”
“呵,那我問你,你這塊牛肉這已經幾成熟了?”說着,微微的嘴角揚起,陳憾生隨即便再度笑道:“小晨,你還是快點吧。不然,這塊牛肉可就燉爛了。”
說着,陳憾生便將癱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季文山攙扶了起來,走向了031戰術小組的駐地宿舍。
一方面,陳憾生攙扶着季文山走了。而另一方面,李雨晨也漸漸的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