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這裡當然奇怪了!
這裡根本就是敵人的陷井,而我們已經在敵人的陷井中了,不過更讓我奇怪的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其他人呢?
你難道不是應該和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嗎?
朱元忠並不知道趙國慶在想什麼,目光盯着眼前的炸彈說:“之前圍困我們的敵人在二百米之外停了下來,這裡的炸彈顯然是阻止我們繼續往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說到這裡他的目移向左右兩側,一臉深沉地說,“這兩個方向應該也有敵人或者類似的陷井等着我們。簡單地說,我們被困在了這裡!”
這個……我難道不知道?
“走,我們到其他兩個方向看看去。”朱元忠說完就轉身向右走去。
喂,我好像不是你的手下,你用不着指揮我吧?
趙國慶有些不爽,這朱元忠明顯是把自己當成了他的手下,而且還擺出了一副前來營救自己的樣子。
這是不是有些本未倒置了?
我纔是來救你的!
趙國慶心裡不爽,卻並沒有說出來,怕朱元忠再遇到什麼事,於是就在後面跟了上去。
很快趙國慶就和朱元忠檢查了另外兩個方向,果然像之前那樣有蛛網式的炸彈封鎖道路。
“看來我們真的被困在了這裡。”朱元忠一臉的沉重,“除非我們能拆掉這些炸彈,不然的話就只能原路返回了!”
拆炸彈?
你能保證靠近炸彈時敵人不引爆炸彈炸死你?
回去?
二百米外可埋伏了二十多名銅級別的暗之傭兵,你確定只憑我們兩個就能幹掉他們?
“拆炸彈和回去,你選擇哪一個?”朱元忠突然間將問題拋給了趙國慶,由他來決定。
趙國慶沉思片刻,不管選哪一種都不是完美的解決方案,可他必須做出選擇才行,而且還得快。
“轟隆隆……”
雷剛將設置好的炸彈扔到火堆裡面,爆炸所產生的巨大威力就像是一個頂天的巨人用力朝着火焰吹了口氣般。
“噗”的一聲,剛纔還熊熊燃燒的大火如同燭光般滅掉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貴卿帶着人率先衝了過去。
“情況怎麼樣?”貴卿問道。
同樣作爲帶隊教官的臭臉喬回道:“非常糟糕。敵人的數量遠超我們的想像,而且最低級別也是銅級暗之傭兵,而我們的人卻全都受了傷,必須儘快回去醫治才行!”
貴卿見朱元忠的隊員確實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雖然不能用致命來形容,但是長時間不接受治療的話對經後的成長會影響非常大,說不定還會導致直接退役。
“趙國慶和朱元忠呢?”貴卿問。
“趙國慶爲了救我們主動將敵人引開了。”臭臉喬說話間面露愧色,“朱元忠怕趙國慶出事追過去了。”
“你就這麼的讓他們走了?”貴卿喝斥道,其實趙國慶離開的時候她也聽到了趙國慶的話,只是希望那不過是個玩笑話,現在確定了趙國慶非常的危險,還搭上了一個朱元忠。
我能有什麼時候辦法?
臭臉喬非常的委屈,可作爲帶隊教官、飛龍特種部隊的老隊員,原本引開敵人的擔子應該落在他肩上纔對。
“對不起。”臭臉喬無奈地說。
貴卿自然知道這事不能完全怪臭臉喬,因此也沒有深處追究,問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
“那邊。”臭臉喬伸手指向趙國慶、朱元忠離去的方向。
貴卿看了眼,做到心裡有數,接着問道:“你們能自己回去嗎?”
聽到這話臭臉喬就猜到貴卿接下來要做什麼,點頭應道:“能。”
“那好,你們自己回基地去,我們幾個過去增援趙國慶和朱元忠!”貴卿說完就回頭衝馮小龍幾人叫道,“走!”
“貴卿!”臭臉喬突然叫道。
貴卿停下腳步來問道:“什麼事?”
“一定要帶着他們活着回來!”臭臉喬沉聲說,這也是他現在所唯一能做的事了,祈禱趙國慶等人活着回到二號基地。
幾百米的距離並不遠,貴卿等人很快就和埋伏在半路上的敵人遭遇到了一起,並打了起來。
雖然有貴卿這位飛龍特種部隊二號狙擊手,但是敵人的數量相對來說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佔據了各個地利位置,如銅牆鐵壁一般的防守把他們擋在了外面。
“教官,隊長一定在那邊,我們必須得過去!”李實誠着急地叫道,他的重機槍子彈已經打出了一半,卻根本沒有破壞掉敵人的防禦。
貴卿也是一臉的爲難。
現在是夜裡,敵人又躲的隱密,即使她知道敵人所在的位置,想要擊斃對方卻也非常的困難。
“你選哪個?”朱元忠第二次問道。
這時貴卿與敵人作戰的槍聲響了起來,趙國慶面露笑容說:“我想我知道應該選哪個了。”
朱元忠盯着槍聲傳來的方向,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按道理其他人都應該離開了纔對,是誰在和敵人交火?
看到趙國慶臉上的笑容之後,朱元忠明白了一切,心裡暗自感嘆。“與敵人交火的一定是趙國慶的隊員,他們不願意就這麼丟下趙國慶離開。”
趙國慶和隊員們之間的感情讓朱元忠一陣的羨慕嫉妒恨,他知道自己的隊員都非常的懼怕自己,只要是他下達的命令一定會去全力完成,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尊敬自己。
如果是我遇險的話,我的隊員是否會像趙國慶的隊員那樣拼死營救我?
朱元忠不敢對此做出任何的保證,這或許就是他的悲哀。
“你想殺回去?”朱元忠問。
趙國慶點了點頭,他想殺回去並不止是因爲馮小龍等人員有棄他而去,而是擔心馮小龍等人不是敵人的對手,因此才選擇殺回去幫助他們。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只有你真正的爲別人着想時別人纔會發自於內心的對你好,只可惜世人又有幾個能真正理解並做到呢?
“好,我們殺回去!”朱元忠豪氣蓋天地說,突然間拋棄了對趙國慶的一切看法,也不想再和趙國慶一爭高低,只想和趙國慶並肩作戰,真正體會一下戰友之情。
“我們走!”趙國慶說完就在前面帶路。
朱元忠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都是飛龍特種部隊裡一等一的高手,全力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兩百米的距離他們十幾秒之後應該能和敵人交火。
問題是有人卻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地到達目的地。
趙國慶和朱元忠被困在一個橫向二百米、縱向二百米的範圍內,這個範圍說大不大,可說小卻也不小。
尤其是在這深山老林裡面,就算隱藏一個連的兵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別說敵人有意在這個範圍內解決趙國慶。
剛剛跑出四五十米的距離,趙國慶就察覺到了一絲暗藏的危機,腳也跟着頓了下來。
“小心!”朱元忠猛地叫了一聲,同時飛身而起撲向趙國慶。
“啪啪啪……”幾乎同時槍聲也從一旁的草叢響了起來,一串子彈朝着趙國慶飛射過去,幸虧他被朱元忠撲倒在地纔沒有受任何的事。
朱元忠也沒想到自己會奮不顧身的去救自己一直以來的勁敵,做出這樣的舉動連他自己都吃驚。
趙國慶同樣意外,尤其是看到朱元忠胸口和右側大腿都中彈後更是熱血沸騰。
他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朱元忠喘着粗氣向趙國慶講道:“別管我。我……怕是要不行了,你走吧。”
“譁。”聽到草叢裡傳來聲響,趙國慶急忙抱着朱元忠在地上滾了兩圈。
“咻咻咻……”一串子彈追兩人跑了一段距離。
“好……了。”朱元忠苦笑一聲說,“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一命,我們扯……平了,你……走吧。”
趙國慶啓是貪生怕死、丟下同伴獨自逃生之人?
如果是的話,那他根本不會帶隊來營救朱元忠等人。
“別說話!”趙國慶低聲斥道,先將朱元忠拖到敵人射擊不到的掩體後面,取出金針刺入朱元忠的幾處要穴,拿出急救包打開遞過去講道,“你不會有事的,先自己止血包紮一下!”
老實說,當朱元忠發現自己胸口中彈,大腿也負傷無法行動之時,他就認爲自己死定了。
可是,趙國慶所做的卻讓他重燃了求生的慾望。
“你不丟下我自己走嗎?”朱元忠好奇地問。
趙國慶微微一笑:“我怕自己一個人會不是他們的對手,還需要藉助你的力量才行,因此你絕對不能死!”
朱元忠苦笑一聲,知道趙國慶這話不過是不丟下他的藉口而已。
突然間,朱元忠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趙國慶了。
呸,這種喜歡絕不是情愛那種喜歡,而是戰友情。
趙國慶,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這個兄弟我算是認定了!
朱元忠不知不覺中徹底改變了對趙國慶的看法,不再將他看成勁敵,而是戰友、兄弟!
“好!”朱元忠應道,開始着手處理自己的傷口,而趙國慶則持槍爲之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