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說說楊遠這個人吧。
他在我的記憶中佔有很大的比重,所以我不得不說說他的事情。
怎麼形容他呢?萬千基層幹部中的一個另類和奇葩。
對特種作戰的指揮和兵棋推演有着別具一格的造詣,甚至和分隊長在進行一次兵棋推演的時候,楊遠竟然能以3:1的成績優勝與他們二分隊分隊長!
聽說本來只是玩鬧兩下,沒想到開始動真格的了,兩個人像個對弈的棋手一樣盯着眼前的一個一個不大的沙盤,上面各種地形建築一應俱全。
那個沙盤平時的作用就是個擺設,很少有人拿它做推演,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們兩個似乎因爲某種軍事問題槓上了,光說不過癮,非得過兩招。
周圍看熱鬧的簡直圍得水泄不通,各個連排長都寄過來湊熱鬧,結果很明顯,楊遠贏了,贏得得心應手。
3:1什麼概念,完全就是戰術和戰略上的碾壓,如果真的是實際戰爭中,楊遠已經贏了對方三次了,輸的那一次是因爲第一把楊遠故意放水試探對面深淺。
二分隊的分隊長就不停的擦汗,面子上也掛不住,使出渾身解數卻還是被人家差點剃了禿頭,這要是傳出去那是真的丟人啊。
那場面據說連大隊長都驚動了,堂堂一個分隊長居然比不過一個剛畢業的少尉,這下大隊長是對楊遠這個軍事人才慢慢重視起來了。
指着分隊長的鼻子就罵:“癟犢子玩意有什麼用,去!給老子跑個十圈長長記性。”
二分隊的那個分隊長我記得是姓張,叫什麼我忘記了,從那開始就有點看楊遠不爽了,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是無論生活還是訓練都是能看出來的,實際上基層幹部也就那點破事,說了也就說了,沒什麼可擔心的。
輸就是輸,記仇或者不爽什麼的不都是人之常情嗎?都是人,那點性子誰沒有呢?
難道還會像電視裡那樣鬥志昂揚的對楊遠說:“我會打敗你的!”
假不假啊!
從這件事就完全可以看出來,楊遠,確實是個所屬不多的人才。
另外據我所知,楊遠這個人的出身也是很清苦的,跟很多大男孩一樣從小就有着一個參軍報國的夢想,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各種軍事雜誌中無法自拔,他的很多關於軍事上的見解和參悟都明顯的高於同齡人,可以說從小就是個軍官的苗子。
話說回來,這小子不僅長得帥氣,學習成績還好得出奇,你說這讓不讓人妒忌?
當兵從軍的夢想是沒有變化的,他開始努力學習,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楊遠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他夢寐以求的陸軍特種作戰學院。
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尤其是在楊遠這樣的家庭中,那是何等的榮耀,自己的兒子出息了,父母歡天喜地的把他送到學校,期待着能混出個人樣。
然後學院畢業後聽說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再然後,他就被分到我們這個鳥地方當了一個少尉。
看起來非常順利,一切似乎是順理成章,可是我明白,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楊遠吃了多少苦,這個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因爲我們這個特種部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要的。
很多人打破了頭想進來都進不來。
我能進來我也是憑藉着優異的考覈成績被莫名其妙的調來的,真的,沒有任何通知,一個年度考覈,我用了點力,於是就把我送到了這樣一個鳥地方當王離的觀察手。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這麼進來了,那個時候楊遠已經比我提前到了。
說完了這個,我們再聊聊楊遠的感情吧,說到楊遠的感情經歷那可有瓜可吃了。
如果按照他自己交代的話就是,沒有任何感情經歷。
這簡直難以置信好嗎?當然我也不信,除非你告訴我他喜歡男人,否則我肯定一口咬死這個鳥人在騙我們。
不過隨後我也聽到了楊遠的一些花邊新聞,這個完全就是那次炊事班事件以後才聽說的事情。
我們部隊駐紮的地方的幾公里外是有當地的老百姓生活的,我們每次外出訓練的時候都會路過那個村寨子。
我和王離還有時候會跑到當地的小店買點菸抽抽,我們的快樂其實就這麼簡單,也很容易滿足。
那個小店老闆的女兒,我見過,確實好看,少數民族的特色,那叫一個水靈,也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要什麼的話就低頭拿給你,然後再低頭找錢給你。
那絕對是小家碧玉是個男人都會多看幾眼的,沒別的意思,真的就是忍不住多看,導致王離每次都調侃我去買菸就是爲了看人家閨女。
楊遠當然也常來,那傢伙的煙癮比我們大的多,幹部抽菸本來就管的不嚴格,這個當過兵的都知道怎麼回事。
其中也是因爲我們大隊營區的商店賣的煙太貴了,有機會的話都會出來買一包,但是我們都是背地裡偷偷的抽,雖然不是在新兵連,但是抽菸這種事還是躲着點比較好。
楊遠一來二去的自己沒意識到,人家閨女就看上他了,真的就這麼看上他了。
我至今都想不通那麼乖巧的妹子怎麼會看上這個傢伙。
女孩也鼓起勇氣時不時的和他搭話,這個鋼鐵直男一樣的傻貨愣是沒看出來人家的心思,人家跟他搭話他就嗯啊哦跟個死人一樣,說到這裡我就來氣,恨不得當場過去一腳踹這貨的屁股上。
後來實在是把人家閨女逼急了,在我們訓練的來回路上堵他。
當時堵的是我們一分隊的人,楊遠也不在我們這裡啊,我和王離都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攔住我們的部隊挨個的找一個叫做楊遠的傢伙,那是真的稀奇,搞得我們分隊長都撓頭。
然後各種版本的謠言就出來了,都是兵,嘴巴碎的人哪裡都有,我們這也一樣啊,都是小夥子,閒暇的時候不就是互相找找猛料嗎?更何況是楊遠這個傢伙的猛料呢?那期間我也聽說了,只是覺得不可思議罷了,畢竟不是一個分隊的,我也沒多少在意。
隨後謠言傳着傳着急眼有點變味的意思了,甚至有說楊遠把人家肚子搞大人家女孩子找上門的版本都出來了,再然後這個版本就不知道怎麼傳到大隊長的耳朵裡了。
和地方女青年有不正當關係那可是大事,影響軍風軍紀的大事啊,於是楊遠就被關了禁閉配合上級調查這件事。
後來直到人家女方澄清並沒有特殊關係,這才讓楊遠沉冤得雪。
反正全程楊遠都是一臉懵逼的,連自己犯了什麼錯都不知道還被莫名其妙的關了幾天的禁閉,這件事擱誰誰不笑呢?
這些事情我都是聽說,至於有沒有什麼添油加醋我也沒機會找楊遠去落實這些事,畢竟都是一些八卦,我問這個也顯得我閒的蛋疼。
現在我知道楊遠是確實喜歡喜鵲的,這個傢伙的表現加上前幾次跟我的對話不難看出來。
不過我見喜鵲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也不知道這件事。
能讓這個腦筋直板的傢伙喜歡上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後面再說。
至於楊遠的家庭情況,我光是知道他有一個妹妹,這傢伙沒事的時候就拿出那個皮夾子盯着樂我就能看出來他很愛他的妹妹,這也算是他唯一的精神寄託,不像我,我扛不住的時候只能去聯想一些吃的喝的來麻痹自己。
這不,我們都在休息的時候,這個傢伙又把皮夾子拿出來看着樂。
現在是小五在外面站崗,我們這個位置,楊遠已經升起了無煙爐來取暖照明,喜鵲已經躺在睡袋中睡着了,這個時候的溫度竟然出奇的沒有那麼冷,也不知道是不是無煙爐的作用。
二成坐在旁邊看着楊遠手裡的照片嘿嘿一樂:“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妹控。”
楊遠轉過頭眨巴兩下眼:“什麼是妹控?”
二成就嘿嘿的笑了兩聲搖頭不語,我也不知道這個詞什麼意思,後來我知道後我也有點懷疑了。
楊遠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將U盤拿了出來遞給我:“這東西還是在你身上好點,你這傢伙的命確實不是一般的硬。”
我接過U盤然後裝了起來:“怎麼打算的?您不會真的打算帶着我們穿過這片森林吧?”
我這句話是故意問的。
按理說穿過森林確實是最便捷的一條路,優勢就是能夠躲避敵人的空中偵查和地面追擊,但至於這其中的劣勢,我們心裡都是知根知底的。
第一就是傷口問題,我們都帶着傷,進了森林中那種氣候對傷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一旦受到槍傷的話,空氣中的細菌很大可能會提前要了我們的命,這就需要抗生素來維持我們的傷勢。
第二就是路程問題,這裡面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好不好走,能不能走,一概不知,這還不包括有沒有什麼野生動物的危險。
楊遠苦笑一下對我說道:“我也不想,但是已經沒辦法了,我們兩國的關係現在很緊張,他們在邊境又在製造摩擦,邊境我們是過不去的,目前只有這裡他們是沒有設防,不走這裡,沒地方走了。”
我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去哪?”
我擺手:“把小五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