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形象,在他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破壞得相當徹底。
他仍然很平常的每天到健身中心。
若詩和落落當然也會在。當然,他們避免不了碰面,而且,有一點值得肯定,他與她對彼此的印象都比較深刻,因爲他們之間發生過,儘管不是往好的方向發展,而且,是往越惡劣的方向。
她看他的眼神,是很鄙視的,嗤之以鼻的那種。
這讓他的心頭很不是滋味,難道上輩子和他是冤家對頭不成?他壓根沒想過開開心心的來這裡鍛鍊,會觸這樣的黴頭。
但他還真不能跟他計較,不能拿出些臉色,只能裝成視而不見,止不住心裡感嘆:挺好的一個女孩子,被這脾氣給糟蹋了。
豈知她也在對落落說:“你看吧,長得還算人模人樣,誰知道是一堆垃圾呢?”
落落勸她:“好了嘛,人家又沒招惹你,垃不垃圾是他的事,就不能包容點嗎?”
她說:“包容,怎麼包容?看見就反胃。”
落落說:“是不是哦,有沒有這麼嚴重哦。”
她說:“還不嚴重?要明天還能在這裡看見他,我得換一家去了。”
落落說:“當他不存在不就可以了嗎?”
她說:“如果一隻蒼蠅在你眼前晃,你能不能當它不存在呢?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性,相當的痛恨欺軟怕硬還自以爲是的男
人。”
落落沒再說什麼。但是,她們誰也不知道接下去的故事會讓她們大跌眼鏡。
他也沒有想到。
晚上八點將近九點的時候,霓虹將這個城市照得亮如白晝。
購物街,便民超市。
他閒着無事,呆在房子裡太悶,似乎還有點寂寞,寂寞的時候會想起那些傷感的往事。比較習慣到外面走走,以打發時間,除此,可能他還在幻想,能在某個時候的某條街上,遇到某個女孩兒。
他渴望有個女朋友,他希望自己的生活溫暖點幸福點,而坐在屋裡,天上是不會掉林妹妹下來的。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遇到這樣一件事情。
在他準備往超市大門去的時候,不經意的擡頭間,他看到了她,若詩,當然,還有落落。兩人正從超市出來,站在路邊上等車,並沒有看到他,她們在說着話。
他不禁啞然失笑,怎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這“瘟神”呢。
當他的目光在離開她們的最後一秒,這一秒發生了狀況,他看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黃頭髮青年,站在若詩的身後,手法極快的抹了下若詩挎着的包,那包便裂開了很大的一條口子,裝在裡面的東西都暴露了出來,他看得清楚,還有部手機,以及錢包。
若詩渾然不覺,落落也一樣,兩人並肩站着面向馬路,沒顧得身後,而且看那扒手的手法利落,就是老手。
扒手將手機和錢包都拿到手了,向一邊的另一個同夥點了下頭,離開。
那時候,他的腦子在飛快的轉着,要不要管這事?
他曾經是個熱血正義的好青年,曾經是頂尖的特種兵,前途一片光明。卻因爲管閒事,被迫退役,後來,還坐牢,走到現在這一步。現實早教會他這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世道,有句俗話還很生動的說:好泥巴打不了好竈,好心得不到好報。
這些話,都是現實生活的經驗之談啊。
何況
,這女的,也是一刁民,是不值得同情的那類人。
眼看着,扒手漸漸的走遠了,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裡很不安,不塌實。好歹對方也是一女流,好歹這件事被他親眼看到了,這女的雖然長相比較高貴,脾氣大小姐點,但是穿得也不怎樣,逛的是便民超市,代步用的是出租或公交,料想經濟條件不是很寬裕的吧,那麼丟了手機和錢包的話,就會很着急的。
不知怎麼,他竟然有了同情心。
若詩已經伸手攔下了一輛的士,扒手已快要消失掉了,容不得他再猶豫。他趕忙跑上前,拉住了要上車的若詩說:“等一下,你東西被偷了。”
沒等她說話,他接着追向那扒手。
那扒手還在以爲這筆收入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沒想到煮熟的鴨子會飛,所以走得不是很匆忙。李志豪一下子站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沒想到是怎麼回事,還在拿話出來諷刺:“媽的,你是大哥啊!長得帥些啊,要站在老子面前!旁邊沒有路嗎?”
他一同夥倒覺得是有事兒:“看來是找茬的吧,哪條道上的?”
李志豪說:“人行道上的。”
扒手火冒三丈:“媽的,你挺橫的啊,老子還就不信邪了。”說着就準備動手。但他的同夥又拉住了他,比較冷靜的問:“不報道也可以,總有個理由嗎?遠仇還是近怨?”
李志毫開門見山的說:“把剛纔扒的錢包和手機交出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兩人打量着他,很意外,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做的事多半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被發現的時候也是有的,但只是偶然。他們都已經走這麼遠了,突然冒這麼個人出來要東西?他們很清楚這東西不是他的,或許是想黑吃黑的吧。
扒手不認帳,還裝糊塗:“你說的什麼,我沒聽懂。”
其同夥還倒打一釘耙:“他媽的,你不會是想打劫吧,東西,什麼東西?要東西沒有,要命有兩條,你敢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