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志豪被當天釋放了,他只是這一事件的受害者,而周天陽在大概三四天以後才被釋放。沒有證據能證明整件事情是周天陽的指使,他所蒙受的損失就是“東亞酒店”被勒令停業整頓。於是,這一事件又被公告說成是單純的鄭原龍對李志豪的報復事件,李志豪殺死鄭原龍,是處於正當防衛,因爲他的生命受到了極度威脅,甚至於,還能被授予好公民獎章,能對國家的如此窮兇極惡的罪犯勇敢的鬥爭,是需要提倡和表揚的。
“求利”的三大殺手,“無情”與“追命”以及“鐵手”被釋放了。
馬七天是什麼人?當成在山城立足的做殺手行業的時候,他就將山城的多數身在要位的高官給鉗制住了,那些高官的不可告人的隱私,都在他的手裡握着,後來,還收了他的錢,而趙正權是其中之一。
經此一事,謠言裡傳出了李志豪已經爲猛虎黨所用,馬七天自然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這個殺手界的神話。於是,他親自登門找了趙正權,要他出面放了“無情”幾人。
趙正權當即斷然的拒絕說:“其他什麼事情都可以說,但是,這件事情辦不到,這件事情驚動了白宮,連上面都過問了。鄭原龍是公安部的A級通緝犯,而且殺死警察和我的貼身保鏢,可以說是我們國家的頭號通緝犯了,與他在這個案子上扯上了關係的人,誰都沒有辦法逃脫。”
馬七天說:“那周天陽不是被放了嗎?顏人傑和朱無恥也都有份,不一樣沒有被牽連進來嗎?”
趙正權說:“這都只能是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而不是有證據的事情,法律是講證據的,有了證據,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而你手下的人,是被抓的現場,只要李志豪不說這人是他的保鏢,那麼就一定是殺手,就是鄭原龍的同夥,幫兇。”
馬七天笑了笑:“我是做殺手的,而且把這一行做得有聲有色,我起碼知道一點,只要有權力,其他的什麼都是浮雲。證據這東西,可以造出來,可以毀得掉。而且趙書記你別忘記了,這幾個人可是我馬七天的家當,他們出事了,我的殺手事業也就變成了夢一場。我們的利益可是相互的啊。”
趙正權有些不高興的說:“你這是在威脅我?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遊戲規則?”
馬七天說:“這我怎麼會忘記呢,記得清清楚楚。”
趙正權說:“你既然記得清清楚楚,也自然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是,你殺什麼人我都不干涉,而我的醜聞你也永遠不公佈出去。但是,沒有談到我要出面幫你把屁股擦乾淨。而且,我知道你在山城官場上的關係,你儘可以去找別人。”
馬七天說:“這件事情,只有找趙書記你能擺平了,因爲,用你的話說,只要李志豪說這個人是他一起的,保護他的,就沒事了。這個忙你一定得幫。”
馬七天的態度有那麼點強硬,趙正權知道馬七天的脾氣,絕對的亡命之徒,豁得出去的人,他仔細的想了想說:“好,放人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馬七天問:“什麼要求?”
趙正權說:“雖然我們曾經的協議是不管你殺什麼人,我都不過問,但現在我要你做到,無論誰給多少錢,都不能殺李志豪。”
馬七天看着他問:“這麼說,確確實實的是外面傳言的那樣,李志豪是你爲猛虎黨物色的山城
黑道的開路先鋒?”
趙正權說:“事情已經明擺着了,而且也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尾聲,我也沒有必要再瞞你,確實是這樣,我無論花多少代價,都要將李志豪扶上山城黑道大哥的位置。誰也不能阻擋,擋者必死!”
馬七天說:“難怪李志豪的身上穿着一件高級的防彈衣,一定是你送給他的吧?”
趙正權說:“不,確切的說,是白宮送給他的,而且,他不是爲我趙正權做事,而是爲白宮做事,所以,你追殺李志豪,就是和白宮作對,本來從與李志豪合作已經,我就準備找你來談談和他之間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沒來得及和你談,現在,就借這個機會,和你把天窗打開了說吧,你覺得可以接受這個條件嗎?。”
馬七天嘆了口氣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無話可說了,但是,我也有個條件,得和你先講明。”
趙正權問:“你又是什麼條件,希望不要和我們黨派的利益有直接衝突。”
馬七天說:“我雖然能答應你不再讓殺手追殺李志豪,但是,我和他之間卻還有一個約定,那是就是明年的二月初二,我和李志豪有一場豪賭,一場決戰,我贏了,他將是我“求利”組織的人,而我輸了,他將接受我的“求利”組織。這個約定是我內心裡一個很大的願望,就像我心裡的結,必須去面對它,解開他。你可以不理解成我與李志豪爲敵,僅僅是兩個英雄要完成的一個壯舉。”
趙正權略思考了下,覺得這件事情雖然有點冒險,但對於李志豪的成功會起到更大的作用,而且,他一直想利用“求利”組織替自己打天下,可馬七天死活不答應,他說他不想摻入政治的遊戲。所以,如果李志豪不擺平馬七天,山城黑道盟主的位置會多一分懸念。
而且,他應該有理由相信李志豪的能力,能搞定馬七天,畢竟,李志豪與馬七天有過交鋒,沒有多大的問題,而李志豪正當壯年,本事能得到提升,而馬七天正是西下的落日,逐漸的衰弱了氣勢。於是,他答應了馬七天的要求說:“行,咱們就這樣再次約定,你放棄對李志豪的追殺,我給你個找回面子的機會,看命運的安排吧。”
於是,“求利”三大殺手被放了,當然,對外的宣佈,他們不是“求利”的殺手,而是李志豪的同夥。
“東亞酒店”事件,文東與周天陽的關係正式決裂,反目成仇。周天陽被釋放出來就放話一定要殺死文東這個叛賊,大罵他媽的簡直狗改變了吃屎,曾經背叛自己的大哥顏人傑,如今再背叛自己,想當初自己還爲了救他與顏人傑翻臉,這樣的人真他媽的畜生不如。
夾在中間感到最爲難的人,是周小然,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的哥哥,站到了對立面,將要進行漫長的殊死拼殺。她曾想試圖修復兩人的關係,讓兩人重新走上合作的軌道。她先找了哥哥周天陽,說希望他不要和文東鬧起來,這樣的話自己會很難做,一個是哥哥,一個是男朋友,誰出了什麼事情自己都難受。
但周天陽憤怒的告訴她:“姓文的忘恩負義,我如此對他,他卻背叛我,和李志豪一起來對付我,就從事件發生的那一秒開始,已經註定我和他只能是仇人,我希望你也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的關係了。”
周小然覺得很不公平的爭辯說:“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情,就算我不摻雜進來,阻止不了你們的仇恨,但我
是不能不和文東一起的。”
周天陽很堅決的說:“如果你一定要堅持胳膊往外拐,要跟他一起的話,你自己去和爸媽交代吧,而且,我會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妹妹!”
周小然並沒有被這句話嚇到:“你不認就不認,沒什麼大不了。”、
周天陽很生氣也很失望的說:“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嗎?當初姓文的被顏人傑帶人圍在酒店,要不是我急忙趕到,看在你的面上,姓文的哪裡還有命活到今天,我救了姓文的,他恩將仇報,我爲了你,讓他活下來成了我的敵人,你不覺得慚愧,倒還覺得我不對,難道,你真以爲我是上輩子欠你們!”
周小然也覺得內疚,事實上確實是這樣,是哥哥爲了自己救了文東。
於是,轉過身,她給文東打了電話,還是多少帶着些責怪地問:“我哥哥對你那麼好,給你機會發展,你爲什麼還要反過來對付他?”
文東說:“那是你認爲他在幫我,其實他不過是想我成爲他手裡的棋子,利用的工具而已,“東亞酒店”事件,就是你的好哥哥周天陽利用我,爲志豪設計的一個圈套。你應該知道,我和志豪是什麼關係,生死兄弟,周天陽和顏人傑狼狽爲奸,陷害志豪,就是陷害我。我不但會和他翻臉,甚至還有可能會殺了他!”
周小然說:“可是你們這樣讓我夾在中間很爲難。”
文東說:“周天陽是周天陽,你是你,我和他的恩怨不會牽扯到你的身上。你爲我做過的,我都記得,當初,顏人傑要我的命,你捨命保護我是真的,而你哥哥,真的僅僅是想利用我,如果你不怕危險,以後可以跟我,如果覺得有很多擔心,和我劃清楚界限,我也絕對不會埋怨你現實,或是怎麼,你自己看着辦吧。”
周小然很肯定的說:“我爲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了,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只是我真的不想你和我哥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們都是我生命裡很重要的人。”
文東說:“你放心吧,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許會給你的面子饒他一命,無論爲什麼,確實是因爲當初他出手,我纔有機會活到今天,只是他沒有能駕馭得了我而已,我文東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周小然感激說:“我先謝謝你了,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我哥比較固執,很恨你,可能不會放過你。”
文東說:“我知道,他雖然四處放話要做了我,但我沒放在心上,想殺我們兄弟的人一太多了,但沒有人能如願以償,沒什麼事的。”
而一個關鍵的問題,文東與周天陽翻臉了,“兄弟樓”的生意怎麼辦,那裡面還有很多兄弟的工資,還有“黃鼠狼”的投資。
文東經過與“黃鼠狼”和衆兄弟的商量,決定還是與周天陽對面交鋒,量他也不敢亂來。於是,文東打了電話給周天陽說要把“兄弟樓”的賬目算清。
周天陽給了他一句話:“行,有種的你就來。”
文東很無所謂的笑:“不是我說看不起你的話,就算我給一百次你殺我的機會,你都殺不了!”
然後,文東與李志豪商量之後,將手下精英的兄弟都帶在身邊,文東帶一部分兄弟進入裡面談判,而李志豪則帶一部分人在“兄弟樓”外面佈下了陣勢接應。
然後。文東纔到裡面和周天陽進行了一場盛大的談判,關於“兄弟樓”的解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