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悵然的嘆得口氣,回過頭來就猛然想起了若詩。
她是真的說分手嗎?
昨天晚上她掛掉電話以後,他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電話關機,提示音說: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或是不方便接聽電話,我們會以短信方式提醒對方……
如果若詩開機了,真是開玩笑的話,她會回電話過來的啊。
而且,他還發過一條短信,難道是她沒開機。
他試着撥打,通了,他等待她說話,但是,她卻直接給他掛了。
他再打,她再掛。
他急了,只有發信息了:若詩,你是怎麼了?
她看着發過來的那條短信發呆,象看見了他的人一樣,那讓她心動的樣子,那過去的一幕一幕,溫存、纏綿、感動,她分明看到了幸福的結局,爲何,只是一轉眼,事情竟然演變成這個樣子呢?
他的一切都是僞裝的,僞裝得如此深沉,讓她一點也不曾覺察?
她不想理睬他,但是,似乎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她覺得不甘,覺得自己的心裡有壓抑着的憤怒,想要爆發,她在想:他傷害了我,我也應該傷害他!
她想:他還真以爲我出身在一個很貧窮的家庭呢,所以纔會回過頭去和他以前的女人和好,因爲他以前的那個女人在酒吧唱歌,收入比較高,所以……原來,最開始對我說的,不在乎我的家庭,只愛我的人,都是騙人的謊話,只是爲了騙我到牀上,現在,我愚蠢的把自己給他了,他就開始原形畢露了。呵,我應該回條信息給他,告訴他我不是什麼貧民女灰姑娘,我出身豪門,老爸是山城首富,你他媽的和我比起來,比狗屎都不如!其實不是你玩我,而是我玩你,知道嗎,混蛋!現在,我覺得你不對我的胃口,所以一腳踢了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以後,永遠不要再來煩我!
她覺得自己這樣想,會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些。她也表現得很堅強的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但是她無法控制那種悲傷的情緒,象是一種繁衍超快的病毒,將她感染。邊想着,悲傷如潮淚如雨。
那些想要傷害他的短信,發到了一半,她突然又覺得自己這樣說法太過分了,也許,從內心深處講,她對這段感情還捨不得,還有那麼一些不滅的幻想,奢望。她害怕真的一刀兩斷從此陌路。在她的心裡,那張面孔是她賴以生存的溫暖。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很矛盾,既愛又恨。
到此時,李志豪的心裡有種不測的預感了,若詩是認真的,不是和他開玩笑。可是,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兩個人,突然之間翻臉成這樣?
不行,難道,是自己的謊言被她知道了嗎?不可能的啊,自己可是步步小心,自己從深藍城回來都還好好的,時隔一天而已,她又如何去知道那些謊言的真相?難道,真的有這樣的偶然或意外?若真是的話,這段感情就沒救了。
文東說:“算了就算了,分了就分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怕什麼,還擔心離了她沒女人了不是?管它什麼原因,她都應該對你講,不應該這樣突然一句完蛋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算什麼?要是我,乾脆發條短信說:滾你媽的蛋,誰稀罕。轉身,老子半個小時能找一羣比你好的女人,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他搖頭說:“我告訴你,如果她真的和我算了,我會很長一段時間振作不起來,你又會笑話我,但事實上是這樣。當初,楊洋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還在坐牢,在牢裡本來幹活累,生活差,我每天都覺得沒吃飽,很快就
餓。但是,在楊洋對我說分手的最少半個月時間裡,我沒有飢餓感,整個人失魂落魄行屍走肉。而我愛若詩勝過楊洋很多,那種感覺,雖不是初戀,但勝過初戀,獨一無二不可替代。我和你的不同之於,我是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
文東只是搖頭嘆息:“真是可惜了你這樣一個人才啊,多標準的一個男人,卻這麼沒出息沒志氣,你這個若詩很好嗎?就是長得還馬馬乎乎而已,你可以找到很多比她條件好的女人。還有,若是象我一樣把女人只是拿來玩玩,只要長得還對得起觀衆也就好了,你是想結婚的,就應該找個家庭比較有優勢的,有錢或有背景些的,以後,你想幹什麼事業,也好有個梯子可爬啊。”
他說:“我和你的想法不同,男人的肩膀是用來扛責任的,我喜歡的女人只要她是個好女人,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都一樣。而若詩,儘管她的家庭是一般家庭,但是我覺得她的人好,溫柔,單純,漂亮,懂事,在我心裡,她就是完美的。”
文東笑:“她確實完美,但現在和你玩完了。”
他不甘的,又拿起電話撥打,但結果還是被直接掛掉。
文東嘆口氣:“看你這樣子,我真替你不值,但誰叫我們是兄弟呢,我幫你出個主意,你認識她什麼要好的朋友不?可以通過她的朋友來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想起了若詩最要好的朋友落落,於是給她打了電話,說了情況,希望她能側面的幫着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落落還覺得很意外:“不會吧,你們鬧得這麼嚴重,若詩這豬,連我都沒說,我還一點不知情呢。”
轉身,她給若詩打電話,不露聲色的問:“寶貝,在幹什麼呢?”
若詩說:“正煩着,有事嗎?”
她心裡有譜了:“沒事,就打電話問候問候啊,你也不給我電話,悶着慌,爲什麼煩啊?”
若詩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我和他完了。”
她裝着糊塗的問:“和他完了?和誰完了啊?”
若詩說:“除了李豪那個王八蛋,還有誰!”
她裝着很意外很吃驚的:“不是吧,你們好好的啊,前些日子你整天都還在嘮叨着他的好呢。前天他從深藍城回來,你不是高興得要長翅膀飛起來了嗎?就隔了昨天一天,就完了,你嫌我沒事逗我玩吧?”
若詩又嘆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啊!”
她追問:“我這麼聽着急呢,怎麼回事你對我講啊,怎麼把我當外人繞起圈子來了呢?”
於是,若詩對她講了自己的所見。
她聽了以後覺得很意外:“不會吧,他會是那樣的人?”
若詩說:“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就是親眼見到,我都還不敢相信。但是事實,我在那裡看了很久,象放電影一樣的,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一幕一幕。”
她埋怨:“你也真是,出了這麼大事,也不和我說聲,在家裡還是在畫院啊,我來找你。”
若詩說:“今天星期天,沒去畫院。”
她說:“那好,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轉過身,她給李志豪打電話,一開口,她就有些氣憤的:“只能怪你不是人,我也幫不了你了,你可以去死了!”
李志豪滿頭霧水:“我怎麼了?你得把話說清楚啊。”
她問:“有句話怎麼說,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你乾的那些蠢事醜
事能瞞得住嗎?”
李志豪急了:“我到底幹什麼了,我求你能把話說清楚行不?我真的夢遊了,幹了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她問:“你能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在哪裡,幹了些什麼嗎?”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沒有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在他還在回想的時候,她已經說了:“我知道你現在覺得難以啓齒,那我就代你說吧,昨天晚上很晚的時候呢,大概是十二點過到一點的時候吧,你從大洋酒店抱着一個女人,到了美崙酒店,這個女人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至於這個晚上你們幹了什麼,就不用我來說了吧,傻子都知道。”
他心裡一驚問:“你怎麼知道?不,應該是若詩怎麼會知道?”
她笑,嘲笑:“我不是說過,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爲嗎?”
他急忙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她看到的那些都是真實的,但只是事出有因,我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
她還是不相信的那種嘲笑:“哦?那樣了都還沒發生什麼?我倒想聽聽你給我說出個沒有發生什麼的理由來。”
於是他向她解釋那件事情的全過程,包括牛得旺喊人教訓他,後來他也是偶然遇到了楊洋被人下藥,於是纔會把她從大洋酒店帶走,然後把她送到了美崙酒店,給她開了個房間讓她睡着,完全不是她們想象的那樣,這件事,楊洋可以作證。
事實就是事實,說起來有說服力。
落落還是有些半信半疑是否是他編造的故事問:“你說的是實話?”
他說:“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有半句假話,上馬路就被車撞,行了吧。”
落落說:“我相信了還不行,得若詩相信,你得解釋給她聽。”
他說:“可是問題是我打電話她不接,發信息她不回,完全的不理睬啊。”
落落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到山城河去等着,我把她約到那裡來,你自己對她解釋。”
他不解:“隨便找個地方就好了嘛,譬如咖啡廳,茶樓什麼的,幹嘛跑那麼遠呢?”
落落說:“你笨啊,那裡是你們感情開始的地方,她的心會軟些。而且,你對她的解釋不是一兩句話,還有可能發生爭吵,那裡僻靜些,難道你想讓很多人看戲嗎?”
他不得不承認落落考慮得周到,感激的謝了她。
然後,匆匆的趕到了山城河。
路上的時候,吳德龍打了電話來,他纔想起昨天吳德龍給自己下了單。
吳德龍問他什麼時候過去。
這個時候,他看得重過生命的愛情出現了問題,他哪裡還有心情去做那些事,於是覺得很內疚的說:“龍哥,不好意思,我突然出現了一點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先找別人辦下好嗎?”
吳德龍愣了下,煮熟的鴨子要飛了嗎?昨天電話之後他已經和顏人傑都細細的商量過了關門殺狗的方案,李志豪不露面,不是一切白費了嗎?他問:“有什麼事情比賺錢還重要呢?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單。”
李志豪說:“我知道,但只能感謝龍哥關照了,我想賺錢,可是我現在有比賺錢更重要的事情。”
吳德龍一驚,比賺錢更重要的事情?那就只有救命了,難道是他知道了自己對他的出賣,所以不入圈套,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一種暗示,寧願不賺那個錢,也不會傻到爲錢連命都不顧的地步?
他很不甘的問:“你確定這麼好的機會都不要了嗎?很可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