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清晨五點。
地點,陝西西安。
時間,右手葬禮。
天灰‘蒙’‘蒙’的,沒有一點光亮,烏雲遮蓋住了整個天空,雖然沒有下雨,但‘潮’溼的氣息已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此時,華興社總部樓下聚滿了人,他們全都穿着華興社的制服,有一星的,也有兩星的,甚至偶爾還有三星成員走過,不過,今天他們的制服都有所變化,在他們的左袖上都帶着一條白布,臉‘色’也非常的凝重。
在華興社的總部內,這裡面也聚了很多人,不過他們最少都是三星以上的成員。
華興社的總部被佈置成了一個靈堂,裡面擺滿了座椅,陣中央放着一具棺材,那是王勝的棺材,在棺材的後方就是靈堂,靈堂上掛着一張特別大的黑白照片,周圍掛滿了‘花’。
此時,唐峰、許強、關智勇、鬼面等一干華興社高層,皆是各個身披麻衣,就連很少在衆人面前‘露’面的暗狼,以及一直呆在北京的童天,今天也是穿着一襲黑衣出現在了靈堂內。
隨着一陣哀樂的響起,今天華興社迎來了第一批前來弔唁的客人。
“有客到,香港紅星社龍頭張良前來弔唁!”司儀高聲喊了一句,跟着就看到一襲黑衣的張良帶着十多個同樣黑衣黑‘褲’的小弟走進了靈堂。
三鞠躬之後,張良默默的坐在了來賓位上,只是斜眼看了看唐峰,並沒有去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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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在張良之後來的是俄羅斯的戰火集團代表,這一次,老科爾派來了他的大兒子米羅親自過來弔唁。
米羅是個標準的俄羅斯大漢,光亮的腦袋,像熊一樣健壯的身軀,一對刀子般鋒利的眼睛,他這形象,和他那位同胞小弟相比,倆人就好像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米羅在三鞠躬之後,他走到了唐峰等人的身邊,和唐峰握了握手,之後低聲說道:“死神先生,我的父親今天讓我過來,除了參加葬禮之外,還有些事情要和死神先生你商量。”
“行,米羅,葬禮結束之後我會來找你的。”唐峰淡淡的點頭道。
“好的!”米羅點了點頭,然後也坐在了來賓位置上。
就在米羅剛剛坐下去,西安的市長等一干領導班子成員都到了,他們紛紛來到靈位前鞠了三個躬,跟着又跟唐峰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話,然後也就沒在這裡久留,直接離開了。
畢竟,他們是官,唐峰是賊,在西安這一畝三分地上,有哪一個不知道華興社是做什麼的,他們這些當官的,怎麼能在一個黑社會份子的葬禮上多待呢?
在西安的這些領導班子離開之後,跟着就聽到司儀高聲宣道:“有客到,陳浩南前來弔唁。”
“陳浩南?!”
“陳浩南?!”
“陳浩南?!”
隨着這一個名字出現在衆人的耳中,唐峰、張良全都愣住了。
自從那日陳浩南遇襲,生死未卜之後,紅星社當天就更換的龍頭,張良頂替了陳浩南的位子,字那時起,陳浩南便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然而,今天,陳浩南卻出現在了這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的確,陳浩南沒有死,他還好好的活着,身中十幾槍沒有死,這雖然聽起來很震驚,但這並非是危言聳聽,事實上,中了十幾槍還沒死的人也有不少。
陳浩南今天穿了一襲黑‘色’的皮衣,帶着墨鏡,臉上毫無表情,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王勝的靈位前,沒有去看一旁的張良一眼,只是對着王勝的靈位鞠了三次躬,跟着也沒去和唐峰說話,徑直走到嘉賓位的拐角坐下了。
“老大,陳浩南竟然沒死?”鬼面站在唐峰的身邊,低聲道。
“恩!”唐峰淡淡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他身中十幾槍,這樣都能撐下來,也真是夠爺們的了。”
“老大,我覺得,陳浩南這次來,肯定有什麼事情,現在張良也在,他們兩個不會鬧什麼事情吧?”關智勇有些擔心的說道。
“哼!”唐峰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是右手的葬禮,誰敢鬧事就幹掉誰!”
唐峰這話說的雖然平靜,但沒有人去懷疑他的真實‘性’,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死神是從來不說虛話的,當死神開口要哪個人的命時,哪個人都逃不過。
之後,又來了不少西安的社會名流,商業大亨,不過,他們都沒敢在這裡多呆,只是鞠了幾個躬,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隨着吊念儀式的結束,到了下葬的時刻了,只見唐峰、許強、關智勇、鬼面四人走到了王勝的棺材旁,他們一人擡起一角,四個華興社頂級大佬,親自爲王勝擡棺。
哀樂起,紙錢票,隨着送葬的隊伍走上大路,老天那憋了很久的一場大雨,終於嘩啦啦的下了出來。
豆大的雨滴,瞬間打溼了所有人的衣服,路面也開始變的溼滑起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唐峰等四人,他們仍一步一步的走在隊伍的前方,在他們四人的後面,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全是華興社的小弟,粗略估計,至少有一萬人以上。
王勝的棺墓設在西安郊外的一座青山之上,這山雖然不高,但試想,四個扛着五百斤重棺材的男人,在走了幾十里路之後,又要攀上一座高山,這得消耗多大的體力?
不過,即便如此,唐峰等四人還是一路堅持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喊累,也沒有一個人落後。望着王勝的棺材下葬,唐峰忽然哭了,這是他在得知王勝死訊到現在,第一次哭,那個好‘色’的老男人,那個永遠把兄弟放在第一位的好兄弟,那個‘迷’戀莎蓮娜的王勝,他就這麼走了,永遠的離開了大家,他唯一彌留的,也只剩下那一塊墓碑——華興社右手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