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濤剛走出醫院門口,就被兩個黑衣男子架進了一輛車裡。車內,趙福生陰沉着臉,淡淡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他們沒有收下。”
“爲什麼?”這三個字趙福生幾乎是吼出來的。
“大概是因爲他們覺得我處境不好,所以便讓我提出來了。”趙濤淡淡地解釋了句。
“趙濤,你最好想想你的老母親,她疾病纏身,年齡又大,我可以等,不過,恐怕你母親等不了。”趙福生冷笑着。
趙濤平淡無故的臉終於出現了怒容,他擡起頭,憤怒地望着趙福生,說道:“如果她有任何閃失,就算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趙福生敲了敲車玻璃,站在車外的保鏢旋即把他拉出來,然後狠揍了一頓,這纔開車離開。
趙濤緊緊攥成拳頭,用力捶打了下地面,牙齒咬着嘴脣甚至出了血。片刻,他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脣上的血液,像是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一樣,離開了這裡。
王正回到家,立刻就鑽進了廚房,將半路買來的藥材熬上。他必須要儘快恢復過來,雖然他打傷了阮軍,但他不確定黑衣會的人會不會派別的人。
幸好,那個邋遢道人除了給他一本降龍伏虎真經外,也留下了幾個藥方,效果很不錯,對他的傷勢有很大的好處。
衛靈兒和喬思思知道王正在辦正經事兒,所以都沒有過來打擾,老老實實地呆在樓上。
喬安得知王正醒來的消息,來了一次,但很快就走了,好似有什麼要緊的事兒。王正沒有放在心上,將熬好的藥喝下去後,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三人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正常上學。來到教室,王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低頭看書的趙濤,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王正坐在座位上,笑問道。
趙濤扶了扶大框眼鏡,看了眼王正,淡淡地說道:“今天有些不舒服,請假了。”
“哦,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護室?”王正問。
趙濤搖了搖頭。
王正看出趙濤不想說話,也就不再詢問,閉上眼睛,準備運轉降龍伏虎真經,恢復傷勢。趙濤卻突然說道:“昨天,對不起。”
“什麼?”王正被趙濤突然的道歉弄得莫名其妙。
“那籃子水果本來是該送給你的,但我還是拿走了。”趙濤小聲地解釋。
“沒事兒,我理解。”王正隨意地笑道:“對了,你是不是有事兒?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可以和我說說。”
“嗯。”趙濤點了點頭,再次認真地看書。
兩人再次失去了話題,王正閉上眼睛,繼續恢復傷勢。王正雖是閉着眼睛,可是警惕性並沒有放鬆,不知爲何,他總是能在趙濤的身上感受到似有似無的危險。
王正知道,他的感覺不會錯,曾經在執行無數任務中,讓他好幾次從死亡線上逃離出來。這個趙濤,肯定有問題。
一節課很快過去,下了課,趙濤起身離開了教室。
王正猶豫了下,走到喬思思身前,對她說了句不要亂跑,就跟了出去。
趙濤徑直地走出學校,然後上了一輛車子,在車子上呆了兩三分鐘,就走了下來。不過,卻被站在車旁的兩人給狠揍了一頓。
趙濤從地上爬起來,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拖着傷痕累累的身子回到了學校。
“趙濤。”王正喊了一聲。
趙濤回過神,看到王正,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對王正說道:“跟我來吧。”
趙濤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說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是。”王正點頭。
趙濤說道:“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如何處置,隨你。”
王正說道:“趙濤,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你想下手,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得逞了。我想知道,你有什麼苦衷。”
趙濤看了王正一眼,雙手使勁地攥着拳頭,說道:“他叫趙福生,是趙猛的父親,也是臨淮市最大的餐飲娛樂大亨。趙猛死了,他懷疑是你殺的,於是便抓走我母親,脅迫我毒殺你。”
“你應該早告訴我。”王正緊皺着眉,趙福生要挾趙濤毒殺他是預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這段時間,他確實和趙猛矛盾不斷,他的死,我確實有很大可疑。
不過,王正知道,趙濤是被阮軍殺死的,無論是阮軍留下的那段監控視頻還是作案手法,都能證明王正的猜測。
趙猛死也就死了,王正自然不會去指認阮軍。更何況,阮軍完全是因爲他才殺死的趙猛。
王正問:“他讓你下一步怎麼做?”
趙濤從身上掏出一根針,說:“他讓我將這根針刺進你體內,上面塗有劇毒,當時沒有任何感覺,但一個時辰後,會立刻昏迷。”
王正將這根銀針拿過來,放在鼻尖嗅了嗅,玩味地笑了笑,一下刺進自己的大腿上。
趙濤驚呼,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你幹什麼?”
王正笑道:“放心,我沒事兒。”說完,他迅速用降龍伏虎真經將銀針上散發出來的毒素給包裹起來,逼出體外。
雖然他的功力下降,但這件事對他還是很輕鬆的。
“放學後,你可以交差了。”王正說完,轉身回到了教室。
趙濤眼神恍惚了幾下,也跟着走進了教室。坐在教室裡,兩人和往常一樣,趙濤依舊專注地看書,王正則閉着眼睛恢復着傷勢。
時間緩逝,上午的課程很快上完了。下了學,王正見教室裡的學生全都走光了,立刻趴在了桌子上。
趙濤看了他一眼,旋即走出了教室。
喬思思和衛靈兒看到王正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還以爲他出現了什麼狀況,忙急着走過來。見趙濤就這麼離開,衛靈兒忍不住罵道:“趙濤,你還是不是人?沒看到王正暈倒了麼?你就這麼離開?”
趙濤卻像什麼都沒聽見,繼續朝前走。
喬思思焦急地說道:“靈兒,被管他了,咱們趕緊把王正送去醫院。”
兩人架着王正,剛走出教室,就看到趙濤又走了回來,跟在他身旁的,還有兩名穿着西裝,戴着墨鏡的漢子。
喬思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趙濤,他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趙濤沒有說話,其中一名保鏢卻開口了:“喬小姐,我們要帶走這個人。”
“哼,既然你知道我,還不趕緊給本小姐滾開?”
保鏢顯然沒有繼續廢話下去的意思,和另一名保鏢對視了眼,於是上前一把,將王正從兩女手中搶走。
喬思思本想追過去,卻被這兩名保鏢打暈了過去。
這兩名保鏢並沒有將王正直接拖進車裡,而是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檢查了下王正身上的那根銀針,點了點頭,又從身上拿出一根銀針,刺進了王正的身體裡。
趙猛眼神徒然變得犀利:“你幹什麼?”
“沒什麼,雙保險而已。”保鏢笑了笑,這才把王正拖進車裡。
“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我母親呢?”趙濤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母親?”趙福生邪邪地笑道:“你母親年紀這麼大了,活着不但是你的累贅,也受苦受累,所以,我幫你把她送走了。”
“你個混蛋。”趙濤雙眼赤紅,就像一頭陷入瘋狂的豹子,朝趙福生衝了過去。
但還沒撲倒趙福生身上,就被身後的兩名保鏢給拽住了,丟在地上,不斷用腳踢。趙濤哪裡是這兩名保鏢的對手,被踢得蜷縮在地上。
“行了,趕緊開車。”趙福生看了眼蜷縮一團的趙濤,不耐煩地說道。
王正被他們帶走了,趙濤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朝學校走去。
臨淮市,天堂之路,墓葬區,劉猛的墓碑前。
趙福生望着趙猛的墓碑,眼神中滿是悲痛。他縱然家拆萬貫,卻只有趙猛這一個兒子,所以對他的寵愛可想而知。
然而,趙福生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臨淮市,竟然有人敢殺他的兒子。
“兒子,今天爹就當着你的面,把王正的血一點一點地放幹,再扒了他的皮,給你做件衣裳。”趙福生悲痛地說道:“你的仇報了,安心上路吧。”
趙福生說完,揮揮手示意保鏢動手。
過了片刻,見那兩名保鏢依然沒有動手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喝道:“你們還楞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然而,他那兩名保鏢卻全都倒在了地上,王正站在他身後,笑吟吟地盯着他。
趙福生臉色一變,指着王正:“你……你沒事兒?”
“是不是很出乎預料?”王正笑着把刺進身體上的銀針給拔出來,彈落在地上。
“確實很出乎預料,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你了。”趙福生淡淡地說道:“成王敗寇,既然落入你手,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王正笑道:“我可不干犯法的事兒,你自然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王正更說完,周圍出現了一羣警察,紛紛對準了趙福生。
他和劉猛之間並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和趙福生就更談不上了,所以在來的路上,就撥通了楊錦城的電話。
趙福生看到警察,臉上閃過一抹冷意:“王正,現在不殺我,以後你會後悔的。”
王正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走到楊錦城身邊,對他說道:“剩下就交給你了。”
楊錦城點了點頭,趙福生並沒有拘捕,以他的關係,想從警局走出去還是相當容易的,他完全沒有拘捕的必要。
王正和楊錦城簡單地打了招呼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