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個鵝國白人男子的額頭,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這一刀,直接正中他的眉心,穿透了他的腦子,那紅白相間的液體,從他的腦後匕首的刀尖處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
“啪嗒······啪嗒·······”
是腦漿和血液的混合物滴落在水泥地面的聲音,在死一般的寂靜的醫院門口顯得格外的清晰,彷彿是死神的笑容,在欣喜自己得到了新的寵兒,那一刻,似乎周圍的時空都因姜明浩這驚世駭俗的身手給震得停頓了下來。
“啪啪······”
連續兩聲厚重的鞋底砸向地面的聲音,彷彿將整個世界再次驚醒,雖然姜明浩從躲閃到出手扔出匕首,整個過程不到一秒,但是周圍圍觀的吃瓜羣衆卻彷彿過了極其漫長的一天,他們聽過殺人,也從某些平臺上見過殺人,但他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零距離的接觸到殺人。
“啊······殺人啦······”
終於,不知是哪個鵝國人率先開口嘶吼了起來,周圍的人羣也彷彿被這一聲嘶吼給嚇破了膽,現場突然間一片混亂,嘶喊聲和哄亂的逃跑聲夾雜在一起,將原本井然有序的人流衝得混亂不堪,生怕眼前的這個龍國人會發瘋似的將這裡的人全部殺光。
“我草,戰鬥民族?真的假的?高估了吧?”
姜明浩看着混亂的人羣,彷彿剛剛的殺人行爲就像是隨便上了個廁所一般,他一臉擔憂的看着不遠處的年輕女醫生,只見她雙眼無神,直勾勾的看着依舊坐在地上的鵝國白人的屍體,彷彿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因爲這具屍體依舊還瞪着眼睛,彷彿死不瞑目一般,他的雙眼凸出,眼神中還殘留着臨死那一刻的驚訝和恐懼,但是因爲之前緊張的緣故,他身上的肌肉早就僵硬了,所以到死,依舊保持着坐着的姿態。
“啪······”
姜明浩毫不猶豫的上前就給了這個女醫生一巴掌,因爲他不確定這個年輕的女醫生心理承受能力如何,如果太弱,很有可能因爲看到自己殺人而發瘋,所以姜明浩索性用最直接的法子刺激她。
當手掌和他的臉蛋接觸的瞬間,還在愣神中的這位年輕女醫生終於被臉上火辣辣的疼給刺醒了,她捂着自己的臉,也不在意姜明浩的這一巴掌,直接焦急的喊道:
“你殺人了,快,快走,離開這兒,不然就算警察不抓你,你殺死的這個人的父親也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這年輕的女子焦急的說着,眼眶竟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那帶着哭腔的聲音,竟然令姜明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心頭一暖,放輕了聲音安慰道:
“沒事的,放心吧,他要開槍殺我,我是正當防衛,沒關係的。”
此時姜明浩表現出來的鎮定和溫暖,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對他青睞有加,這絕對是一個智者和英雄的完美結合體,試想有哪個普通人能夠如此義正言辭的殺完人,不但心靜如水,還能爲自己尋找脫罪的理由?
“嗯,好!”此時,這個年輕的女醫生似乎意識到姜明浩說的是事實,連忙拿起電話,用那被嚇得顫抖的手指按下了幾個號碼,不一會兒,電話便接通了,只聽這女醫生直接用懇求的語氣哭訴道:
“喂,爸,是我,我殺人了········不,是我朋友幫我殺人了·······”
姜明浩聽着這表面看似潑辣的女子毫無邏輯的述說,時不時還來兩句口誤,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爲這姑娘可愛的樣子,讓姜明浩的心裡想起了兒時的一個玩伴:丫頭。
雖然從八歲起,他便從未再見過丫頭,聽爺爺說他們移民去了國外,但是姜明浩的心裡,依舊映着丫頭兒時可愛的模樣,這是他珍藏在心底的唯一美好記憶。
“滴嘟······滴嘟······滴嘟······”
隨着警笛的由遠及近,姜明浩朝着警笛嗚咽的方向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嘲道:“想不到我姜明浩也有三進宮的一天·······”
姜明浩所說的三進宮,第一次便是在公交車上揍了黃家四少爺,被請進來當地派出所,是龍志文撈的自己,第二次是嵐山派出所,是吳天的老頭子吳師亮撈的自己,但是這一次,他就不知道誰會撈自己了,此時的楊鴻仁是肯定不可能了,姜明浩輕輕捏了捏自己的鼻根位置,彷彿是在爲自己接下來的情況頭疼。
但是他卻並不後悔管了這閒事,畢竟自己是軍人,還是龍國軍人,保護龍國人民是他的職責,如果這幫鵝國警察也是一樣混蛋,他不介意再大鬧一次莫斯城警局。
“舉起手來,雙手抱頭蹲下·······”
就在這女醫生打完電話之後,三輛警車呼嘯而來,隨着幾聲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陡然停下,三輛警車和姜明浩身後的醫院,正好形成合圍之勢,把姜明浩圍在中間,從警車上下來六名手持警槍的警員,端舉着槍朝着姜明浩吼道。
“警察先生,別誤會,我們是自衛,自衛·······”
那名年輕的女醫生連忙用鵝國語言向周圍的警察解釋着,但是這些警察根本不聽她的話,直接一把把這年輕的女醫生按倒,拷上了手銬。
“喂,你們幹什麼?”
姜明浩見他們不分青紅皁白,動手就按住一個弱女子,氣得擡腳就要往最近的警察身邊衝去,可就在這時,他的眼睛注意到坐在房車裡的阿龍,似乎在對自己搖頭,彷彿是在阻止他,姜明浩原本怒火沖天的心情瞬間冷靜了下來。
‘難道這傢伙打算撈我們?不會吧?’
姜明浩如此自語着,可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警員突然開槍,只見一根帶着絲線的鐵鉤直接朝着姜明浩的身體射了過來,讓姜明浩的心頭一驚,原本已經冷靜下來,打算跟着他們回警局的姜明浩瞬間怒火重燃,猝不及防之下,姜明浩一把接住那飛射來的鐵鉤,眼神中露出憤怒和殺意。
可是下一刻,姜明浩後悔了,他後悔自己太大意,不該用手去接,因爲這是電擊槍發射出來的鐵鉤,而那連着的透明絲線正是導電絲。
“呲呲······”
是電流和姜明浩的身體接觸時產生的呲呲聲,姜明浩的身體忍不住一陣顫抖,雖然他有形意拳的功底,強悍的體魄,甚至是傳說中魁的身軀,但畢竟他還是導電體,在這電擊槍強勁的電流下,姜明浩終於倒地不起了。
雖然整個人被電得七葷八素,但是姜明浩依舊殘存着一絲意識,換做別人,早就被電得昏死過去了,可也就因爲這一絲意識,讓姜明浩恨得阿龍牙癢癢。
因爲他微眯着的雙眼清楚的看到在房車中的阿龍再一次搖頭了,或許上一次,姜明浩看到阿龍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這一次,他清楚的看到了阿龍嘴脣的蠕動,姜明浩熟悉脣語,這是他當年在炮兵學院爲兄弟們作弊時的一大絕招,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阿龍說的是什麼:
“哎,真是個惹事的混世魔王,這智商,小輝怎麼會有這樣的兵,太笨了·······”
“他媽了個巴子的你爺爺的奶奶的爺爺·······”姜明浩在心底把阿龍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個遍,以阿龍剛剛脣語的意思,很明顯之前的那次搖頭,只是感慨自己太蠢,不該多管閒事惹禍上身。
但是姜明浩卻理解爲他讓自己束手就擒,然後找人去警局撈自己,這才使得自己大意,讓這幫警察有機可乘了,更重要的是,這傢伙從頭至尾都坐在車上看戲,也不出來幫個忙啥的。
姜明浩就這麼被五花大綁的擡進了警車,而且那電擊槍的鐵鉤一直緊緊的掛在姜明浩的身上,那名把姜明浩電倒的警員似乎是個新手,一直手握電擊槍,緊張的看着姜明浩,只要他稍有甦醒的跡象,就連忙勾動扳機,電得姜明浩天旋地轉,渾身顫抖。
當姜明浩被鎖在審訊室的鐵椅上時,他才慢慢的恢復了意識,不過迎接他的,卻是幾個大鬍子鵝國警員的審問,其中一箇中年大鬍子警員先用熟練的鵝國語言問了幾遍,但姜明浩始終不開口,一臉懵懂的表情看着對方,就像是在聽天書一般。
這一幕,讓這個中年大戶子警員意識到,或許對方不懂鵝國語言,於是立即用生硬的龍國語言再次問道: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殺人?”
終於,姜明浩聽懂了,但是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這兩個審訊的警員一陣無語,因爲姜明浩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彷彿是在睡覺,惹得他們一陣怒火。
“砰·······”
那個中年大鬍子警員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繼續呵斥道:“告訴我,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