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蠍尾狠狠的一拉槍栓,兩把狙擊槍,一把滿夾的穿甲彈,一把滿夾的高爆彈,此刻都被蠍尾毫不猶豫的瞄向姜明浩躲藏的位置。
“哼,我就不信你不出來!”
蠍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姜明浩躲藏的位置,他的牙齒也被咬得咯咯直響,彷彿姜明浩就在他的口中一般,誓要將他咬碎嚼爛。
只聽蠍尾重重的按向自己的耳麥,對着話筒朝下面的槍手命令道:
“你們,給我分成兩撥,一撥,壓向剛剛逃走的那個傢伙,還有一撥,給我衝上去,把那兩個在一起的廢物活捉了。”
當蠍尾的聲音第三次在這些槍手的耳中響起,原本就有反感的這些槍手終於安奈不住,想要一走了之,可就在這時,那個剛剛鼓舞這些槍手的領頭一把拉住他們勸道:
“哥幾個,忍忍,咱們爲老大辦事,不是爲這個米國的笨蛋,暫時先聽他的。”
“可是大哥”,一個年紀較小一些的黃髮鵝國籍年輕人反駁道:
“你剛剛也看到了,這三個傢伙絕對是比我們還狠的狠角色,咱們已經摺了一半兄弟在這兒了,如果再繼續下去,估計咱們都得在這兒躺下。”
就在這個黃髮的年輕男子說完,他們領頭的大哥眼神中立即閃過一絲狡詐,彷彿看穿了眼前的黃毛一般,他立即輕蔑的試探道:
“怎麼,黃毛,你怕死了?”
當黃毛聽到自己的老大說出怕死二字,眼睛裡立即閃爍出了恐懼的神色,這恐懼,不是因爲眼前這些來歷不明的龍國人,而是因爲他的這位大哥,如果真的被眼前的大哥認定爲怕死,甚至是有臨陣退縮的嫌疑,那麼,自己的下場可比死還慘。
“怕死?呵呵!”黃毛立即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故作輕鬆的樣子說道:“大哥,你瞭解我,我什麼時候丟過咱們戰鬥民族的臉?”
黃毛說着,一拉手中的m16的槍栓,之前眼睛裡的那一抹恐懼立即被視死如歸所替代,他整個人的氣勢,彷彿在隨着槍栓的拉動下,也跟着陡然暴漲。
“哈哈,好,兄弟們,聽到沒,咱們是戰鬥民族!”這羣槍手的領頭者立即藉着黃毛的話鼓舞自己的兄弟,並且順勢命令道:
“你們,一會兒跟着黃毛,把那邊那個落單的小子給我打成篩子,剩下的人,跟着我,把剩下的兩個活捉了,展示一下咱們鵝國戰鬥民族的雄風,看這些龍國的跳樑小醜以後還敢不敢來咱們鵝國的地盤上撒野。”
“好!”衆人聽到領頭者的鼓舞,渾身的熱血被瞬間引燃沸騰起來,一個個拔槍填彈,蓄勢待發。
不得不說,領頭者之所以爲領頭者,是因爲他們永遠能夠在局勢鬥轉直下的情況下,依靠自己的三言兩語,把跟隨自己的人忽悠的視死如歸,而眼前這個鵝國籍的槍手領頭者,無疑也有這樣的才能。
他這幾句話,立即把這次伯恩給的任務上升到了整個民族的榮譽和尊嚴的高度,讓那僅存的八個槍手,瞬間氣勢暴漲,就連看向地上躺着的兄弟屍體時的眼神也變得完全不一樣,彷彿那躺在血泊中先走的兄弟,是爲民族的尊嚴榮譽而戰,死得其所,死的光榮。
但是這十個人中,除了那個領頭者之外,唯一沒有被這民族大義、民族尊嚴所感染的人,就只有那個剛剛打算勸說大家離開的黃毛了。
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幫龍國人,就是之前在富人區別墅進行瘋狂屠殺的那些龍國人。
因爲黃毛的一個兄弟,曾經就是阿克塞的手下,在參與到別墅的屍體處理和戰場清掃之後,便和黃毛敘述了那別墅中一具具屍體的慘狀,讓黃毛至今想來,都不寒而慄。
但是兩天之後,黃毛便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兄弟,這傢伙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跡,而他的家裡,卻得到了一大筆的撫卹金。
黃毛可以很確定,他的這個兄弟已經被滅口了,所以,從他知道這件事開始,便從未給任何人透露過一個字,生怕自己也步了那位兄弟的後塵。
但是黑雲黨的做事規矩就是如此,只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而今天的這場伏擊戰,追逐戰,無論結果如何,就算他們僥倖勝出,甚至從這幫龍國人的利刃下活下來,也會被上面的大佬一一滅口。
黃毛不傻,那一筆看似豐厚的撫卹金,和命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畢竟撫卹金總有花完的一天,但是隻要命還在,錢就一定還能掙到。
但是此刻,黃毛卻表現得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積極,彷彿這一刻,他就是整個民族的代表,他就是戰鬥民族的最好標識,只聽這黃毛振臂一呼,朝着分配給他的四個吼道:
“兄弟們,跟我走,現在是咱們證明我們鵝國民族的時刻,你們都別在這時候給我掉鏈子。”
黃毛說着這番話,已然有了幾分大哥的樣子,他帶着四個槍手,一邊瘋狂的朝着姜明浩躲藏的位置掃射着,一邊貓着身子緩緩靠近。
終於,就在他們距離姜明浩不到一百二十米的時候,黃毛身邊一個早已被那領頭者的一番慷慨陳詞衝昏了頭腦的槍手,端着手中的ak-47,朝着姜明浩就發起了衝鋒。
“噠噠噠········”
“砰·······”
在這ak47雜亂的射擊聲中,一聲如炮彈爆炸一般,極具爆發力的槍響瞬間將這ak-47雜亂的掃射聲打斷,這槍聲,分明就是沙漠之鷹的聲音。
而那個手持ak-47衝鋒的傢伙,被這沙漠之鷹一槍爆頭,彈頭從他的眉心進入,後腦竄出,帶起一片紅白相間的血花,如他所願,終於爲他的‘戰鬥民族’稱號壯烈犧牲了。
原來,當一連串的掃射聲和子彈打擊在牆壁上的聲音傳來時,姜明浩始終貓着身子躲藏着,因爲這槍聲,完全就是雜亂無章,如同一羣瘋狂的野獸,除了一腔熱血,沒有絲毫的紀律可言,而且聽槍聲,最起碼在一百米以外。
此時,姜明浩手中的沙漠之鷹,有效射程卻只有五十米,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他開槍也是浪費子彈,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可就在這時,姜明浩的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那ak-47不斷逼近的槍聲,姜明浩忍不住利用自己的透視眼透過牆壁去觀察,他發現一個槍手端着ak-47朝着自己瘋狂衝了過來。
但是姜明浩並沒有急着開槍,彷彿是一個耐心守候的獵人,等待自己的獵物一步步走進自己的陷阱,姜明浩甚至清楚的看到,他身後的那些槍手,看着自己的同伴慢慢逼近,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勝利的曙光。
他們拼着命用自己富足的子彈朝着姜明浩的位置掃射着,爲自己這位勇敢的兄弟作掩護,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姜明浩的那雙眼睛,根本不需要他探出腦袋來,也能將手中的槍瞄準敵人,並且一槍爆頭。
就在這個衝上去的槍手距離姜明浩二十米的時候,沙漠之鷹的槍管只是在稍稍露頭的瞬間,那個一腔熱血,衝上去準備和姜明浩浴血奮戰的槍手便被爆頭倒地,死的不能再死。
當黃毛看到這一幕,他的心中更加確信,眼前的這幫龍國人,就是之前自己兄弟口中那些在楊家別墅弒鬼殺神的龍國人。
而黃毛身後的那三個槍手,此時看到剛剛那個被一槍爆頭的兄弟,鮮血混着腦漿,已經開始順着彈孔從後腦勺流了出來,如同灑了辣椒末一般的豆花,傾瀉了一地,讓他們忍不住一陣乾嘔。
“切,戰鬥民族?”
躲在掩體裡的姜明浩忍不住不屑的自語道,他運轉着透視眼,觀察着這些混混的舉措,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因爲這幫傢伙,根本連雜牌軍都不如,完全就是臨時組建的槍手混混罷了。
“嘿嘿!”
是蠍尾的輕蔑笑聲,他躲在屋頂上,透過狙擊鏡看着姜明浩剛剛的那一槍,以爲是姜明浩依靠聽覺來對那個槍手進行射擊的,所以此時,他的心中竟然流露出一絲讚賞和惺惺相惜,只聽他喃喃的自語道:
“這個姜明浩確實是個高手,竟然和我一樣,能夠聽聲辯位,難怪能夠從我手中連續逃脫三次,看來我蠍尾輸得不冤,不過可惜,咱們做不了朋友,只能做敵人。”
蠍尾靜靜的趴在屋頂,他的眼睛透過狙擊鏡,依舊死死的盯着姜明浩的位置,此刻儼然成爲了一座巋然不動的雕塑。
從姜明浩的剛剛那一槍,他基本已經能夠判斷出姜明浩躲藏的大致位置,只需要姜明浩再暴露一次,他便能將這個唯一讓自己感到讚賞的敵人一槍擊斃。
就在這時,遠處再次傳來一連串的槍聲,聽這槍聲的方向,正好是在斜對面的阿龍和鄭指導員躲藏的位置,此時自己這一方的烏合之衆早已被姜明浩剛剛的那一槍所震懾住了,所以姜明浩毫無顧慮的運轉透視眼,朝着鄭指導員他們的方向看去,臉上也瞬間被焦急之色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