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醫藥者氣的瞪着自己的牛眼,上脣的兩根雪白的鬍鬚在自己的鼻息下被呼出的氣息吹得如羣魔亂舞一般,只聽他指着神行的鼻子罵道:
“你個死臭腳,知道你跑得快,腿腳利索,能不能動動腦子,虧老頭子我還跟你共事了二十多年呢,哼·······”
老頭子來了脾氣,一甩臉,撂了挑子,反正這豎立的玻璃槽雖然密封,但依舊供着氧氣,一時半會兒他們也醒不過來,醫藥者索性找個地方一屁股坐那兒,撅着嘴,跟個鬥氣的孩子一般,呼呼的喘着粗氣。
“死老頭子,給老子把這破玻璃槽開了,憋死我徒弟,老子抽了你老骨頭!”
“哼!憋死拉倒。”
面對神行的威脅,醫藥者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打算跟神行扛到底,歐陽錦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索性拉了拉神行的衣角,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讓她來。
神行見歐陽錦準備出面,欣然的點了點頭,露出感激的神色,這一刻,歐陽錦感覺眼前的神行就像變了個人,一個冷漠的木頭,此刻竟然爲了周淼如此緊張,可細細想來,退役後的神行,或許也就只剩周淼這麼一個寄託了。
想到這兒,歐陽錦也有些釋然,雖然她能感覺得到神行對自己的那種特殊情愫,但是礙於上下級關係,更礙於年齡和周圍人的眼光,加之歐陽錦內心的真實情感,她一直和神行保持着純潔的同事關係。
“醫藥爺爺!”歐陽錦扭捏着,像個撒嬌的孩子一般,朝着醫藥者一邊走着一邊說道:“哎呀,我知道醫藥爺爺你醫術天下第一,中西醫冠古絕今,尤其是科學技術,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呀·········”
“好啦!”醫藥者明知道歐陽錦是在替神行求情,故意拍的馬屁,但是心裡依舊美的跟吃蜜似的,可他卻並不知道神行已經請辭,更不知道周淼現在是神行的唯一寄託,只當是神行今天吃了槍子,逮誰咬誰,所以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打斷歐陽錦的奉承道:
“歐陽丫頭,你少給老頭我灌迷魂湯,我知道你爲這小子求情,但是·······”
醫藥者故意加重了轉折的語氣,惡狠狠的說道:
“這個臭腳今天要是不給老頭子道歉,我就讓他的徒弟這輩子都待在這玻璃罐頭裡當活標本,哼!”
“你········”
神行見醫藥者吹鬍子瞪眼的模樣,氣得徹底無語,手指着這老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歐陽錦一看這醫藥者寸步不讓,而且以神行的性格,絕不會對他道歉,至少從他進入軍刀特種部隊這幾年來,還從未見神行說過一句對不起。
於是歐陽錦眼珠子一轉,立即計上心頭,只見歐陽錦輕輕繞到醫藥者的背後,一邊給醫藥者捶着背,一邊嗲聲嗲氣的說道:
“哎呀,醫藥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神行爲了去鵝國救姜明浩,都已經請辭了,人家這得多大的付出呀,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在這兒置氣,醫藥爺爺,你這樣可真的有損你在我心目中的偉大形象呀!”
此刻的引力者歐陽錦,言語間所表露出的萌妹範兒,和她身上那緊身皮衣完全格格不入,尤其是神行,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眼前的歐陽錦,這姑娘啥時候學起侯夢瑤那丫頭了?如果此刻葉狐和周淼清醒着,對歐陽錦的評價只有:
“可御姐可蘿莉,此等絕色女子,絕對是賣得了萌,打得了小三,都得過公婆的絕佳媳婦兒人選!”
而當歐陽錦的話說完,神行就像是被夾了尾巴一般,猛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倒不是因爲歐陽錦發嗲讓他失了分寸,而是眼前的神行爲了救姜明浩請辭,讓他大爲震驚。
在軍刀特種小隊裡,十個老隊員有誰不知道獵豹的兒子叫姜明浩?有誰不對獵豹姜耀國隻身前往英吉利無人海島救千里眼而心存愧疚?也正因此,原軍刀特種小隊的十個隊員裡,有五個在姜耀國死後,申請退役,其主要原因,就是他們始終無法面對內心的愧疚,而他醫藥者和眼前的神行,內心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醫藥者爲了這軍刀特種部隊總部的技術條件,並未捨得離開,如今,神行竟然先於他一步,請辭前往鵝國救姜明浩,這無疑是讓醫藥者更覺羞愧。
“神行!”因爲神行跑的快,所以醫藥者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臭腳,但是這一次,醫藥者沒有再喊神行的外號,而是畢恭畢敬的喊他的代號,只聽醫藥者恭敬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如你!”
醫藥者說完,伸手從自己的白大褂裡摸出一個袖珍的遙控器,只見他的手指在遙控器上輕輕按了幾下!
“嗤······嗤······嗤········”
隨着三聲氣壓散開的聲音,那早已被排幹了液體的玻璃槽瞬間降落,進入地底,只留下三個如打坐檯一般的圓柱墩子,而周淼、葉狐和魏德兵三人則端正的坐在墩子上。
當眼前的三個男人赤身·衤果·體的出現在歐陽錦和神行面前的時候,兩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細細的觀察着三個男人臉上的每一絲表情,甚至是手指的每一絲動作,心中默默祈禱着:
希望這個死老頭子的神仙水沒啥副作用,耶穌保佑,菩薩保佑,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
他二人都在心底默默唸叨着,絲毫不在乎天上神佛的感受,總之,神行和歐陽錦已經將他們所知道的一切神佛的名字都念了一遍,只是希望眼前的這三個男人不要出任何事情。
可是眼前的三個人卻遲遲未睜開眼睛,這着實讓神行和歐陽錦的心揪了起來,歐陽錦立即露出原本的潑辣模樣,扭頭指着醫藥者就呵斥道:
“你個死老頭,天天就知道玩你的破東西,還神仙水,我看是催命水吧?他們要是醒不過來,你陪着神行去鵝國救人,哼!”
歐陽錦剛剛還把醫藥者誇得跟神仙奇俠一般,天上有人間無的,此刻,直接把他罵成了連垃圾都不如的瘋子。
醫藥者看着歐陽錦面紅脖子粗的樣子,很明顯是着急了,而在醫藥者的計算中,他們應該在一分鐘之內就會醒來,可現在,幾乎已經過去三四分鐘了,卻遲遲未見這三個傢伙醒來,這讓醫藥者自己心裡也打起了鼓。
“歐陽丫頭,別急,讓我看看!”
醫藥者啪嗒啪嗒的踩着他的碎八字步伐,一陣小跑的來到玻璃槽跟前,又是探脈又是觀察的,可始終未發現他們有一絲的異樣,但葉狐他們卻遲遲未醒,這讓整個實驗室都瞬間進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不應該呀!”醫藥者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將自己的眉頭縮成了川字,在葉狐三人周圍來回的轉悠着,尋找着原因。
就在這時,整個寂靜的研究室裡,突然盪漾着三種音調各異的熟悉聲音:
“呼·······呼·······呼·······”
當這熟悉的聲音傳到醫藥者的耳朵裡時,這個滿頭華髮的老頭子忍不住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草!”
只聽醫藥者惡狠狠的叫罵道:“他娘·的,這三個臭小子竟然睡得這麼香,還打着呼嚕,草,虧老頭子我還擔驚受怕的!”
緊接着,這老頭揚起自己的手掌,對準葉狐、周淼和魏德兵三人的後腦勺,狠狠的一人給了一巴掌:
“啪·······啪······啪·······”
隨着這三聲清脆的巴掌聲,葉狐、周淼和魏德兵都忍不住一個踉蹌從墩子上翻了下來!
“哎呦!”周淼翻身滾下的瞬間,立即捂着自己的後腦勺慘叫一聲。
而葉狐不同,在被拍了一記後腦勺之後,他頭也不回的直接叫罵道:“草,誰他媽敢打狐爺?”
但是魏德兵卻悶聲不吭,在滾下墩子的瞬間,立即注意到了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即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襠部防止走光,滿眼害羞的看着眼前的歐陽錦,縮着身子不敢有一絲動彈。
終於,葉狐和周淼也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不過在這一刻,人品和性格的詫異瞬間便展露了出來,只見周淼淡定的起身,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走光,徑自朝着放在實驗室不遠處的衣物走去。
而葉狐見歐陽錦站在跟前,竟然放肆的站起身來,滿臉猥瑣的晃盪着自己褲襠裡的鳥,時不時做出一個猛男的姿勢,雖然滿身的贅肉讓人看着就像是洗乾淨準備捅了扒皮的肥豬,但着實下流無比,這個葉狐明顯是在報天上人間時,歐陽錦掐他胸的仇。
如果是一般的小姑娘,估計此刻肯定捂着自己羞澀的臉孔,大喊着流氓,然後倉皇而逃了,但是歐陽錦她卻是屬於二般的人,只見她微微眯着自己的雙眼,竟然露出一副比葉狐還要猥瑣的模樣,輕言細語的挑逗道:
“哎呦,這是啥呀,這麼小一丁丁,怎麼跟豆芽菜似的?都不夠老孃塞牙縫的呢!”
歐陽錦一邊說着,手中的軍刀不知何時已經反握在手,刀刃斜對着葉狐的襠部,彷彿下一秒,刀刃就會和他的皮肉來個親密接觸,嚇得葉狐狠狠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小丁丁,斜眼瞠目的呵斥道:
“你個臭流氓,臭女流氓,哼!狐爺我算是栽了,這一世英名算是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