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行?”
那名僱傭兵用越語驚訝道,猛地往回跑,一個縱身躲到剛剛的空調機後面,但背上還是捱了一記彈片血水汪汪的流着,他必須儘快解決這兩個人,麗娜和洪五還在通風通道里,再拖下去,鵝國的武裝直升機來了,那就真是插翅難飛。
“哈哈,柴可斯,你現在和我一樣啦!”神行看着柴可斯肩膀和腿上的槍傷打趣道,完全沒有面對死亡時應有的恐懼,這或許就是軍人出生忘死的勇氣吧!
“嘿嘿,不不!”柴可斯一邊齜牙咧嘴的忍着疼痛,一邊伸出自己的右手回道:“我比你好點,我還有一隻手!”
“神行,我第一次明白你們龍國人所謂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用你們龍國話講,你心真大,我可沒空跟你閒扯淡,我的麗娜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柴可斯忍着肩膀的疼痛,從手槍裡退出三顆子彈,將彈頭全部擰下來,把火藥併到一顆子彈裡。他現在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反倒是麗娜的安危,當然,還有他心中對麗娜的那一絲疑惑,讓柴可斯不得不冷靜面對。
看着柴可斯的舉動,神行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柴可斯,你解決這個越南佬,我就能將剩餘的人全部堵在通風口裡。”
“你?”柴可斯手上並未停下,疑惑道。
“柴可斯,你也太看不起我神行了,我雖然手腳不能動,但我的手指,眼睛,還有大腦可是完好無損。”
遠遠的,背後又是“卡啦”的拉槍栓聲,緊接着就是腳步聲傳來,看來對方發狠,再次逼近了,柴可斯閉上眼睛,靜靜的聽着那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嘴上數着:
“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只見他突然翻身,拿起槍對着空調外接機的鐵皮就是砰的一槍。
子彈直接穿過空調外機的鐵皮,打在那傭兵的腦袋上,由於子彈的威力太大,加上彈頭在穿過鐵皮時變形,在飛行過程中產生強大氣壓,直接將那越南人的腦袋給打爆了,威力絕不遜色於達姆彈,紅的鮮血白的腦漿噗了一地,一具無頭屍體靜靜的躺在天台,四肢還在不停地抽搐。
“漂亮。”
聽到敵人腦袋如西瓜爆開般的聲音,神行輕聲說道:“你這是跟我們龍國人學的吧?當初我們用三八大蓋打島國小鬼子的時候,就是這麼玩的!”
“是的!”柴可斯點了點頭道:“龍國確實給世界的軍事專家提供了無數的軍事研究奇蹟,但是神行先生,咱們是不是應該先顧一下自己的安危呢?”
神行聽着柴可斯的話,努了努自己的下巴道:
“想要堵住通風口裡的人,不讓他們出來,咱們得先解決那個狙擊手,至於通風口裡的人,暫時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應該不會很快出來,不過咱們最多隻有一分鐘的時間,來解決這個狙擊手。”
“好,那咱們去那邊看看,神行先生,你還能動嗎?”柴可斯看着神行身上的血水,忍不住問道。
“可以,我們走!”
二人立即匍匐着往空調機位的另一面爬,與那暗處的狙擊手形成對立面,手腳的疼痛感早已麻木,神行努力轉換角度,就在這時,他右臂的傷口突然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彷彿撞到了一塊鐵疙瘩一般,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神行轉眼望去的時候,在他的右側,正好有一塊幾乎和天台的水泥地融爲一體的掩護油布,神行立即將這塊布掀開,當他看到掩護步下放的東西時,那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了美女一般。
“我草,巴雷特重狙?”
在一旁的柴可斯已經忍不住先於神行喊叫了起來,因爲在這油布之下,赫然是一把拆開的巴雷特狙擊槍的零件,而且彈夾還是滿夾,但是神行的眼睛在那一絲亮光之後,立即變得陰沉,只聽他說道:
“柴可斯,看來敵人知道你們鵝國軍方會動用武裝直升機,這把巴雷特估計就是用來對付你們的武裝直升機所準備,他們知道這麼笨重的武器無法從通風口帶出,所以········”
“所以正好爲我們所用,不是嗎?”柴可斯立即搶話道,並且已經開始動手組裝起來。
十幾秒後,神行在柴可斯組裝完巴雷特之後,看着他一拉槍栓,立即朝着柴可斯問道:
“柴可斯,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這兩人彷彿配合已久的戰友,相互給了彼此一個眼神,神行忍着疼痛,右肩往後一退,迅速將外衣脫下往外一丟。
“砰········”
一顆狙擊子彈立即穿透衣服。
就在外衣丟出去的同時,柴可斯沒有絲毫猶豫,鉤下手中巴雷特狙擊步槍的扳機,直接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打出一槍。
“砰········”
只見對面樓的玻璃立即被子彈鑽出一個窟窿,一蓬鮮血噴在玻璃上。神行和柴可斯倆的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彷彿二人演練了千百遍,絲毫沒有差錯,這一切只有短短兩秒鐘,彷彿電光火花一般。
柴可斯從瞄準鏡裡仔細搜索着,發現敵人就趴在對面的陽臺上,一動不動,於是按住之前撿來的對講機通話鍵道:
“娜波捷娜波捷,我是柴可斯,請求派人去對面大樓搜索,敵人已被擊斃。”
“娜波捷收到,已通知莫斯城軍警。”
柴可斯做完這一切,立即將手中的巴雷特槍口對準通風通道的出口,然後將巴雷特的開槍權交給神行道:
“一會兒我去把通道封了,麻煩神行先生掩護我!”
“好!”
神行點了點頭,努力挪動着身子,靠在巴雷特上,將自己的手指搭在扳機上,而柴可斯則從剛剛那個被自己一槍打爆腦袋的僱傭兵身上接下一顆手雷,拔了插銷,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絲線,做了一個簡單的詭雷掛在通風口處。
柴可斯的詭雷做得很粗糙,粗糙道能夠讓人一眼便認出,而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讓躲在通風口裡的洪五和麗娜知難而退,到時候軍警只需要從地下室正面強攻就成。
做完這一切的柴可斯,終於鬆了口氣,他一瘸一拐的回到神行的身邊,抽出一支菸點燃送到神行嘴邊,自己也點了一根,二人默默抽一口,也不說話,武裝直升機適時趕來,在上空盤旋着,慢慢放下吊繩,周圍的雲梯也慢慢升了上來。
柴可斯身上兩處槍傷都是貫穿傷,沒傷到骨頭,他忍着疼痛站起身來,徑直朝着武裝直升機放下的吊梯走去,至於神行,柴可斯打算交由旁一會兒乘着雲梯上來打掃戰場的鵝國軍警。
就在柴可斯攀着吊梯升空離開不到一公里,他身上的對講機裡立即傳來一聲可怕的聲音:
“對面樓裡未發現狙擊手屍體,只發現一把無彈殼狙擊槍和一灘血跡,那個狙擊手還活着·······”
“你說什麼?”普希金總統對着手中的對講機驚訝的喊道,一絲危險的氣息瞬間侵襲心頭,讓他渾身一抖。
“神行,快跑·······”
柴可斯在聽到對講機裡的回覆後,第一反應就是衝着還未來得及被軍警扶上雲梯的神行喊道,讓他跑,作爲安全局的行動隊長,他太瞭解這些僱傭兵了,就像瞭解自己一樣,如果這幫亡命之徒沒完成任務,又被打傷,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報復的方式就是建築內所有炸彈。
“轟隆········”
一朵蘑菇雲沖天而起,這炸彈的威力不亞於幾十公斤***爆炸,將莫斯城博物館周圍一百米全部炸塌近半米深淺,兩公里範圍內彷彿遇到五級地震,房屋建築搖晃不定,要不是普希金提前將這博物館周圍三公里封鎖,那傷亡和慌亂產生的損失將無法估計。
柴可斯看着剛剛和自己並肩作戰的神行被火海吞沒,淚水如暴雨般滾滾而下,他拼盡力氣,艱難的舉起滿是鮮血、顫抖不止的右手,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而剛剛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中,準備打掃戰場的官兵被眼前的一切徹底震驚,娜波捷滿面淚水,狠狠的閉上自己的眼睛,就連她自己都不忍看着殘酷的一幕。
“敬禮········”
看着自己的兵被火海吞沒,這位戎馬半身的鐵腕總統也忍不住雙眼溼潤,尤其是神行那堅毅的臉龐,彷彿是刻在了普希金的腦海中一般,讓他揮之不去。
這一聲敬禮響徹天地,爲鵝國所有罹難者哀悼;這一聲敬禮驚神泣鬼,爲鵝國所有罹難者哭泣;這一聲敬禮震盪九州,爲葬身在這火海硝煙中的神行指引回家的路。
聽到普希金的叫喊,在場所有人,無論軍警,百姓,都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爲所有保衛人民的鵝國軍警致敬,也爲因正義獻身的神行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