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刀,我想先將我的救命恩人,北極熊給埋葬了,剛剛這些北極狐僱傭軍的散兵遊勇突然殺到,我還沒來得及·········”
葉狐說道這兒,臉上陡然顯現出一股莫名的哀傷,姜明浩看了看葉狐,在看看大家的表情,漠然的點了點頭,大家跟隨着葉狐的腳步,前往北極熊屍體所在的窪地。
當衆人圍着北極熊的屍體時,看着那爲救葉狐,而提前衰老,渾身上下乾癟的沒有一絲水分,活像一個枯瘦的柴火一般的身軀,大家的眼眶都不由自主的溼潤了。
“敬禮·········”
就在這時,吳天不由自主的喊出了這兩個字,而所有人在聽到吳天的口號時,都整齊劃一的用力舉起他們沉重的右手,向雖死猶榮,向依舊活在他們心中的北極熊,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就在所有人緩緩放下自己右手的那一刻,他們都猛地一拉手中的槍栓,擡起槍口,朝着天空就是一陣鳴槍。
“砰······砰······砰··········”
一聲聲凜冽的槍聲在空蕩的叢林裡回想着,彷彿是在北極熊打開一條通往天堂的道路,槍聲悲愴如喪音,驚得周圍的飛蟲走獸一陣騷動,似乎也在爲這離世的英雄默哀悼念。
在槍聲戛然而止的那一刻,葉狐他們緩緩蹲下身,一個個伸出自己的手,高舉着北極熊的屍體,就好像是舉着畢生的至寶一般。
“齊步走·········”
一聲震天的吼聲立即從吳天的嗓子裡迸發出來,就好像是決堤的洪水,積蓄已久的力量,在那一刻轟然傾瀉而出,所有人在這一聲口令的驅使下,整齊的踏着正步,朝着葉狐之前親手挖出的深坑走去。
而那堆積在深坑旁的一堆堆泥土,此刻還隱約能夠看到葉狐用自己的雙手挖土時而殘留在上面的血跡。
姜明浩和鷹眼看着他們一步步莊重的朝着深坑走去,這一刻,他二人都不由自主的聯想起當初自己親自送走戰友的情形。
尤其是姜明浩,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腦海裡立即呈現出在邊城機場,親自送瀟灑和李玉輝連長時候的畫面,姜明浩的雙眼忍不住一陣抽動,就連他的身體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終於,當姜明浩看着衆人將北極熊的屍體完全掩埋,他的身體幾乎像是觸動了高壓電一般,開始瘋狂的顫抖起來,眼眶中的淚水也跟着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但是姜明浩依舊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那雙手緊緊我成拳,指節間不斷傳出的如爆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的聲響,就像是一把突擊步槍,對着姜明浩的內心不停的掃射着,掃得他心如刀絞,掃得他痛苦無比。
“呼·········”
姜明浩狠狠的呼出一口濁氣,緊緊閉上自己的雙眼,努力摒棄腦海中的這些雜念,因爲他知道,這是戰場,他只有全身心的投入戰鬥,纔有機會將這兒所有的兄弟帶回去。
如果說,上一次,自己沒能把李玉輝和瀟灑活着帶回去,是他的失職,是他的無能,那麼這一次,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因爲現在,爲他而死,爲他而傷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就好像是一本永遠還不完的賬,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讓自己的賬和罪責不再增加。
“嚯··········”
當姜明浩再一次睜開自己的雙目時,他的眼神中放射出一股耀眼的精芒,彷彿在這瞬息之間的調整下,姜明浩徹底恢復了軍人的冷靜、嚴酷和殺性。
只見姜明浩微微扭頭,對着一旁和他一樣,沉浸在千面狐狸的哀傷中的鷹眼提醒道:
“鷹眼,我們決不能讓同樣的錯誤再犯一次。”
“嗯,我知道!”鷹眼一邊回答着,一邊重重的點了點頭。
“去看一下週圍的情況,我感覺這兩個被殺的北極狐僱傭軍的人有些蹊蹺。”
“好!”
鷹眼在聽到姜明浩的命令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在周圍查看其剛剛戰鬥的痕跡,看着樹幹上一顆顆子彈留下的彈痕,而姜明浩則朝着吳天他們剛剛引爆的地雷走去,在那仔細的查看起來。
“浩哥,這是剛剛被我們一不小心引爆的地雷,是子母連環雷,上面是壓力鬆發雷,我把他拆除了,但是我沒想到,這鬆發雷下面還有一個延時雷·········”
吳天見姜明浩第一時間查看在窪地邊,被地雷炸出的深坑,立即上前解釋道,而當他解釋的時候,自責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如果不是他粗心大意,葉狐怎麼可能會死?那麼北極熊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換葉狐的命,所以吳天將這一切的罪責都歸咎於自己身上。
但是姜明浩卻並沒有在意吳天的情緒,而是看着那被地雷炸出的深坑愣神,因爲從這地雷的佈置,讓姜明浩隱約產生一種不安和危機感。
“軍刀,快過來!”
就在這時,鷹眼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姜明浩的思緒,只見鷹眼手裡捏着一顆彈頭,朝着姜明浩喊道:
“這時特種鋼針彈,不過這些傢伙是外行,子彈裡的鋼針並沒有完全來得及輻散開來,就被這樹幹給擋下來了!”
姜明浩聽到鷹眼的聲音,忍不住雙肩一顫,整個臉色也不由得緊張和鐵青起來,要知道,這種鋼針彈在平原開闊地帶使用,才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而當彈頭裡的鋼針輻散開來的瞬間,那一根根如散彈一般的鋼針所產生的殺傷力,就算是戰爭專家,也無法完全躲開。
鷹眼之所以說他們是外行,因爲這樹木密集的叢林裡,就算這顆鋼針彈有足夠的時間擴散開來,那一顆顆粗細不等的樹幹,也能夠讓任何反應稍微敏捷的士兵通過樹幹作爲掩體,輕巧躲避。
姜明浩接過鷹眼手中的鋼針彈頭,加上之前爆開的子母連環雷,他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幫不講規則,而且害慘無人道的僱傭軍,而這些,絕不會是北極狐僱傭軍的傑作,否則北極狐這個隊長也不會眼底到對鷹眼手中的無彈殼狙擊步槍垂涎三尺。
“鷹眼,別動!”
就在鷹眼朝着叢林的更深處搜尋,準備擡起的右腳準備落地的一剎那,姜明浩突然朝着他吼道,雖然鷹眼被姜明浩突如其來的喊叫聲嚇了一跳,但還是適時的收住了下落的右腳。
只見一陣微風拂過,在幾乎綠油油如同草坪的三十公分高度的草堆裡,隨着微風掀起的綠波,一根根青翠欲滴的青草紛紛彎下腰去,露出一根根透明如釣魚線一般的絲線,在陽光的折射下,泛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姜明浩立即上前,將鷹眼一把拉了回來,他蹲下身,仔細查看着地面的一根根絲線,只見這絲線的每一頭都連着一個拔了插銷的手雷,而這,便是最簡單的絆雷。
這些絆雷的絆鎖,每一根距離地面有五公分左右,而絆鎖和伴鎖只見的距離大約在十五公分左右,整個絆雷的密度在一平方公里左右,足以見得,佈置詭雷的傢伙,對特種軍人,尤其是特種野戰軍人有着深刻的瞭解。
因爲每一個野戰軍人在叢林行軍時,擡腳的高度約七到八公分,而這正好避開了絆鎖的高度,同時,每一個特種野戰軍人步法與步法只見的距離約三十公分,而這片絆雷區域的絆鎖,無論是高度和密度,彷彿都是爲敵人量身定做一般,所以在野戰軍人的腳掌踏下去的瞬間,便會立即激發絆雷,瞬間將這激發絆雷的軍人炸飛。
“龍國軍人的手法?”姜明浩看着地上的陷阱喃喃的說道。
因爲他很清楚,在龍國,尤其是一線戰場的特戰軍人,所有的詭雷佈置,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和心理揣摩,而這,在世界上,幾乎只有龍國的部隊能夠做到極致,這讓姜明浩不得不聯想到龍國軍人。
“浩哥,不會是·········蜘蛛和撩鷹吧?”
吳天聽到姜明浩的話,立即聯想到當時出賣惡龍李玉龍的那兩個叛徒,雖然這兩個傢伙已經因爲個人原因已經被部隊開除軍籍,但是他們的作戰技能卻像是刻刀一般深深的刻在了骨髓裡,至少在吳天他們目前的認知範圍內,只有這兩個人能夠做到。
“難道他們也已經加入了北極狐僱傭軍?”吳天疑惑的自語道,但是鷹眼的話,卻大笑了吳天對此的懷疑,只聽鷹眼很肯定的說道:
“不可能,在北極狐僱傭軍裡,沒有這兩個代號,他們應該是其他僱傭軍的人!”
“不好··········”吳天聽到這兒,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他立即像姜明浩彙報道:
“浩哥,忘了跟你說,在這片叢林裡,除了我們和北極狐僱傭軍之外,應該還有三支僱傭軍,他們都是爲了你一億米金的腦袋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