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俘虜!
這四個字在摩爾的心中如繞樑的誘惑之聲,久久沒有離去,對於摩爾來說,逃兵又如何,俘虜又如何?只要能夠活下來,一切都值得,畢竟人這一輩子,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註定他爲了活和活下去而奮鬥。
摩爾真的很想理直氣壯的告訴姜明浩一個字:“好!”
但是當他的眼睛清楚的看到姜明浩那似笑非笑、微微揚起的嘴角,令他的內心不由得一震膽寒,彷彿渾身上下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了腳一般,令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直直的樹立起來。
尤其是姜明浩身上散出來的若有如無的氣勢,讓摩爾敢肯定,哪怕自己流露出一絲願意當逃兵或者當俘虜的念頭,姜明浩都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
因爲姜明浩手中的那把瓦爾梅特微聲狙擊步槍,此刻早已上膛,就連那原本應該爲了防止走火,放在一側的食指,都已經勾在了扳機上。
摩爾絕不相信,姜明浩的這個動作僅僅是爲了防止敵人的突然出現,所以他立即如撥浪鼓一般拼命的搖了搖頭,對着姜明浩大義凜然的說道:
“軍刀,你開什麼玩笑?我是個軍人,穿着軍裝,你這話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呵呵!”姜明浩微微笑了笑,也不再作聲,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前方,示意馬上就要進入他所佈下的如死亡地獄一般的陷阱詭雷區域了。
摩爾盯着前面的不遠處,他的眼睛看着那綠油油的樹葉,彷彿在一瞬間變得漆黑,如同是一片充滿着毒氣的瘴林一般,讓他不由得一陣顫抖。
“怕什麼?被自己設下的陷阱弄死,至少還是個痛快的,等後面的人追上來,給你來個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那才叫死無葬身之地,趕緊走吧!”
五分鐘後,當姜明浩和摩爾無限接近他自己所佈下的詭雷陷阱區域的時候,姜明浩那突然擡起的腳在即將才下的一瞬間,陡然頓住了,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縮了回來。
“呼···············”
只見姜明浩突然俯下身子,對着那地面近十公分左右的雜草狠狠的吹了一口氣,就在他口中的氣流將那密密麻麻的草叢吹得左右搖擺的時候,那綠油油的雜草叢中,立即浮現出一根根漆黑的,幾乎能夠和地面污泥的顏色融爲一體的極細的絲線。
而這絲線,就像是一根根蜘蛛網一般,依着草地五公分左右的高度,密密麻麻的在地面穿梭着,只要有人踏進去,無論是哪個位置,都會立即引陷阱和周圍的詭雷。
姜明浩的透視眼順着這一根根絲線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他想從這密密麻麻的絆索裡找到一根破解的關鍵絆索,畢竟當初說連自己都無法破解自己設下的陷阱,純粹是嚇唬摩爾玩的,但是現在看來,姜明浩真的無法從這絆索裡找到一絲破綻。
只見姜明浩緊鎖着沒有,那額頭上立即映出一個深深的川字,就連他的眼睛也隨着變得焦慮起來,彷彿是一隻深陷重圍的野獸,在極力剋制着自己內心所有的怒火。
“軍刀,怎麼啦?難道你真的連自己的陷阱都破解不了?”
摩爾看着姜明浩犯難的樣子,他真的不敢相信,姜明浩之前對他說的竟然是真的,更何況,你明知道自己的陷阱無法破解,爲什麼還要往這死衚衕裡跑?
現在好了,別說是反擊了,估計等敵人到的時候,都不用一槍一炮,直接替我們撿撿屍骨就可以了。
摩爾的眼睛裡,流露着幽怨和無奈,如果真的像姜明浩說得,在第一步就措手不及,無可奈何,那麼他們也只能選擇回頭和敵人死戰到底了。
“這陷阱不是我設的!”
終於,姜明浩突然開口,一句不可思議的話音立即落在了摩爾的耳中,雖然這聲音小的就像是蠅蚊一般,但卻像是雷鳴一般轟在摩爾的耳中。
“什·············什麼?你說什麼··············軍刀············你沒搞錯把?”
“我不可能看錯的!”姜明浩很肯定的說道:“雖然對方的手法很高明,也很隱蔽,幾乎是在我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稍加改動,但是這稍微的改動,卻讓這整個詭雷形成了一條密封的連鎖線,無論我們破壞哪一條絆索,都會引這周圍所有的絆雷!”
“什麼意思?”摩爾驚訝的瞪大了眼珠子,緊緊的盯着姜明浩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沒錯,但是誰我還不知道。不過他的手法很高明,幾乎是沒有改變我之前佈置詭雷和陷阱的任何理念,而是在這原有的基礎上稍加改動,如果不是我的這雙透視眼看出了一絲端倪,估計我也被騙了!”
姜明浩一邊說着,眼神中那股爲難竟然漸漸轉化爲喜悅,這種喜悅,對於摩爾來說,完全就是變態,彷彿那一刻,姜明浩成了可以爲了武學而放棄一切,甚至生命的武癡,那種感覺,彷彿是在告訴摩爾,他的內心並不痛恨修改自己陷阱的傢伙,反而對這個傢伙充滿了敬佩和崇拜!
只聽姜明浩一邊點頭,一邊不由自主的稱讚道:“真是畫龍點睛,這傢伙,不僅僅是把人性的弱點看得通透,而且這佈置詭雷的思維和方式,幾乎是另闢蹊徑,自成一派,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拜他爲師,好好學習一番。”
“喂,軍刀,我說咱們要不回頭吧?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吧?總比在這兒浪費時間,或者白白搭上性命要強!”
“你有把握從近一個排兵力的敵人圍剿下成功脫身嗎?”姜明浩頭也不回的反駁道,而他的右手,已經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隼翼軍刀,緩緩蹲下身,準備開始檢查和接觸這地面根本不可能拆除的絆雷。
“軍刀,咱能不浪費時間嗎?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在這兒賭上自己的命吧?你不怕死,我怕···············”
摩爾有些焦急的喊道,他的聲音裡幾乎已經帶上哭腔,但是姜明浩手中的軍刀,已經開始小心翼翼的清理絆索周圍的障礙物,彷彿下一刻他的軍刀就要割斷其中任何一根絆索。
摩爾看着姜明浩手中的隼翼軍刀,那鋒利的刀刃在一條條如絲一般細長的絆索之間遊走,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團,生怕姜明浩一個不下心,就觸碰到了其中任何一根絆索,導致前功盡棄。
只聽姜明浩一邊緩緩的處理着周圍障礙物,一邊鎮定的說道:“行了,別廢話,既然這個改了我陷阱的傢伙將這兒佈置得如此精細,說明他已經放心的離開這兒了,所以我們只有解除這兒所有的陷阱,纔有機會逃過蠍尾的追殺,所以,你給我好好放哨。”
姜明浩根本不給摩爾任何反駁的機會,雖然摩爾看着姜明浩滿頭的汗珠,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聽從姜明浩的命令,擡起手中的m16,爬上一旁的樹梢,零時充當了一名哨兵。
但是當姜明浩的餘光瞥見躲在樹梢上的摩爾時,他一邊幹着手上的活,一邊有一句每一句的說道:
“摩爾,你知道當年島國的鬼子準備侵佔越國的時候,他們的哨兵和狙擊手最喜歡躲在哪兒嗎?”
摩爾看着姜明浩一邊仔細的處理着地上的絆索,一邊對着摩爾說話,這着實嚇了摩爾一跳,他嚇得立即朝着姜明浩喊道:
“軍刀,我說你能不能專心點,你手上可是握着兩條命呢?還在這兒一心二用?”
“呵呵!”姜明浩一邊說着,一邊用自己的肩膀微微蹭了蹭額頭的汗水道:
“沒事,我就是怕你在我之前,先被敵人打成篩子。”姜明浩擦完額頭的汗珠,然後緩緩的將自己的左手緊緊捏住其中一根如絲一般的絆索,讓自己的左手竟可能的保持不動,然後將手中的隼翼軍刀的刀柄死死按住另一端,做完這些,他微微扭頭朝着摩爾說道:
“作爲哨兵或者狙擊手,樹梢上的視野確實不錯,有助於觀察和狙擊,但是當年的島國狙擊手們,就是因爲躲在樹上,甚至連一槍都未來得及開,就被越國士兵的機槍試探性掃射給直接打成了篩子。”
姜明浩的話一完,摩爾嚇得渾身一陣冷汗,他立即一個縱身,抱着m16就從樹上越了下來,可就在摩爾剛剛落地的瞬間,他的耳中立即聽到了一聲輕不可聞,幾乎可以被完全忽略的聲音:
“啪·················”
這一聲輕響聲,就像是一根極細的絲線突然崩斷了一般,尤其是當摩爾判斷出這聲響的來源,是姜明浩的手部位置,嚇得摩爾的臉色一陣泛白,立即緊閉雙眼,彷彿是在等待死神的鐮刀劃過自己的脖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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