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最後一絲星火慢慢熄滅,瀟灑藉着最後的餘光,百無聊賴的靠在甬道一邊的角落裡坐了下來,可當他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屁股上立即傳來一陣痛感,像是被針紮了一般,他“啊”的一聲跳了起來,一摸屁股底下,竟然是一根長長的略帶弧度的堅硬物體。
“媽媽的媽媽是姥姥,連你這破玩意兒也欺負我。”原本心中就帶着悶氣的瀟灑撿起地上的那根堅硬物體就要往外扔,突然聽到姜明浩的阻止聲。
“瀟灑,別扔。”姜明浩立即阻止道,順手搶過那根堅硬的物體。
這是一根雪白的,類似象牙的牙齒,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這大蛇的獠牙,可當姜明浩入手時,他竟然從這牙齒上感受到一絲金屬般的冰冷,甚至直透肌膚,深入骨髓一般,姜明浩毫不猶豫的拿起手中的隼翼軍刀朝着這根獠牙砍了下去。
“鐺······”
軍刀和這獠牙相碰的瞬間,一陣火花飛濺,這哪裡是骨骼,分明就是一根二十公分長短的金屬嘛,那握着軍刀的右手竟然被這獠牙的力道反震得直顫抖,一旁的瀟灑看到火花一閃,驚訝的問道:
“浩哥,你剛剛砍的什麼東西,不會是那根樹枝吧?”
“不,這應該是那大蛇的牙齒。”姜明浩將那根獠牙捏在手裡,仔細的端詳着,他沒想到這大蛇的牙齒竟然和金屬一般,姜明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始低着頭在地上四處尋找起來,瀟灑見他不再說話,再次問道:
“浩哥,你在幹什麼?”對於兩眼一抹黑的瀟灑,此時眼前就像是被蒙了一塊黑布,所以他只能通過和姜明浩的交流來安慰自己內心的孤獨和對黑暗中未知的恐懼。
“我再找這牙齒,應該還有一根。”
姜明浩的回答嚇了瀟灑一跳,他朝着姜明浩說話的地方一點點的摸索過去道:
“浩哥,真的假的?你確定這麼黑你能看得見?”
聽到瀟灑的問話,姜明浩瞬間一愣,瀟灑還不知道自己有透視眼,所以自己面對黑夜如白晝這個能力他是不知道的,索性直接告訴他得了,畢竟能不能活着出去還是兩碼事呢,於是很神秘的說道:
“我有透視眼,你信嗎?”
沒想到瀟灑聽了姜明浩的話,竟然直接捧腹哈哈大笑起來,戲謔的說道:
“浩哥,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看這種幼稚的科幻小說呀?”
看着瀟灑一臉戲謔和嘲笑的樣子,姜明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人活着真難,有時候想說個真話,可別人卻偏偏認爲你是在騙他,而當我們真的騙人時,有些人卻將你的謊言當成了真理,索性撒謊道:
“哎,被你看穿了,我確實喜歡科幻小說。”
“浩哥,你還沒告訴我呢,爲什麼這麼漆黑的環境,你能看得見呢。”瀟灑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希望姜明浩能告訴自己有什麼訣竅,那麼他便不再需要承受黑夜未知的恐懼,沒想到姜明浩竟然看穿了他的心理,直接否定道:
“你是不是以爲有什麼訣竅,能夠讓眼睛瞬間適應黑暗,並且能夠清晰的分辨物體?我告訴你沒有。想要讓自己的視力在黑夜中如同白晝,這是需要從小訓練的,我的眼睛就是這麼訓練出來的。”
姜明浩的這個謊言很完美,完美到瀟灑沒有任何懷疑的理由,而姜明浩此時將周圍全部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大蛇的另一根牙齒,所以他乾脆放棄了,將手中的隼翼軍刀遞給瀟灑道:
“既然在黑暗中無法使用我們的眼睛,那就儘量讓身體的其他感官”更加靈敏些,比如我們的聽力,觸感,嗅覺等等,如果你的其他感官判斷出有危險,那就別讓你手中的武器閒着。”
瀟灑接過隼翼軍刀,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慢慢的閉上眼睛,嘗試放大自己的其他感官,卻發現沒有任何作用,而一旁的姜明浩看着那大蛇表皮渾身金燦燦如黃金鎧甲一般的鱗片,他突然有個想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既然隼翼軍刀砍不動這大蛇的鱗片,也砍不動它的獠牙,那如果用這大蛇自己的獠牙去扎他的鱗片,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想到這兒,姜明浩立即運轉周身,他從小跟着姜建國修習形意拳,如今早已經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尤其是在禁閉室裡,他的修爲已經到了勁氣外放的境界,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腹中一股勁氣的流動,就像是一條狂暴的惡龍,想要透過自己的肌膚衝出體外。
姜明浩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這股勁氣,運轉至自己的手腕,他全身的肌肉就像是生長了百年的藤蔓,在皮膚下蠕動扭曲,積蓄着力量。
“呀·······”
姜明浩大喝一聲,彷彿身體裡所有的力量都跟着這一聲呵斥涌入到他手中的那根獠牙之上,只聽得’鐺’的一聲,在那牙尖和金色鱗片相交的瞬間,零星的火花一閃,他感覺自己手中的獠牙噗的一下扎進了大蛇的身體。
而姜明浩的這一猛刺,帶着形意拳的鑽勁,竟然無形中產生一股勁風,讓一旁的瀟灑感覺到後頸一陣發涼,嚇得大叫道:
“浩哥,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麼野獸啦?”他清晰的看到剛剛火花一閃,以爲姜明浩又攻擊新出現的野獸了,嚇得他死死的捏着手中的隼翼軍刀,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沒有。”
姜明浩蹭的一聲將那大蛇的獠牙拔了出來,像是捧着珍寶一般撫摸着那尖銳的獠牙,他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這麼尖銳,甚至連隼翼都刺不穿砍不破的金甲鱗片都能被這獠牙給刺穿,臉上立即露出了喜悅之色,絲毫不壓抑自己的興奮,激動的說道:
“瀟灑,我想我找到出去的辦法了。”
聽到姜明浩說有出去的辦法,瀟灑用滿是懷疑的語氣問道:
“浩哥,你確定有辦法砸開那堵石壁?”
“恩,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姜明浩邁開步子直奔向那堵石壁,站在距離石壁一臂距離的位置,他右腳在前,左腳在後,手握大蛇的獠牙,以形意拳的炮拳起勢,只見他右腳如鐵犁耕地,將那花崗岩的甬道地面犁出一條長長的白色印記,右腳如野馬蹬腿,力道如彈簧一般從腳至腰,再傳至手臂,節節進發,那握着獠牙的手就如同出膛的炮彈,猛地刺向那堵石壁。
只聽噗的一聲,姜明浩手中的獠牙直接沒入石壁近十五公分,看着石壁上被扎出來的空洞,姜明浩笑了,這意味着他的想法有實現的可能。
聽到獠牙和石壁碰撞的聲音,在黑暗中的瀟灑心中又是一驚,慌張的問道:
“浩哥,怎麼啦?又出什麼事啦?”現在的瀟灑,完全就像個依偎在父母身邊膽小的孩子,姜明浩就是他的精神支柱,所以他甚至都不敢再以師兄這個名頭自居。
“沒事,我在想辦法出去。”姜明浩淡淡的回答道,又照着剛剛的樣子,在這石壁的其他位置扎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孔洞,而這四個孔洞正好連成了一個正方形。
做完這一切,姜明浩突然轉身問道:“瀟灑,你有沒有穿背心?”
“啊?背心?”瀟灑被姜明浩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傻了,但還是乖乖的回道:“穿了,怎麼啦?”
“快,脫下來。”
“爲什麼?你怎麼不脫。”瀟灑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還是很牴觸的反問道,沒想到姜明浩很光棍的回道:
“我從來不穿那玩意兒,你知道,我胸肌大,勒得胸疼。”
‘臥槽·······’瀟灑心中罵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勒得胸疼?”
姜明浩看着瀟灑陰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一定在心底罵自己,索性直接威脅道:
“你還想不想出去?想出去就別廢話,趕緊脫下來給我。”
聽到這話,瀟灑哪裡還有不脫的理由?很不情願的將裡面的背心脫了下來遞給了姜明浩,而姜明浩則直接把剩下的醫用酒精直接倒在了他的背心上,兩把飛刀相互磕了幾下,零星的火花直接將那滿是酒精的背心給引燃了,火光立即將整個甬道照的通亮,瀟灑看着自己的背心點着了,一臉委屈的抱怨道:
“剛剛我的棉背心就是這麼給你燒了,你那時候幹嘛不用酒精啊?”
沒想到姜明浩深深的翻了個白眼道:“你有沒有常識?棉背心裡面的絨毛棉花一點就着,還浪費什麼酒精?你這破背心,又是血又是汗的,我不用酒精能點着嗎?”
瀟灑似乎也爲自己這弱智的問題感到羞愧,索性直接轉換話題道:“浩哥,你剛剛不是說能出去嗎?我們怎麼出去啊?”
看着姜明浩滿臉自信的笑容,瀟灑更是一臉的疑惑,只見他用手指了指那被紮了四個孔的石壁問道:“你去找到那四個孔連接成的對角線交點,然後朝着那個點往死了砸就行。”
“浩哥,你別逗了,那大蛇都撞不爛這石壁,我就能砸爛?”瀟灑的眼睛盯着那已經被姜明浩扎出四個孔,滿是裂紋的石壁,懷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