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這是吧檯,野戰是想把夕夏橫抱在腿上,可座兒不允許,只能把人上半身勾懷裡。夕夏又抓一杯酒要灌下去,野戰下一刻就給奪過去擱臺上,“不能喝了,傷胃的。”
“要你管!”夕夏忽然擡眼瞪他惡狠狠的吼,臉上是咬牙切齒的惱怒,可眼裡卻模糊一片。
“好好,我不管,我陪你喝?”野戰側身打了個響指讓調酒師全換果汁。
那調酒師年紀挺輕的,臉很帥氣,那邊圍了一圈漂亮姑娘。這邊野戰召喚過來,那邊一排姑娘順眼就看過來,見那邊竟然坐了個絕佳男人,慵懶的姿態立馬鬥志昂揚,相互間遞着眼神兒,那意思是誰先上去搭訕。
調酒師愣了下,果汁?來酒吧喝果汁,當這兒奶茶店吶。
有些爲難,左右躊躇着,酒吧有酒吧的規矩,可規矩對某些特權來說那就等於虛設。
看調酒師猶豫,野戰瞬間來火,眸中寒氣迸發,“讓你們經理出來!”
那小夥兒目光閃了下,進場就讓經理出來的人怎麼都有些身份的,趕緊撇開那邊的姑娘過來陪不是,然後再讓別的侍者拿果汁來。
夕夏抓着野戰的衣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狠狠的勒着,外人一看,這姑娘是要殺人呢。
“我還要…喝,喝酒……”夕夏不安的吼着,中間還打了個酒嗝。
“好好,馬上給你喝,乖,再等等……”野戰拉下她的手握在手裡,再把人扯進懷裡抱着,在她耳邊低低的說。
那邊姑娘陸續有往這邊來的,停在野戰身邊使出渾身解數一展風姿,“能請我喝杯酒嗎帥哥?”
另一穿着清涼得過分的姑娘索性貼上野戰身了,軟泥的音兒說,“一起喝一杯怎麼樣?”電眼不斷,就盼着回頭目光相對。
野戰那渾身冷氣突然爆發,夕夏先一步推開他伸手‘啪’一聲兒狠狠給他一耳光,下多大力氣打的旁邊人不知道,不過聽那聲響兒,過癮!
野戰愣住,他並沒想酒醉的女人也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是在詫異她甩他巴掌時候的眼神,他,似乎分明看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恨。很快,快得令他都產生了懷疑。
夕夏心裡憤懣難擋:混蛋,甩你一巴掌真是太便宜你了!
盛夏的事兒是過了,可要她釋懷,一輩子都難!
夕夏下一刻雙手大力往野戰身前推去,怒喝,“混蛋,混蛋……讓你抱別人,王八蛋……讓你抱……”
野戰眉頭皺了下,立馬釋然了,她在吃醋?爲他吃醋?他不管她是把他當成誰了,他就是自我的把這一切都當成是爲他而做的。
穿得極清涼的那姑娘掃了眼夕夏,涼悠悠的說,“喲,醉了?都醉了還玩什麼呀,讓她先走吧。”
最討厭裝醉還死纏着男人的女人,因爲對象是雲夕夏,所以野戰會進套,就算看出什麼端倪來,他也會自欺欺人不相信。可這點伎倆在老道的女人面前,那就完全曝露了,說實話雲夕夏那樣兒,也就能騙過在意她的人,眼前這些女人誰看不出她那是裝?
不過想來大家的目的都一樣,這樣的歡場,裝醉也是一種手段,誰先傍上那就誰的本事。
那姑娘想拉開夕夏來着,可夕夏轉頭擡眼冷眼橫瞪,瞬間霸氣外露,那姑娘手剛碰到她,看她的目光時頓了下,手慢慢的縮回去。已經心知肚明,這肯定也是個強悍的主兒。
這樣的歡場,就跟乞丐的地盤兒一樣,每一個地兒都被劃分了的,同行的要在這塊地上討東西,那就得爭取這塊地權人的同意。這些姑娘雖出入在這家酒吧,可耍橫的並不是她們,那姑娘看夕夏那身段和模樣,心裡揣度着該是從別家過來的,看樣子是深諳此道。
如果換別的時候夕夏會來這一出?
可今天她是有目的在身,一定要從野戰口裡探出東西來,這時候怎麼允許別人來攪局?
夕夏上半身傾過去,雙手抱住野戰的腰軀,臉往他胸膛貼,低吼,“不準……”
野戰頓時那是心花怒放,手臂圈着她,擡眼冷戾的掃着身邊圍過來的女人們。
這眼神警告意味甚濃,這些女人好在都識趣,興許是認識的,或者人家那是一對兒,那男的不是特別在乎那女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陸陸續續的走了。
“好了她們已經走了,乖,別生氣了,乖,小乖……”野戰低低的念着,爲他專有的稱呼心悸。
夕夏再次忽然推開他,力氣是不小,野戰那椅子都給她推移開了。
野戰腳踩地,拉回距離,更近了。
夕夏抓着他的臉惡聲惡氣的問,“酒呢?”
野戰垂眼看她,她臉色紅潤,酒後的樣子嬌憨可愛,眼裡霧濛濛一片,睫毛開合的速度緩了很多,沒眨一下,都感覺她下一刻馬上就睡着。嘴脣嬌豔欲滴,即使咬牙切齒來狠勁兒時也是那麼的深入他心。
夕夏的在惋惜昨晚上被自己辛苦休掉的指甲,她的指甲從來都不會留太長,一直都是很乾淨的,齊肉而剪,昨晚才休掉。她多想有貓爪的尖利,此刻能在他臉上留下五指血印,扯下這張僞善的臉皮來。
野戰俯下脣去,想吻她,夕夏迎上去,張口先一步咬上他下巴。聽了他一聲悶哼,她不敢太過分,這時候後把事兒做過了後面怎麼打聽她想知道的?
所以很快鬆口了,推開他,“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竟然在下一刻趴在桌上大哭起來,這給野戰緊張得不行,擡眼給那邊候着的酒保瞪過去,那意思是質問怎麼還不送來?看那邊候着的人數,就知道這裡的管事兒人已經明白來人的身份。
這酒吧的二樓是會所式,上下是同一家,這時候正好有酒保端着果汁急急忙忙送過來。
裡面調酒師趕緊接着,把果汁換了杯子,做了不同花式再給野戰那邊呈過去。
“請用!”小夥兒眼都不敢擡,完了後立馬退得遠遠的。
野戰這時候才把夕夏強抱起來,垂眼一看,她哪在哭?一滴眼淚都沒有,看來她這是在虛張聲勢呢,野戰禁不住好笑,酒後的她比平時可愛多了。
“來了,要喝嗎?”野戰用下巴蹭蹭她額頭說。
夕夏壓根兒就不準備搭理她,抓着就喝,她其實是渴了,也需要果汁把胃裡的液體稀釋一下。入口時皺了下眉,味道有些怪。不是說沒酒味兒,是覺得這果汁跟平常的味兒,不大一樣。
夕夏推開,玉白的手擺來擺去,睫毛搭啊搭的,趴在吧檯上上,腦袋擱手背上,悶悶不樂。
野戰掃了眼果汁,湊近她問,“怎麼了,又不想喝了?”
野戰就看到她的睫毛要閃不閃的,約莫着她想睡覺了,所以伸手去抱她。夕夏忽然轉頭看他,說,“噓--不要動,我跟你說哦…我要買很多很多槍,然後去殺人…殺了莊孝那個討厭鬼…我要殺了他然後我在自殺……”
野戰目光暗下去,“他就那麼好嗎?”
“不好--”夕夏忽然一聲大喊,然後氣勢又弱下來,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然後搖頭,“一點都不好……”
忽然抱住野戰脖子大哭,“他不要我了……莊孝不要我了,他跟別的女人好上了……我一定會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野戰那心都給揪起來了,“別哭,夕夏別哭,你看看我,你看我好看嗎?他不要你我要,我發誓我一輩子都會對你不離不棄,小乖,放下他,看看我好嗎?”
夕夏垂着他肩膀悶吼,“我要……殺了他……”
“好好,我會幫你殺了他!”野戰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輕輕的哄。
夕夏推開他,“你有槍嗎?”夕夏比了三根指頭,拇指、食指和中指說,“看到沒?兩顆子彈,我就能殺了他……又殺了我自己……”
野戰伸手捂住她咬字不輕的嘴,然後再握上她比劃的手,緊緊握着,“以後不準有這樣的想法,連想也不準想!”
野戰聲音很冷,表情很嚴肅,她可能是怕了,呆呆的望着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野戰鬆開捂住她嘴的手然後擰了下她秀挺的鼻尖,然後說:
“以後你有我,無論你想做什麼,就算殺人只要你一句話,我都能給你解決。”
“你不怕嗎?”這話是無意識問的,可這時候再收就來不及了。
野戰看着她,看着她那似合非合的眼睛,嬌豔欲滴的臉,受蠱惑似地搖頭。夕夏索性扔出去不管了,再低低的說:
“你有槍嗎?”
野戰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執着這個問題,只覺得這丫頭傻,解決一個人他有成百上千的法子,槍或許是最快捷的,卻不見得是最明智的。
他也知道跟這酒後的人解釋沒用,她不懂啊,只能順着她的話點頭,然後說,“有,各種各樣兒的,不相信嗎?你要真見了一定會嚇到,現在放心了?”
夕夏搖頭,伸手比八,食指指上野戰的頭,神秘兮兮的湊近他說,“嘣--”
野戰愣了下,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夕夏不樂意他沒有任何反應,然後推他,說,“你要死啊,我都開槍了……”
野戰有些頭大,原來是這個意思,抱着她,抓着她的手握住,不讓再動了,再問,“還要不要喝?不喝我們就該回家了。”
夕夏心裡突地一跳,橫豎掙扎開,然後抱着果汁一口一口的吸,這味兒怪就怪吧,先拖下時間……她在想該怎麼離開,難道真的要藉口上洗手間?
再過一會兒不想上也得上了,憋着了。
夕夏滑下椅子,有些搖晃,感覺不對,頭暈,身體無力,醉了?她反問自己,不會吧,可自己的思維很清晰啊。野戰在她身邊伸手扶她,夕夏反手推開,怒吼,“別碰我!”
野戰愣了下,跟在她身後走,攤開兩手護着她前行,看她走的放向,然後問,“要去洗手間嗎?”
夕夏不理他,往前走,到走廊時把他推後,說,“你走,走開!”
野戰沒辦法,只能站外頭等,“那你小心點,有事叫我,我就在這裡,嗯?”
夕夏撫着牆壁進了洗手間,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她相信酒沒問題,難道是後來的果汁?
她本想和別的女人對換衣服然後矇混出去,可現在她人已經開始發軟,沒辦法而且眼前開始一陣清晰一陣模糊,臉燙得厲害。
“我怎麼了?”
夕夏已經不能自救,趕緊打莊孝電話,呼吸都急了,剛接通就急急的喊:
“莊孝……”
還沒聽到對方的聲音,夕夏後腦一陣強烈的痛楚襲來,“啊--”
手機下一刻‘啪’一聲掉進洗手盆裡,看鏡面夕夏頭髮被身後剛從洗手間隔側出來的女人往後抓,痛得夕夏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被扯掉了。
“放開,放開我……”
“以爲是隻虎呢,原來還是貓……嘖嘖嘖……”是那個之前靠近野戰的清涼女人。
“啊……救命……”女人下一刻抓着夕夏頭髮往牆上撞,夕夏只能大叫,知道野戰會進來,可落野戰手裡總比吃皮肉苦好。
野戰似一陣狂風捲進來,出手很快,比那女人更大力的抓扯那女人的頭髮往後一拉,再上一腳,下一刻奪回夕夏,使手揉着她後腦的頭皮。那女人被野戰一腳給撂趴下動都沒法動,野戰沒多看一眼打橫抱着夕夏大步出去。
夕夏腦子越來越糊,她確定是喝的東西有問題,走出酒吧那一刻從體內傳出一陣燥熱,而且越來越強烈。
夕夏攀着野戰的脖子,手一下一下的抓着他的衣服,無意識的拉開他衣服直到露出大片肌膚,夕夏臉貼上去,來回輕輕的蹭。
那都是無意識的動作,野戰要抓狂了,低低的說,“小乖別鬧,乖,我們馬上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