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的牛奶產生異味,一瓶開過的威士忌還剩下三分之二的容量。”蕭凜在羅切斯特將要關上冰箱門的時候阻止了他。“等一下!”蕭凜抽出一張紙巾抱在自己的兩根手指上,再次打開錄音筆。“冰箱的側面上發現一滴血跡,顏色已經暗沉,懷疑是兇手或者是死者本身的血跡。”
羅切斯特一聽頓時湊近那個學點,很淺很淺,像是被人擦過後,露出的小尾巴,不仔細看還以爲是果汁的污點。“長官,你是怎麼確定這個是血跡,而不是其他液體的污點?”羅切斯特好奇的問。“這個也有可能是牛肉上的血絲。”
“牛肉的包裝物被主人加包了一層保鮮膜,說明主人是個相當有規律且愛乾淨的人,冰箱內的陳設被分文別類的擺放着,每一樣會有留下污漬的東西都被包裹的很嚴實,這樣的人不會不注意到白色上的污點,這裡看起來並不像是埃德蒙的家,與你們跟我描述的這個埃德蒙有着很大的詫異。”
“埃德蒙在警局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人,總是走在別人身後不發表任何意見,特別是在摩羅局長在位的時候,不過我們對他的個人生活習慣還真的不是很清楚,他看起來總是不乾不淨,但也不邋遢。”羅切斯特也很猶豫自己記憶中的搭檔是不是真的是這樣,如果說最有接觸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這裡彰顯着主人的個性,他是一個有着極度生活潔癖的人。看這裡所有的擺設包括傢俱都是一層不染,使用過的用品也都是按照原來的位置擺放。水臺上和地面上的水漬還很新,上面並沒有沾灰,這個人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就被人幹掉了。”
蕭凜又兜回了客廳,如果這裡是案發現場,那麼兇手是如何處理屍體留下來的血跡的?廚房的水池中並沒有大量的水漬,而要清理地面上的血跡勢必需要水或者乾粉一類的幹固劑。他走向的浴室,同樣的整齊,被擺放的浴巾摺疊的有棱有角。像是一個士兵的習慣,浴袍掛在門背後的鉤子上。“羅切斯特,埃德蒙有沒有參軍過?”
“他曾經在陸軍服役過。”羅切斯特已經開始聯繫警局裡的人,聽到蕭凜的詢問聲朝着他的方向大喊了一聲。
初步將時間定在一個星期,那麼即使是被使用過的浴室在密閉的空間裡,加上外界的氣溫下這裡也會在短時間裡被自然曬乾,血跡可以用特殊儀器探測出來。根據隔壁老先生提供的證詞。四天前這裡還有人制造出過大的聲音,以此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在這四天內,但是老先生當晚想要去敲門的時候聲音停止,這也意味着沒有人從裡面出來過,那麼兇手是如何毀屍滅跡的?
十五分鐘後,底下的門鈴響了起來。警局的法醫和檢驗官衝了上來,一邊採集着血樣確定死者身份,一邊開始對現場進行拍照,一系列的工作中沒有人說話,只有相機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聽的有點心煩的蕭凜穿過臥室跑上了陽臺,點上煙。
從四樓俯視底下。其實是很容易看到約瑟大街的轉角那棟古老而陰沉的屋頂,埃德蒙與西西里黑手黨老大的辦公地點只有兩條街的距離,走路只要十分鐘,還是比較慢的散步速度。
靠在欄杆上時被搖晃的杆子給震了一下,他蹲下查看着銜接點,有幾處很鬆動,像是牆根的水泥裂了縫。
“嗨年輕人,小心這裡欄杆,它們需要整修了!”從隔壁的陽臺處剛纔那位老先生正坐在那裡曬着太陽看着報紙。
“老先生,這裡的房子有多久歷史了,難道沒有人來維修的嗎?”蕭凜推了推欄杆放棄靠上去的意願。
“快二十年的老房子了,三年前剛剛維修過,不過還是一樣的惡劣,需要自己動手才能過的安穩!“老先生呵呵的笑了起來,收起報紙蹣跚着走回房間,蕭凜看着這個老頭的背影隨後走回到小客廳。
“羅切斯特,可以幫我查一下這一層樓以及樓上和樓下住戶的資料嗎?”蕭凜注視着這堵被血柱染上的牆出神。
“可以的,不過要明天才能拿到資料。”
“這個沒有關係!”蕭凜抽着半截煙。“羅切斯特,剛剛那位老先生是不是說過四天前,他在他的房間裡聽到了巨大的聲響?”
“是的,長官!”
“那麼你告訴我在這裡有有看到什麼可以在製造出巨大聲響後還能保持原樣的物件來。”
“沒有!”
“對,沒有子彈射出的彈孔,更沒有被炸彈炸過的痕跡!房間的陳設也沒有被移動過,使用的傢俱都是舊的,所以說能製造出動靜的會是什麼?”
“我想不會有這種可能,就算是人被人到了牆壁上會發出聲響,但是絕對不會驚動一個有耳背的老人。”
“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先生跟我們說謊了,他有可能看到些什麼但是不願意告訴我們,或者是他什麼都沒有看見聽見,只是想製造他了解情況的假象!二是這個老先生就是兇手。你覺得那個可能比較確切?”
“我覺得他沒有說謊,而是兇手……”羅切斯站在了蕭凜的邊上與他保持着相同的角度看着眼前被血柱染髒的牆壁,他說不下去了。蕭凜勾起嘴角笑了笑,羅切斯特張着嘴的樣子有點可笑。
羅切斯特站在原地可以清楚的聽到隔壁電視機裡播放出來的聲音,根據剛纔那位老先生的證詞,四天前的當晚由於勞累早睡的他聽到了巨大的聲響而爬了起來,根據房型位置,這個巨大聲音可能發生的地方就是客廳了,而他此刻站在埃德蒙的小客廳中,那堵與隔壁連接的牆面上除了血跡外什麼都沒有,完好無損,連一條縫隙都沒有,這個與所謂的巨大聲響格格不入。
“羅切斯特,我等不到明天了,下班前把資料發送到我郵箱吧!”
“是,是的!”雖然還不是很明白這個年輕的長官要表達什麼不過以他多年辦案的經驗來看,事情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