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雖然看似呆滯,卻總是在耶律守利爪即將擊中他的剎那間躲避開來,幅度不大,卻恰到好處,分毫不差。
面對這種古怪又詭異的情形,耶律守神情越來越凝重,手中攻擊更顯兇猛刁鑽。別人可能感覺殺手在猛烈進攻中處於被動,但身處場中的他卻感到他的危險係數在直線飆升,就仿似悄悄躲避在暗處的劇毒蟒蛇,在等待最佳出手時刻。
不動則已,動則全力,而且……一擊斃命!
又一次的凌厲華美的交戰下,耶律守揮出的右爪的揮動比之方纔有了些許的停滯或者是緩慢,這或許在戰役中最容易出現的漏洞,長時間的戰役會使體力消耗巨大,而在心理上也往往能夠產生些許煩躁。殺手幽邃平靜的眸子裡產生幾道精光,一直鎖定耶律守等待機會的他沒有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隨着喉嚨中悶吼滾動,飄忽的黑袍驟然大張,兩柄森然的匕首在黑浪滾動中猶如蛟龍出海向着耶律守滿天爪影狠辣揮去。
鏘!
清脆的碰撞聲驟然響起,猛烈的進攻隨即停滯,極動極靜的轉變來的太過突然,四周的空氣也出現了動與靜的轉變而出現一道小型颶風。
就在這時,剛剛趕來的蕭凜目光皺縮,暗道不好,身法全開向着下方閃掠而去。
激烈的碰撞聲連連響起,震撼着所有人的心。殺手的角色有被動變爲主動,一反剛纔詭異的平靜,凌冽的刀鋒想着耶律守揮動的鋼爪兇狠的揮擊而出。
利用他手臂出現麻痹速度力度下降的機會,刀鋒所指,全部定在了鋼爪的掌心。突刺狠辣的進攻路數,也加重了耶律守勁道的恢復,原本順暢的進攻也變得異常狼狽。
在猛烈衝擊後,殺手腳步急點,猛然旋身到耶律守身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旋動的勁芒以驚雷般的氣勢狠狠落向耶律守的後背。
噗……衣衫破裂,鮮血飛濺!後背的血槽隨之出現,劇烈的痛疼隨之傳遍全身,讓耶律守後撤的身子陡然僵直。
鏘鏘!銀色鋼爪犀利的衝擊在刀鋒之上。同時也將殺手狠狠激退。爲了能夠給自己贏得短暫休息。耶律守倒退身形迅速飄忽出擊,泛着寒光的鋼爪也向着前方傾斜而去。
嘶!躲避開來的耶律守輕輕吸了口涼氣,雖然他可以感到剛纔那一刀割的並不深,但血口卻不小。而且所處的位置十分精妙。只要自己雙臂揮動,定然牽扯到傷口,陣陣刺痛勢必會影響自己的發揮。
雙爪揮動,緊咬牙關再次向着殺手怒然衝去。滿天爪影再次向着對方揮擊而去,不過耶律守雖然強忍刺痛和不適。但招式上明顯受到制約,已然不復之前的狠辣刁鑽。
反觀殺手,雖然看起來手忙腳亂,但不論是耶律守的鋼爪從什麼方位襲擊過來大部分都可以攔截下來。。
猛烈的碰撞再次展開,鋼爪爪影將殺手完全籠罩。
碎布和血痕更是時不時的從戰圈中飄灑出來,不僅有耶律守的,更有殺手的。
吼!接連的碰撞,耶律守喉嚨中滾出一聲嘶吼,前衝的身軀猛然下蹲。左腳爲軸,身軀旋動,凌厲的腿風向着殺手橫掃而去,人到半空隨即折轉而下,堅硬的利爪直指暗隱太子後頸。
砰……噗……
鋼爪所到之處帶起一片血肉。殺手張開嘴,疼痛頓時讓他失去了聲音,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落在了之前的位置上。然而就在同伴想要接替他出去的時候,殺手再次飛射起來。空氣中匕首相互撞擊帶起的勁風刺破了氣流對着耶律守的胸口而去。
一片殘影之下,耶律守似乎還沉浸在印象當中,這是什麼怪力,在被刺破後頸的情況下還能做出如此迅猛速度的反擊,他不禁爲這個人心裡吶喊了一把。
佩服是佩服,但是這畢竟是一場殊死之爭,沒有任何的僥倖。
“你敢!”
剎那是在瞬間產生的,正如剛纔所說戰場上是沒有僥倖兩個字,耶律守的震驚和遲疑足以他失去了原有的先機。
冷冽的刀鋒在尖銳的叫囂聲中帶着陰寒的氣息來到了他的跟前,而緊接着第二撥的攻擊擋住了他後退的道路,此時他已經是無路可退,而就在這危機的當口,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天而降。
鏘鏘鏘!耶律守只感到眼前的火星四射,耀眼的光芒刺激的他眼睛都無法睜開。
“退後!”又是一道沉聲傳來,耶律守頃刻間就聽出了是蕭凜的聲音,但是他並沒有退後,而是在蕭凜剛剛站穩,手裡的短刺橫在胸口擋住了殺手的匕首時,右手鋼爪探出掌心牢牢鎖住了匕首,將蕭凜的尖刺給脫空而出。
“他們的對手有我一個就夠了。”
蕭凜皺起眉,就在這個當口,耶律守已經拔地而起,身軀旋轉射向了正在撤退的殺手。
“胡鬧!”蕭凜再一次擋住了耶律守想要進攻的身軀,他的加入讓這場戰役變得有意思了許多,而在遠處的烙鳩倒是鬆了一口氣。“你的命是我的。”說完毫不留情的揮出一掌將耶律守轟出了戰圈,輕巧的身姿落在了烙鳩前面的不遠處,剛想要再次衝入那個三角區內的耶律守被身後的人拉住。
“你明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還要去送死?”烙鳩並不是在嘲笑着耶律守的不自量力,而是真的不太明白他這樣搏命的想法。
“蕭凜不能殺死他們,這些個人就是個麻煩。”耶律守有點懊惱的哼了一聲。
“我倒是不覺得蕭凜會是那種給自己找麻煩的人,況且蕭家的人是怕麻煩的人嗎?”烙鳩的話似乎別有深意,只是這個時候的耶律守完全聽不出來,他的腦子現在很混亂,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你放開我!”三角圈內已經張開了戰鬥,而之前與他顫抖的傢伙此刻正凶狠的盯着自己的位置,像是隨時都有可能過來幹上一架的味道在裡面。
“暗黑的統治者就是這樣的人嗎?”烙鳩依言放開了耶律守,言語中帶着輕蔑。“處事如此不冷靜理智的人,如何去統治整個暗黑,還是說只有遇到蕭凜蕭家你纔會如此?”
烙鳩的話觸動了耶律守,他迴轉過身盯着烙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想收回對你的看法,覺得你不適合做一個統治者。”烙鳩抱着頭仰天躺下,從蕭凜出現之後,他對於擺在面前的危機並沒有太多的憂心。
“該死的殺手老,把火說清楚了。”耶律守衝動的揪起烙鳩的衣領,後者發出呻吟。
“想謀殺啊!”烙鳩鬼叫着。“說實話我相信蕭凜比相信你多些,在剛纔你跟那個大叔的交戰中我還擔心我會不會被你的慘敗而拖累,但是現在我完全沒有那種擔心,聽明白了嗎小朋友。”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好吧,你要是這樣認爲就這樣認爲,只是你現在上去只會給人添加麻煩,你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參戰,不信,你完全可以不聽我的,過去看看。”烙鳩挪動着下巴,示意耶律守大可以參加進去,沒人會攔着他,至少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可以攔着他。
“你……”耶律守看着烙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灰眸凝聚起來。“我應該在山洞裡就把你幹掉的,省的在這裡讓人操心。”
“哈哈哈,你不會。看着點學着點,小朋友。”
左一句小朋友右一句小朋友,叫的耶律守再次有殺人的衝動,儘管這個傢伙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但實際年齡還真的不知道。
三角陣營中間的人雙腳開立着,雙手向下兩把尖刺指直地面,寬闊的肩膀鬆垮垮的散在哪裡,而在肩膀上的那顆頭顱同樣也是鬆垮垮的耷拉在哪裡,雙眸微閉,仔細看你會發現挺直的鼻樑上冒着細小的汗珠,鼻翼掀動,輕緩而有力,雙脣呡成一條直線,似笑非笑的嘴角好看的向上揚起,痞痞的樣子讓觀光的人給他捏了一把汗。
蕭凜呼吸着鹹澀的空氣,潮溼的粘連感讓他並不是那麼舒服,好像自從來了西西里他的那些小潔癖也不治而愈,大部分的時間來不及去思考關於潔癖的味道,現在這座無人島大概就剩下他們幾個人了,黑醫那邊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訊號,這算是一件好事。
分別站在三個角上的人似乎對蕭凜並不陌生,雖然沒有交過手但是也知道他的厲害,然而他的散漫顯然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你要替他出頭!”這聽起來像是肯定疑問句,蕭凜睜開眼,他並沒有看見說話的人,實在是如出一轍的表情和臉蛋,真要分出是誰還有點難度,整個人轉了三十五度腳剛好面對三角形最高點位置上的人,詫異他們還會開口,不過總比對付一些打死都不說話的活啞巴要來得好。
蕭凜點點頭。“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做的了主?”黑袍下的男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一人換一人如何,你們三個選一個出來,把這事了了。”黑袍男子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