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頂層直接進入到底下三層,只花去了蕭凜一分半鐘的時間,坐在這樣的電梯裡,你必須要有顆強大的心臟,快速下降使身體機能超出了承載的負荷,使人有了失重感,正常人會出現頭暈、目眩、耳鳴、嘔吐、甚至暈倒。
但是在這裡,你一旦出現這樣的症狀,那麼你就會被淘汰,龍魂對自己內部人的身體素質是有着絕對的要求,電梯是一種運輸便捷的代步工具,同樣也是測試你體質的一種日常檢疫最低門檻,蕭凜每次都想說,能做出這樣的檢疫措施的人真的是變態。
當然能留在龍魂實驗組的人,沒有幾個不是變態的,心裡多少都是存在着問題,但是從他的醫學理論基礎上來說,他們的變態只遊走在真正心理疾病的邊緣,你無法斷定他們有病,這是一個大擦邊球的誤區,而蕭凜本身就認爲自己也有這樣的病態,跟這羣人在一起,你不瘋不成魔。
進入第三層,蕭凜走出電梯。光滑的地面可以隱射出自己的影子。透過眼球視覺核膜驗證後,蕭凜進入了一件房。
“哥!”華清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身旁沒有人。
“蓮吶?”蕭凜不由的皺起眉,他沒有見到蓮的事實,讓他有點惱怒:“我不是讓你帶着她的。”
“我們一進來,蓮就被帶走了。”在龍魂,華清逸只是其中的一員,他的軍銜並沒有蕭凜那麼高,所以在這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龍魂人,在外面你的身份有多尊貴,那麼都是在外面,在龍魂內部,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所以華清逸只能無奈的說道|“他們來帶走她,我無能爲力。”
“嗯!”蕭凜並沒有急着去找蓮。他很清楚她會被帶到哪裡去,他的怒氣都隱藏在了眼底,老龍依舊採用了他的決斷,是在示意他不用再插手了嗎?
“呵呵呵!”
華清逸不明白蕭凜爲什麼突然發笑。從頂層回來的他,看起來很陰沉:“哥!”
“以爲這樣就可以將我踢出局嗎?”蕭凜對着牆自言自語起來:“或許就在剛纔,我還沒有多大興趣,但是,你們既然如此獨斷專行,那麼也就不要怪我了。”
“哥你在說什麼?”華清逸越來越好奇了。
“沒什麼。”
“說謊!你又想把我一個人給甩在了邊上是吧!”華清逸不爽的繞到了蕭凜的面前:“那老頭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老頭子跟你家老頭,還有那幫老鬼。可是瞞着我們不少事情吶!”蕭凜痞痞的笑了起來,但是眼底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戲謔:“這個不好,很不好!”
“哥想怎麼做?”華清逸也是陰陰的笑了笑,他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
“這次不行,太危險了,你們華家就你這麼一個有出息的,我不能讓你們斷了香火。”蕭凜拍着華清逸的肩膀,從老龍憂鬱的表情來開。他們遇到了一個很強大的對手,似乎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想象範圍,但是。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鬼魂之說,人比鬼跟可怕。
“哥,不也是嗎?”
蕭凜擡起頭,雙手擱在雙腿上,整個人彎着身。從苗家村的苗老爺子,到軍師,到現在的四爺背後那個人,有多少的幕後隱藏?
直覺告訴他,軍師的意外也不是那麼的意外,老龍會利用紳士來對他做誘餌。那麼他還極有可能用軍師做更大的誘餌,夜鷹並沒有回到燕京,很有可能還在中東地帶,老龍或者說老羣老鬼究竟要什麼?
“嗯!”蕭凜發出低沉的聲音:“老鬼們這次做過分了。”他斷下了這樣的一個斷言,華清逸很清楚蕭凜嘴裡的老鬼們是指誰,不過被人瞞騙着的總是有點不舒服。
“哥。去哪裡,我自然跟着去哪裡。這個是我們從小就已經達成的共識,這一點相信哥不會忘記吧!”
從小華清逸就喜歡跟着蕭凜,所以總是被稱之爲跟屁蟲,並不是他有多粘人的習慣,而是他粘的對象只有蕭凜一個,當大人們意識到了這點時,華家是最爲自豪開心的,蕭家並不好攀,而蕭凜能接受華清逸的親近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知道了!”蕭凜站了起來,再沒有任何明確目標前,他不會輕舉妄動,但是老龍的行蹤就不得不好好研討一番了,除非你不出門。
龍魂地下五層,已經接近了最底層,這裡的通風設施及生活設施都是最糟糕的,這裡沒有看守,也沒有人煙,很寧靜,也很潮溼。
“站住!”守候在第五層的士兵一個小時輪換一次,他們穿着厚實的棉襖,手底端着真槍實彈。
蕭凜亮出了他的軍官證後,被放行。
軍靴踩在水泥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底下五層只有兩三間房間,因爲能被送來這裡的人真的不多。就在他離開頂層辦公室的時候,老龍做了這樣的決定,他寧可錯殺一個,也不願意將危險涉及到其他。不過事實上,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可能,現在再來錯殺,是不是有點晚,人都已經到了核心內部了,要防禦是不是晚了?
房間門沒有鎖,這裡是龍魂的最底層,沒有出口,只有進口,即便你可以殺掉門衛,也同樣出不去。電梯門是自動鎖,除非你炸了它的門,否則你很難進入電梯門內,當然炸了的話就更不可能上去了,因爲整個運行系統也會被炸燬。
蓮對於蕭凜的到來並不意外,她很安靜的坐在這間房間裡,沒有多餘的設施,一張牀,一套座椅,上面擺放着洗漱用品和毛巾,旁邊有個竹簍是用來堆放換洗衣服,還有衣架。廁所與浴室連在一起,很小,只能供一個人進出。
蕭凜第一次來這裡,對於這樣的環境他稱不上好壞,跟中東的平民窟來比要好上許多。
“我剛剛去見了紳士!”蕭凜拿出一根菸點上,他很少抽菸。
“你很心煩。”蓮看着蕭凜點菸吐煙再吸菸,整套姿勢很流暢,也很嫺熟:“因爲我?”她還是多嘴的問了一句,閃亮的眼裡有着些許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