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爺子等身體好了,我破例給您一天兩隻如何?”像是在哄小孩一般,羅秘書爲華慕雲披上外衣:“秘書室已經將會議記錄給送了過來,您是要現在閱讀還是稍後?”
“先放着,今天的會議,你怎麼看?”
“王佔庭是不想讓龍魂參與進來,而且對於西郊的接手案來說,他有把自己撇清的嫌疑,我在設想,是不是王家本身已經產生了分裂,或許上次老爺子安排的證據,讓王佔庭與王家產生了摩擦也說不定。”
“王胖子的爲人陰險狡詐,笑面虎一個,王佔庭想要將這一個人放到自己旗下,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王家在商場上已經具有一定的規模,一個區區市委部長,對王胖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華慕雲看着最後一輛黑色小車駛出市委大樓後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們靜觀其變,王佔庭現在還處在左右動搖期間,王家的聲譽對於他來說絕對比那個繼承人要來的重要。密切注意林之放那邊的動靜,讓他抓緊時間收集王家的所有動向,包括地方部門之間的勾結,做商業的哪有不偷腥的貓膩。”
“是,這個我會親自去督促。”
“啊,不不不,你不能出面,找個可靠的人,最好不是我們身邊的人去做這件事,另外找個偵探社,關於小蕭上次提過去年的那次土地交易的事,最好不要放給林之放來做。他現在查的就讓他去查。我們自己做好二手準備,刑事案由林之放去搗鼓,我們要找的是另一種途徑,你明白嗎?”
“明白了,老爺子。”
羅大秘書用一種敬佩的眼神注視着華慕雲,要比心思縝密,那些個女人還真不如華慕雲,他從來不相信任何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像他們這樣的人即使是家人都有一天可能會出賣你。在權力面前,沒有真正的朋友。
這是他剛剛接任秘書這個崗位時,華慕雲第一天對他所說的話,他相信至今。華慕雲也是帶着懷疑的心態來看待他和他周圍的人。
對此他已經不在介懷,但他不能否認從一開始他確實爲此而感到氣憤,但是隨着跟隨華慕雲的時間越長,他就越能理解華慕雲這樣的說辭,事實證明,他說的的確沒有錯,不要說是他們這些在官位上的人,那些普通貧民百姓,也是如此,而商界這樣的爭奪絕不會輸於政界。
“小羅啊。相信一個人其實很容易。”華慕雲像是看頭了羅大秘書的心思一般,對着他露出少有的和藹:“但要長久相信一個人其實是很難得,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遇到什麼人,有什麼變故,任何一個很小的錯失就會導致人與人之間的背叛,在這個世界上,最不牢靠的不是敵人,而是朋友。”
這樣的話能從華慕雲的嘴裡說出來極其不容易,而作爲給隨他多年的羅大秘書來說。能聽到這樣一襲話已經是萬分的激動,它證明着他在華慕雲心裡的地位。
“老爺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吧!”
“那些人不是利劍的人,爲什麼要任由事態發展與誤會下去,這樣對於蕭少來說。似乎很不利。”羅大秘書儘可能的找着合適的詞來組織這些語句,一邊觀察着華慕雲的表情。一邊在思考着接下來的說辭。
“這個方向不是很好嗎?”華慕雲笑的高深,這讓羅大秘書一時參不透起來。
“還望老爺子明言。”
“小羅啊,就說你還嫩着。”華慕雲笑呵呵的喝着茶:“你當陸一行是個蠢蛋嗎?他的眼睛比誰都尖,那種徽章在他掃過照片時就很容易被分辨出來。”
“老爺子是說陸司令是故意而爲之?”這個他就更不明白了,老爺子是什麼時候與陸一行穿通的?這種事一般都是交到他手上來做纔對。
“我們的計劃是想通過假冒利劍來引出王佔庭,陸一行夾在當中將事態升級,這個倒是在我意料之外,老陸估計也是想通過這件事來達到他晉升的目的。”華慕雲大致能猜到陸一行這個舉動,這些個小動作無傷大雅,只要不破壞他的計劃,一切都由着他來。
“你在仔細想想這個假冒的人。”
“蕭少在行動前給了老爺子全部計劃,老爺子將這個計劃泄露給了林之放,是想測試他,這個我能明白,但是假冒利劍的人目的是什麼?”
“獅虎幫只不過是個跳板,沒人會在意獅子的死活,他們要的是西郊這塊肉,而蕭凜是這塊肉前的障礙物。”
“您的意思是說,有人想皆有利劍的名義帶走蕭少。”羅大秘書有點明白。
“顯然這個人並不瞭解蕭少的底細,被識破後殺人滅口。”
華慕雲點點頭,這也是他爲什麼要在這次會議中重點將這個部分拎出來,無法是在這起殺人事件中給予動手腳的人一個警告,但是沒有想到陸一行會從中擦出一腳,倒是給了他一個新的時機。
“陸一行的攪局倒是給了我一個讓龍魂出面的機會,秦衛國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愚鈍。”
“利劍的人死了,這個很容易被對方當成一個把柄來做文章,假借查案的藉口將我們的人陷入陰謀中,挑起華家與軍方的摩擦。”羅大秘書根據華老爺子的話繼續往下分析,一個個漏洞呈現在了面前。
“所以我說陸一行的這個攪局倒是幫了蕭凜一個忙,可以讓龍魂的人名正言順的進入這起事件,只要軍方沒有干預,王佔庭那邊也說不上話。”
“那麼林之放這邊……”
“蕭凜那邊已經安排了人的進入,我們暫且不管他,有什麼消息儘管往他那裡放,倒是要看看王家有什麼作爲。”
“雖然話是這麼說,我不過從商界這邊來看,我們這裡還是插不上手,王家比我們多一個籌碼。”
“挑撥離間怎麼用?”華慕雲斜着眼,一臉的不悅:“小羅,看來我要把你扔到下面去學習幾個月,越活越回去了。”
“老爺子,您怎麼捨得把我扔出去吶,就算你捨得,我也不放心把你交給那些毛還沒長齊的人啊。”帶着一點撒嬌的成分,羅大秘書垮下一張臉:“我的意思是說在秦衛國把方案交上來前,是不是應該看顧下夏家。”
“夏家先按兵不動,秦衛國能交上來的人,也就那幾個,我們等着。”華慕雲再次露出高深的表情:“坐在高位上的人,要隨時保持着冷靜。”
“是的,老爺子。”
“去安排下,我們去見見蕭凜和清逸那兩個臭小子,事情做完了也不知道回來打個招呼。”
“還是安排在老地方嗎?”
“換個熱鬧點的地方,那個臭小子不及蕭凜一半叫人操心啊。”
“老爺子這點完全可以放寬心,有蕭少看着,自然不會鬧出什麼事來。”
“嗯!”華慕雲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將今天的會議記錄拿上,看看那兩個小子的想法,我們老了不如現在年輕人有魄力,想了很久的計劃,人家一天之日就全部搞定,這種效率比龍魂要高出許多,將來蕭家還真是後繼有人了。”
進入夜色的世界是迷亂而危險的,一輛黑色商務車在駛過一條主幹道後進入了一條分支的道路。
這裡是位於燕京最隱秘的一處私人會所,有着相當嚴格的會員制度,進入會所的人身份必須有過相當嚴密的審覈後纔有資格拿到會所的會員證,並不是說你有錢或者有權勢就可以的,也不是什麼會員介紹會員制,很多被拒絕在外的人,都會有着一個好奇的疑問就是,所謂的審覈,究竟是審覈什麼?
要身價?要權勢?還是要錢?如果是這些,那麼很多被拒絕的人都有資格進入,然而這樣的問題沒有人會回答,也不屑回答。
黑色商務車在停穩後,車童迅速打開車門一隻手蕩在了門框上,防止裡面的人出來磕到頭,一雙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了地面上,深灰色的西裝從車內鑽了出來,羅大秘書站在車門外,四處張望了下後,將手伸進車內:“老爺子可以下車了。”
華慕雲一貫的穿着他的大衣從車內出來,已經進入春季,吹來的風還是有點刺骨,他拉起衣領:“他們都到了嗎?”
“是的,已經在包廂裡等候多時了,蕭少說,給您準備了禮物。”羅大秘書笑的奸詐,被華慕雲橫了一眼後,不敢在造次。
會所的內設相當的簡單,可以稱得上是用簡樸來形容。沒有華麗的裝潢,沒有昂貴的藝術品,沒有美麗的小姐和少爺,有的只是一些中年婦女,和藹的笑容和體貼的服務。
羅大秘書和一位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打了聲招呼後就領着華慕雲從一旁的階梯走向二樓的包間。
“小芸在這裡也做了很久。”華慕雲瞄了眼底下的女人,已經四十的年紀,身材還是跟二十歲少女一般。
“老爺子,要不要替您安排?”
“不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