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軍醫
吳霜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在這陰冷的地下室待上那麼久,她的雙眸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那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背影,而那個一直跟在她身邊出入犯罪現場的法醫同志此刻對着一具屍體不發一語,這與他平時的做法相左。
手術檯面上的男屍不是別人正是王家的掌舵人王胖子,當她接到海事警所打來的電話時,她是意外的,而當她面對屍體攜帶的遺囑來看這樣的意外變得陰謀了許多,並不是說她參與刑警這個行當有史深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
“屍體是在海岸線附近找到,發現時已經僵硬,因喉管被切斷流血過多致死。”這個是她在海事警所領取屍體時給出的結論,在收取屍體時,吳霜沒有意外的巡視了那艘載着屍體的板船。
切斷喉管嗎?那麼船隻上的血爲什麼只有那麼少?而且血流的形狀也不對。當着海警的面,吳霜並沒有問的很詳細,只是與法醫一起吧屍體帶回了警局。
法醫沒有動王胖子,正面躺在手術檯上的屍體,下巴被高高擡起,露出脖子間的傷口。入刀的手法與一般人相反,以逆時針方向切入,切剖點造成的傷口很細,瞬間產生的擠壓力並沒有將表面破壞,平整的刀口成一條直線狀,深入均勻。難怪蕭穆會要他看看這樣的傷口,法醫對着屍體笑了下。
“結果怎麼樣?”很少下來停屍房的林之放,這次破天荒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已經成爲死屍的王胖子,跟所有成爲死人的人並沒多大差別,平靜的臉上平靜的表情。
“屍檢報告隨後送過來,初步斷定是自私,死者身上留有遺囑。”法醫沒有回頭,他開始帶上手套。
“我不這麼認爲。”正當林之放打算點頭的時候,吳霜突然冒出來一句。“王胖子絕對不是自殺。”
林之放啊了一聲後對着吳霜招招手。“吳警官跟我來下辦公室。穆法醫儘快把報告送上來,王家的人還等着。”
也不等吳霜的反應,林之放已經加快步伐走上樓梯,這裡實在是太冷了。陰風陣陣的讓人不舒服。
“林局!”吳霜跟在林之放身後跑了上來。
“小吳啊,蕭凜跑了,你知道嗎?”林之放一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才匆匆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吩咐着自己的秘書助理推遲一切訪客不允予打擾。
“我知道。”在吳霜進入市警局大樓時就有人給了她彙報,在第一時間,她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她不知道。蕭凜爲什麼要跑,明明這件事可以被撇清的,只要稍微再等等就好了,這麼莽撞衝動的行爲,只會在原來的罪名上再罪加一等,越獄,這可不是小事。警察局這麼大,難免不會有走漏風聲的事情發生。就是蕭凜再有來頭,也沒法將這事壓下去。“昨天晚上有人打通了頂層牆壁,破壞了牢門。”
“嗯。今天早上我過去看了下,門上有了一把鎖,是你加上去的嗎?”林之放對蕭凜很客氣,除了他所在的地方可以被稱之爲是牢房外,其他一切待遇就跟正常人沒有差別。“我知道你一直都有給蕭凜準備生活用品,也沒有限制他的人生自由。”
“鎖不是我加上去的。”吳霜說道這裡突然看向林之放。蕭凜想要逃跑完全可以自己從門裡走出去,爲什麼還要破壞牢門,並且從房頂上逃出?“有人故意要這麼做,造成他越獄的假象。”
“看看這個。”林之放將一份確認書遞給吳霜。“我想你跟蕭凜的關係不錯,所以先讓你看看。市委對於這件事很看重。特地委派了龍魂的人調查,你也知道蕭凜是龍魂的軍醫吧!”
確認書是關於死者在身後捐贈器官的委託書,上面有家屬的簽字並蓋章,手續齊全。吳霜知道有了這份東西蕭凜的非法器官買賣的罪證就不能成立。“林局這是……”
“還不懂嗎?”林之放對着向來聰明的吳霜投去質疑的眼神。“這件事基本可以結案,找個適當的時機將報告遞交上去,蕭凜的案子就可以撤掉。”
“我明白了。”不能說吳霜沒有私心。她當然希望結果是這樣,只是從她行業角度來看,於心不安。“有的時候不用那麼較真,上面自然會有所安排,我們照着做就好了。”
“林局的意思是關於王胖子的死因嗎?”吳霜小心的將確認書放回檔案袋裡,同時盤踞在她心頭的石頭也落了地。
“這裡沒有外人,你怎麼看這個王胖子?”相比蕭凜一面倒的傾向,王胖子的死要負責的多,而王佔庭現在人在醫院對於這起事件是閉口不談,像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而醫院裡的醫生更是以王部長受到嚴重驚嚇,不能見客爲由將所有探病的人給阻擋在外,他得不到一手消息,也得不到進一步的指示,所以他現在很難辦。
“王胖子是因爲喉管被割破導致失血過多而死亡,但是在我檢驗船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大量的血液沉澱,那麼我可以懷疑那艘船並不是第一現場,王胖子是被人移動到小船上的。”吳霜並不知道那麼多細節上的問題,對於她是個特警來說,案子的真僞更重要。
“第二,在他留下的遺囑上來看,他是在長時間自責和懺悔中覺得對不起王家的列祖列宗,使王家落敗,沒臉見人什麼的,纔會選擇自殺。關於這樣的一個說法,以對王胖子這個人平時的做風來看,顯然在個性是有差池。
第三,一個人如果要選擇自殺的方式,一般都會選擇快速致死或者沒有什麼痛苦的死法,設想下像王胖子這樣的人,膽小怕死的人怎麼會選擇隔斷自己喉嚨這種難以下手的自殺方式?我們都學過心理學,自殺需要勇氣的。”
吳霜說道這裡擡起頭看向林之放,她希望他能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