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這些都不能算上理由,我們意大利人做事相當的有原則。”說着亞瑟已經在雙手間拉開一條鋼絲,細如髮絲,在燈光下散發着死亡的光芒。
“那些人並不是我的人,亞瑟先生你上當了,我猜想那些人很有可能是華家的人,故意想讓我們成爲對手。”王佔天試着去解釋,至少在現在他並不想與這個人爲敵。
“你們之間的政治勾結我不敢興趣,你膽敢利用我,這就是你的死罪。”亞瑟輕鬆的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來到王佔天跟前,一掌推在他左肩將王佔天整個人拽到在地上,將他拖到一邊,利落的抽出鋼絲纏繞在王佔天的脖子上。
受到驚嚇后王佔天做出了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避,然而沒有什麼底子的他在亞瑟靠上來的時候並沒有在設想中躲開,一個虛軟被帶倒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翻了個身的烏龜一樣四角朝天,他嘴裡發出一聲嗚呼,在鋼絲殘繞上來的身後,隨後抓起地上的瓷器擺設朝着亞瑟腦袋招呼了過去。
反擊並沒有讓亞瑟遲疑,瓷器發出碎裂的聲音,而自己的脖子上已經被鋼絲纏繞了起來,王佔天第一次感到自己與死神是那麼的貼近,被掐進的刺痛讓他很失態的尖叫了起來,想用手指去拽開脖子上的東西,卻不曾想到鋼絲的鋒利直接將他的手指拉開了很深的口子。
窒息而死是一種非常緩慢的死法,被掐住的脖子會因爲失去新鮮空氣而慢慢缺氧而死,然而此刻王佔天感到的並不是只有失去氧氣更是來自於脖子上被一點點切割時的鈍痛感,好像有人正在拿着一把鋸子在他的脖子上一點點的鋸齒着,那種心裡上的折磨幾乎將他逼瘋。
拳打腳踢的掙扎在亞瑟的眼裡不過是必然的索然,雙手在收緊,臉色發白與從鋼絲被勒住的地方開始往外冒出血跡的紅形成明顯的色差時,他〖興〗奮了!雙眼閃爍出一種莫名的〖興〗奮,就像是慾望達到頂點時那樣狂亂,而王佔天掙扎的手指彎曲着,他張大着嘴,瞳孔在收縮,一直在嘴裡擺弄着的舌頭髮出咔咔聲。
只要一點點的時間,只要再用力一點點就可以看到最完美的摸樣,亞瑟喜歡這種表情,因爲窒息而落露在外的舌頭是每個人不同的反應,而正當他想要坐下最後一個吻的時候,一根不起眼的銀針從窗口處射入,不偏不倚的刺入他手腕上,頓時,拉着鋼絲的手使不上任何力氣。
“該死的!”亞瑟大喝一聲,放開了王佔天繼而追蹤着窗口一閃而逝的人影跳出了窗外。
他死了嗎?王佔天覺得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失去力量的鋼絲垂在了邊上,深深陷入皮膚內的鋼絲並沒有因爲這樣的鬆懈而退出去,依舊牢牢的纏繞在裡面,突然他發現尖銳而恐怖的叫聲,像是嬰兒在哭泣一邊叫人不寒而慄。
吳冕在得到訊息後是第一個衝進王家大宅的人,他在樓下就聽見了這樣的叫聲,忍不住皺起眉,緊跟在他身後的人是吳霜還有其他相關人員。
音頻下的證據足以將這個人送入監獄,在拿到實際的證據下,全局觸動僅僅是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就感到了王家宅院,但是他相信蕭凜一定還有事情瞞着自己,他不會那麼輕易抓到那個意大利人。
“我先上去!”吳霜手裡拿着槍,將吳冕直接逼退到了身後,隨着她衝入臥室的還有小劉和其他幹警。
房間裡出了時不時傳來尖銳的叫聲外,什麼都沒有,舉着槍搜索過整個空間口,吳霜來到王佔天的跟前,這是一個已經失禁的男人,醜陋的樣子令人作嘔。
“王佔天?!”儘管厭惡,吳霜還是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口。還在驚駭中的人雙眼失去了焦距,對於靠近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去叫法醫過來。”吳霜審視着王佔天的傷口,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就深入到喉管了,哎,應該在稍微遲一點的,心裡暗暗的想着,臉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任何幸災樂禍的表情。
“怎麼樣?”吳冕從外面走了進來,另一個嫌疑人已經逃跑了,手下在四處收集證據,他晃了一圈,在窗臺上發現了第三者的腳印,無奈的嘆出一口氣也沒有說什麼。
“傷的不輕,我們要是來的晚一點的話可能就已經喪命。”吳霜站了起來,她可不想這麼近距離的聽這個男人的叫聲,伴隨着尿液的流出,房間裡充塞着各種氣味.‘嫌疑人似乎已經逃了。”
“啊,應該不是逃纔對。”吳冕對着窗臺上的腳印。“應該是追着另一個人出去的。”
吳霜也注意到了腳印的方向,她立刻命人全面搜索被吳冕給攔了下來。“怎麼做事還是那麼衝動?”像是在責怪,但更多的是教導。“這個人應該是被引開的,他本可以殺死王佔天,爲什麼在最後收手?你沒有想過嗎?”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才更要去找〖答〗案。”顯然吳霜很不服氣,她瞪着吳冕。
“吳局,需要120支持,傷口切入三分子一處,鋼絲密度太細想要立即取出會有危險,需要醫院的支持。”穆容允帶着手套並沒有在王佔天的傷口上作出任何的措施,他捏起鋼絲的一頭,黑色烏金圓環內部刻着英文縮寫。
“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吳霜走到穆容允身邊,她小聲的問着。
“看誰做手術了,現在還沒有出現失血癥狀,處理得當還不成問題。”收拾好工具,穆容允並沒有離開房間,而是出人意料的在各個房間兜了一圈。
“對外放出消息,不需要任何的隱藏,以事實來報道這裡的狀況。”吳冕在收隊前對吳霜吩咐着。
“爲什麼?不是應該保密的嗎?王家要是有了什麼動盪,恐怕商界上會有所不滿。”吳霜奇怪的反問着吳冕,一向做事謹慎的老頭子,這次怎麼那麼肆無忌憚起來。
“王家涉及暗殺政府高官的事情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消息放出去對誰有利,你還不明白嗎?”吳冕又嘆了一口氣,做事過於認真的吳霜似乎並不適合混跡與官場中,事事太過追求正義是無法前程似錦的。
吳霜張了張嘴,美麗的雙眸間似懂非懂的眨動着。“你是說有人想要以這次機會徹底消滅王家,那麼王佔庭也會是其中之一,而會取代王家的人……”
“去按照我說的做吧,我們做〖警〗察的只要破案,其他的不是我們管的,王佔天買兇殺人的證據已經確鑿,即刻向檢查院提交上述。這件事進行的越快越好,明白了嗎?”吳冕站在窗口,盯着這第三隻腳印出神着,他應該想到這個人會是誰,如果當場抓獲的話又會是怎樣的局面?蕭家應該會介入此事,雖然蕭震楓並沒有明言,但是從現在的事態來看,某人正一點點的將這件事逼迫到這個意圖上,而他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從中作梗,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如此,想到這裡,吳冕抽出煙點上,對着窗外的夜色默默的抽了起來。
“你一定是有事瞞着我。”等所有人都立場之後,吳霜纔算是以一個女兒的身份面對吳冕。“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你一定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吧!”
“嗯!”吳冕點點頭,吳霜雖然不適合官場,但不代表她是個愚蠢的人。“表面上的案子是可以破了,但是牽扯到的是國際上的問題,這件事就要交給其他人來處理,而這樣的罪名並不能擺在檯面上,會讓一些不法分子鑽空子,報告上就以買兇殺人的罪名起訴就可以了,檢察院那邊我會過去打招呼,你就不用太執着了。”
“可是……”吳霜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被吳冕一個回瞪給嚥了回去。
“怎麼你還沒有從你的固執中吸取一些教訓嗎?你的個性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的改一下,給別人增添了多少麻煩,眼觀太過短淺,你的社會經驗還是太少,要我這個白髮人送你這個黑髮人到什麼時候?變通不是壞事。”說罷,吳冕深深的嘆息着,隨後走出王佔天的臥室,留下吳霜一個人。
被擡走的王佔天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除了會喘息外什麼都不會,手指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從張開的嘴角邊不斷溢出唾液,雙眼無神的注視着某一點,一下子像是老了幾十歲,這時沒有人會知道他在想什麼,120急救醫生想要弄斷鋼絲兩半的手環。
但是發現鋼絲的堅固已經超出了現有工具可以做到的地步,只能在他脖子的兩邊放下厚厚的填充物,使鋼絲不在繼續深陷進去,儘量保持着現有的深度,而在經過多方的協調下,依舊沒有人敢冒險做出這樣的擔當。
一籌莫展下,終於有一個人發出了異議。“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