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
失去一切聯繫的不僅僅是通訊功能,還有接觸。
正如烙鳩所說在這終日不見陽光的‘地下城’他們哪裡都去不了,雖然還有着只有行走的只有,但是隻要接近出口就會有人攔截,還有那該死的烙青會時不時出面說出挑釁的語言,而那個始俑者卻在那天之後失去了蹤影,他似乎並不在‘地下城’裡。
挑釁的語言是爲了引起一場不必要的動亂,而這段時間因爲‘黑鴉’首腦的無辜失蹤而使很多殺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失去了保護的屏障就等同於掉進了萬丈深淵,接踵而來的是仇家的追殺和其他殺手集團的火拼,再大再有實力的組織也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壟斷,這就是現實。
窩在醫務室裡,聞着消毒水的味道,蕭亞百般無聊的翹着二郎腿,在這裡時間像是停住了一般。“難怪那對雙生子想要造反,這種無聊到死的生活放在誰身上都會發瘋的吧!”
“嗯,瘋倒是其次,我看你是想說創建這種地方的人才是十足的瘋子吧!”蕭凜拿着一塊小磨刀石,他是有夠無聊到把每一把使用過的手術刀在上面打磨着,一次性的道具在他小幅度的磨蹭下越加鋒利起來,可以用來殺人,但絕對不適合開刀,因爲太過鋒利。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蕭亞的耐心已經接近到了臨界點,而這裡的殺手也從昨天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從他們門前走過的人也越來越多,反倒是烙青的挑釁變少了。
“等!”拿起磨好的手術刀在指腹上試了下。一根細小的血痕出現。“還是不夠見血封侯啊!”
“怎麼不問我關於十多年前的事?”大戰在即,這點兩個都心知肚明,這裡是雙生子的地盤,那些殺手就是他們的武器。這將會是一場惡戰,就連他這個冷血的人都產生了狂躁的因子,更不用說外面那些整天活在刀尖上的人物了。蕭亞摸着四不像的腦袋,它的康復能力要比他的主人強韌了很多,已經可以下地走路。
“等我們都活着從這裡出去再問。不着急。”打磨好最後一把手術刀後,他腳邊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山。“這些應該夠了。”
“四爺是我親手殺死的!”蕭凜對着手術刀發愣。“我想問你一句,那個穆容允真的可以讓死人復活嗎?”
“死了的人即使活過來也是他的傀儡。”醫務室外面有着異動,蕭亞蹭的一下閃了出去。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四不像回到焰燕身邊準備做出防備攻擊的姿態。
外面蕭亞已經對上了幾個殺手,看着情景應該不需要他出手也能搞定,這是大戰前的試探。“細亞。都殺了吧!”
對於敵人,不管是比自己弱的對手還是強悍的對手都不能留下活口,以免造成自己日後的麻煩。
血沫飛濺,不知道什麼時候蕭亞手上多了一把手術刀,被打磨的很薄的刀鋒輕易刺進人的皮下組織,無論是那個部位。即使在脂肪最厚的地方也可以輕鬆挖出個大洞來。
不用蕭凜的囑咐他也會這麼做,三個人在一瞬間就成爲了死屍,這不僅震撼到了圍觀的那些人,連站在上面觀看的烙青也不禁猜測這個跟在蕭凜身邊的人是誰。
聞到血腥味的四不像悄悄來到門口,雙眸盯着那幾句屍體露出他鋒利的牙齒。蕭凜摸了摸它的腦袋,蕭亞像是瞭解般用力扯開一具屍體的手臂丟到四不像跟前。讓它大肆啃咬起來。
尖銳的牙齒啃嚼着骨頭讓人背後發冷,這裡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四不像的,有它在的地方就有焰燕存在,那個有着火焰繞身的男人叫人不敢靠近,而眼前這個在幾分鐘內殺死三個人的手段更是讓他們望而卻步。
“四不像!”蕭凜高叫了一聲。“你喜歡這些鮮肉的味道,我每天給你弄上點,你放心的吃,絕對不會少了的份。”話說到此,他割下一片肉放在嘴裡咀嚼起來。“很久沒吃肉了,味道還不錯。”
一窩蜂,在醫務室門前已經是乾乾淨淨一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蕭凜對着上面的烙青挑釁的舉起手裡的人肉放進嘴裡。
殺手也是人,也有害怕死亡,烙青的躁動反而讓蕭凜有了這麼一個機會,‘黑鴉’另外幾個首腦應該就在這一兩天到達,他要爭取的是這個時間。
今天是殺雞儆猴了,那些得到命令的人不會輕舉妄動,但是不難保證那個烙青。“明天讓我來處理,看起來‘地下城’已經投靠了穆容允,你出面恐怕會引起那個人的不滿,今天晚上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看見前面的中央擂臺了嗎?環繞着的水源可以通向外面,你水性還行吧,只要憋氣四分鐘左右就可以穿過最深的地方進入連接城市地下水道,剩下的應該不用我說了,你也知道怎麼做了?”
走到中心擂臺處,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有魚遊動的身影,證實了這裡是活水源,沒有死水的腐臭味,也沒有水草,這裡有定期清理的痕跡,蕭亞試着水溫,冰涼刺骨。
噗通一聲,人已經躍入了水底,連拉都拉不住。
“就這麼讓他走了?”一直站在高處的兩個人注視着底下人的一舉一動。
“他是四爺那邊的人。”站在烙青身邊的女人,一身紅衣將她包裹的凹凸有致。高跟鞋踏在鐵板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黑鴉’那邊的人已經到了獅虎城,現在還沒有更多的消息傳輸進來,我們當務之急先要找出這些人的落腳處,把消息散發出去,一定要看住了下面的人,不能讓他們離開,等事情解決了再做了斷。”
“怎麼這就要走?”烙青從背後抱住紅衣。“大哥不在,你就不能多呆一會?”
紅衣想甩開烙青的手,但是幾次掙扎下還是不能如願。“這個時間你還有這個心?等事情完了再說吧!”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大哥說我們的事?我不想瞞着他。”
“一切都等事情結束後再說。”
烙青將紅衣推到一邊的牆角,右腳擠進了她的雙腿間。“我知道你有個妹妹跟你一樣喜歡紅色,你們派她在那個蕭穆的身邊,我不想你總是在我和我大哥之間跳來跳去,所以你最好快點做出決定。”
“你在威脅我?”紅衣別開頭,她不想看着這張臉,讓她有罪惡感。
“你喜歡我大哥多一點,還是你對我們兄弟都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利用我們?這些都無所謂,我要你就可以了,我等不了,就現在。”
吐出的氣息讓女人感到極度的不耐煩,她甩出了鞭子,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發出響聲。
“你們在幹嘛?”一直不曾出現的烙鳩站在走道上,烙青松開了紅衣。
“沒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烙青扯笑着,烙鳩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
“那邊的人已經全部到齊!這邊的網絡只能堅持十五分鐘,會議在子夜開始,能封鎖消息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你適可而止點。”
“呵呵,領命。”
“烙鳩!”紅衣在身後叫住準備離開的烙鳩,想要解釋卻發現那些都是事實。
“如果烙青有什麼閃失,我不會原諒你。”
‘地下城’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剎那,房間中亮着燈火,金屬被摩擦的聲音此起彼伏,蕭凜坐在醫務室的門口磨着他的手術刀,四不像在空地上徘徊着,身後的手術牀上躺着病人,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
面前是一堆篝火烤着肉塊,這裡只有水和麪包,他是食肉動物。偶爾擡起頭,眼前沒有什麼變化,直覺也因爲這樣的寂靜而遲鈍起來。
“來做最後的忠告?”看着烙鳩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並不覺得意外,這個人總是會錯過最好的時機,所以他註定都是一個失敗者。“在你說話之前,還是先聽聽我的忠告,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穆容允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你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我已經放了你的朋友,所以我也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放了烙青。”
“哦!不過很可惜,只要開始就不可能放過一個人,這是蕭家做事的方式。”蕭凜冷然的注視着烙鳩。“‘黑鴉’的那些上位者應該已經到了獅虎城,你私下切斷這裡網絡的連接是不想讓這裡的人知道他們的老大已經到了,雖然做法沒有錯,但是你也變相的告訴了外面的人你已經叛變的事實,你難逃其咎,所以你希望我網開一面放了你弟弟,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
“那個女人值得你這麼做?”
“不值得!”
蕭凜嘆了一口氣,他在一堆手術刀中挑了兩把出來放在口袋裡,關上醫務室的門。“十五分鐘的時間,你說會死多少人?”
“你可以讓這件事避免。”
“你還是不夠了解蕭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