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什麼一直都處在不安中的蕭凜左手開始顫抖起來,手術室的燈還閃亮着,他知道華清逸不會有事,心底的那份不安並不是來自於裡面的人,是誰與他如此接近,能讓他在第一時間中感到不安與悲傷的人,他擡起頭看向已經落幕的白晝,一片片紅雲在點點金色中被黑暗吞噬着。
終於手術室門前的燈暗了,華清逸躺在牀上被推了出來,麻藥還沒有完全的消失,但是他已經睜着眼在尋找着什麼。
“我剛剛聽到醫生說我要在這個地方躺上一個月,爲什麼不是你給我動刀。”像是個孩子一樣耍着脾氣的人在找到蕭凜後,開口就是埋怨,弄得一起出來的醫生很尷尬。
“一個月?有點短,再多加十五天才可以。”蕭凜煞有其事的對着醫生進行討論,對華清逸毫不理睬。
“喂,你怎麼可以,一兩個月,我怎麼能躺那麼久!”
“不想那麼久就乖乖的聽護士姐姐的話,看你那麼精神我就放心了。”在華清逸被推進讀力病房前蕭凜站住了腳,他走向另一頭的走到,一個人守在那裡很久。
“我已經在這裡部署了自己人在附近,在你離開之前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耶律守眨動着他的回眸,被高高紮起的馬尾露出的脖子像是在吸引吸血鬼到訪的引誘,隱隱約約顯露在脖子的血管靜靜鼓動着。“蕭亞已經在老爺的安排下坐上飛往美國的飛機,所以你現在還有時間來決定到底要不要去,另外原‘地下城’城主已經失蹤,就算是我也無法查出他的下落。”
“去機場!”
從綠色通道直接上了飛機,被安排在了頭等艙的蕭亞木然的轉向窗口。直接從獅虎城被送到了飛機上,一系列的安排滴水不漏,不枉他一番苦心安排,他冷笑了一聲,掃視着那些停機坪上的飛機他閉上眼,直到有人坐在他身邊的時候才驀然的看了她一眼。
“是你!”
“不用意外,我跟你一樣是被強行送入美國的人,而且作爲條件之一,我必須跟着你,所以你看到我不意外,甚至在一段時間內,你會經常看見我。”
“呵呵,有龍魂的第一軍師相伴左右,還真是一番好意。”蕭亞嘲諷的看了眼蓮,繼續假眠起來。
“不管你樂不樂意都是事實,我們只是一個誘餌。”蓮的心情不比蕭亞好多少,蕭亞閉着眼睛冷哼了幾聲,勞師動衆的安排不過是讓另一個人回答美國回到蕭家,至於嗎?
陸陸續續的人走進機艙,當機艙開始減壓起,他們就要離開這片土地。“到了目的地就分道揚鑣。”
“我也想,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不太可能。”蓮翻閱着雜誌喝着飛機上的果汁,頭等艙只有他們兩個人,大手筆的包下這裡,後面那些人中也缺乏蕭震楓的眼線。“信不信那些經濟艙中到處都是監視我們的眼線。”
“第一排D座,第三排中間靠走道兩個,還有嘛就不用說了。”
蓮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們要在這裡共處幾十個小時,無法擺脫就做盟友。”
飛機終於從跑道上起飛,站在候機室的人望着一點點爬升上去的機尾默然無聲。而緊接着另一架飛機在跑道上加速衝上了雲霄,向着兩一個方向飛去。
“我們從雲南進入苗寨,苗老爺子已經將整個苗家遷往廣西一帶,原來的村莊因爲病毒的關係被徹底封鎖,當時在專家撤離之後,政斧就已經下令焚燒整個村子消除病毒的傳播,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有效抑制,而是採用了最激烈的方式解決了問題。”
“你是說出了沒有被感染上的人外,其餘的人都是被殺死然後毀屍。”
“應該是這樣,你上交過去的方程式沒有到達當地,而那些自以爲是的人也沒有采用你的方式,拖延了病情。”
“該死!”
“在一些事情上我們的確是渺小不堪的。”耶律守似乎不蕭凜看的更開。“老爺讓蕭亞前往美國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不過我想他還不至於是你過去的衝動,不過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跟着一起前往的還有龍魂的軍師。”
“他是不想我繼續在追究十多年前的事,才迫使我離開。”
“你不會是那麼聽話的人。”耶律守回頭望了身後經濟艙一眼,不過被阻隔的簾子擋住了視線,頭等艙除了他們兩個外還有兩個人,他壓低嗓子在蕭凜的耳邊悄聲說着。“我倒是查到了點東西,不過信息來源並非來自可靠通道。”
“你打聽到了什麼?”
“凜,如果說你忙碌的一切到最後都只是一場空,你會怎樣?”
“有什麼就直說,究竟聽到了什麼消息。”
“你或許不是蕭家的人。”耶律守似乎在掙扎了很久後才把他聽到的消息婉轉的說了出來。“我不能否認這個消息很有可能是出於某種企圖,但是我……”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蕭凜的冷靜讓耶律守睜大雙眼。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本該很簡單的一件事被老頭子搞得那麼複雜,從中阻擾的理由不過是不想讓我繼續追查下去,他那麼急着把我推上寶座的意圖也是另有居心,我曾一度懷疑過自己的身份,但是我想不明的東西有很多,如果我不是蕭家的人,那麼我又是誰?我想知道的是這個。”
“這只是一個不可靠的消息而已。”
“任何一種不可靠都有來自他的源頭,沒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又怎麼會遍地是牛羊,即使是敵人散佈出來的謠言,也是有他根源。”一陣氣流的顛簸使他們的對話愕然停止,從喇叭中傳來了機長的警告聲,他們正在穿越一處暴風帶。從經濟艙傳來了驚呼聲,但是對於蕭凜來講這種事已經是家常便飯,對於空姐送來的所謂遺言信,他宛然的拒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