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突然指向一邊的路西法時,站在蕭震楓身後的焰燕眼皮擡了一下。“這個我可以解釋!”路西法一貫的翹着雙腿在桌面上。“我們‘黑鴉’跟一般的那些組織啊家族啊或者是黑幫有點不同,所有的殺手歸類到‘地下城’管理,而第三層的領導者吶都是獨立體,作爲我和翼都沒有資格來掌控他們的行爲,只有牽扯到‘黑鴉’本身的利益或者任務的時候,他們纔是我們的人,其餘的時間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不知道我這個解釋是不是可以說明魔術師爲什麼會出現在王佔庭的身邊?”
“也就是說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生死都不會影響到‘黑鴉’本身是這樣嗎?”誰都沒有想到蕭凜得出的結果會是這樣,這句話也暗示了魔術師的存在與否及蕭凜想要除掉他的決心,正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樣,蕭凜拿着路西法的話堵住了他的嘴,將來無論魔術師會有什麼的下場都不會牽連到額外人員,而‘黑鴉’更不能因爲這個人來對誰做出挑釁的事情。
焰燕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他輕咳了一下後,會議間恢復了沉默。“那是當然!”路西法有着與耶律守一樣的回眸,他的瞳孔要更淡一些就像是銀色與他的髮絲差不多。“我今天是有一件東西想送給你,作爲你通過我們‘黑鴉’第一層的考驗,當然我們不會因爲之前所做的表示任何的歉意,也不會因爲這次就輕易承認你可以作爲蕭家的上位者領導我們。這點請你明白!”驕傲的人驕傲的做法,這的確讓人會產生厭惡,但也不失自我個性的體現。
燈光暗淡了下來,路西法拉開了背後的帷幕露出一面雙面鏡,在鏡子的背後有一個人坐在當中,他低垂着頭一動不動,雙手被拷在了椅子背後,身上穿着黑色的制服。
“這個人你不陌生吧!他就是DOMO!也就是原龍魂中的一員,他叫樑虎。”
在帷幕拉開的一瞬間蕭凜就已經認出了這個人,他十指頂在玻璃上發白的指甲顯示在他此刻的壓制。劇烈起伏的胸口出賣了他。
“你看起來很激動!”路西法就站在蕭凜的身邊,毫無防備的靠近蕭凜。“DOMO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最早前清除者讓你以DOMO的身份進入地下城時,就是一個錯誤,只要我們幾個才知道DOMO所有的成員。”貼在蕭凜的耳邊路西法解釋着DOMO,順便告訴他當時的敗筆之一。
“這是怎麼回事?”蕭凜用力將自己頂開鏡面,看着裡面的人,他突然想到了復活者的計劃。“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計劃?讓死人復活的可笑試驗?還是說你與穆容允本來就是共犯?”
“解釋就等於掩飾。真相是什麼你自己去解開,你要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老苗跟你說了什麼我不敢興趣,如果你還要繼續糾纏在過去那是你的問題,人我已經給你帶到這裡,你要怎麼處理也是你的事,你說你已經厭倦了我的把戲,那麼我也告訴你,我也同樣厭倦了這種優柔寡斷的作風。”蕭震楓對於蕭凜當面的指責不以爲意。“從現在開始計時,你只有三個小時來考慮自己的行爲,晚上七點飛機會直接將華清逸帶到意大利。你是放着你的兄弟不管不顧,還是直接參與,三個小時夠你絲毫,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陪你在這裡瞎耗!”說完蕭震楓離開了會議室,路西法輕蔑的笑聲讓蕭凜頭皮發麻,鏡面中的人似乎察覺到了視線而緩緩擡起頭。
國字臉,堅毅的雙眸注視着蕭凜的方向。
“樑虎!”蕭凜聽到自己喊出了這個人的名字。腳步已經隨着心意走進了那間房間,他不再擔心這個人會再逃跑,路西法做的相當的到位,束縛住人體的關節。即使是自己也不能有自信從束縛中逃脫。
“樑虎!”
睜着有點迷濛的雙眼,樑虎下意識的眨動眼皮,嘴脣的乾裂在舌頭的舔動下有點溼潤。“蕭凜!”
無法解釋現在的心情,有比見到活着的樑虎更讓自己難過的事嗎?
“你的手?”
“這是再生出來的假肢,跟真人的手臂沒有什麼兩樣,而且能力會比原來的更強大!”樑虎動了下自己的右臂嗤笑了兩聲。“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知道你一直都在照顧我的妹妹,所以我肯跟着他們回來也是希望你能親手殺掉我。”
“你在說什麼?我不會殺你!想要用死來乞求我原諒嗎?不可能,你必須活着。”
“活着?”樑虎突然笑了起來,比哭還要難聽的笑聲中充滿着嘲諷和悲哀。“我早就是個死人了!”
“你瞎說!”蕭凜激動的捏住樑虎的下巴,從指尖上傳來過低的體溫讓他猛然間鬆開手。“怎麼會這樣?”
“我……”
“你什麼都不要說,我帶你出去。”蕭凜解開了樑虎身上的束縛,伸出左手。“跟我走!”
樑虎擡起頭露出異樣的眼神,他伸出手握住了蕭凜的手在監控器下,蕭凜帶走了樑虎,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去哪裡。
“老爺就這麼放他們走沒有關係嗎?”秦爺在蕭震楓身後小聲的問道。“通知機場晚上七點準時起飛。”同樣沒有人知道蕭震楓心裡在想什麼,他一直注視着畫面中的蕭凜,沒有表情的臉上就跟他的心一樣不吐露出一點點痕跡。
蕭凜帶着樑虎來到一座墓地前。“我讓老龍把你的屍體放在龍魂的墳場中,同時我爲樑鳳給你重新在這裡立了一塊碑,樑鳳沒有資格進入龍魂,她只能在想你的時候跑來這裡,拋棄學業進入社會組建社團,乾的還不錯,由利劍的兄弟們暗中照顧着也沒收到多少委屈,現在在燕京也算是小有名頭。”蕭凜動手將墓碑上的雜草給抹掉,剛剛插上的鮮花還嬌豔的綻放着。“而你,騙了我們那麼久,究竟是爲什麼?你要我相信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