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的雷卡薩斯性能極好,就算是在很高的速度之下,一停車總能穩穩剎住,所以那於曉航並不害怕,但是今天他失算了,並不曉得這車子已經被人動了手腳,任他要將車踩壞都沒有一點反應。
於曉航徹底傻眼了,但是眼前的形勢已經是自己完全無力改變的了,只能在連到底是什麼情況都不明白的情形之下,任那輛雷卡薩斯飛了下去……
“吱吱……”,刺耳的剎車聲響遍了整個山坡。宋楚揚一個急剎車,頭磕在方向盤上,半天沒緩過勁來。他擡起頭一邊揉着額頭一邊緊張的向前方張望,只見山下冒起陣陣塵土濃煙,一輛雷卡薩斯一動不動側翻在山坡下。
宋楚揚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旁邊騎摩托車的小青年紛紛吆喝着趕緊下去看看。他趕緊解開保險帶,剛推開車門,門就被人一把按住。擡頭一看,來人是羅剎女,他對宋楚揚搖了搖頭,示意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讓他快走。
宋楚揚發動油門準備離開現場,蕭嘉芸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怒聲道:“宋楚揚!你都把人撞山下去了,難道連傷者都不看看就想逃嗎?!”
羅剎女走過來揮開蕭嘉芸的手,不耐煩地瞪着宋楚揚,這裡只不過是個小山坡,死不了人的。那輛雷卡薩斯被人動了手腳,故意想栽贓給我們。
不趕緊走,他們的陰謀就得逞了!
宋楚揚被羅剎女聲色俱厲的樣子唬住了,踩着油門一溜煙就開了出去。終點站原本設置了一排攔截障礙,但是這對宋楚揚來說不是多大問題,他用力踩住油門直接闖了過去。
很快,後面的人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車尾燈閃爍在空氣中。
那個名叫趙小少爺的青年擡頭看着宋楚揚的車消失在眼前,嘴角緩緩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這纔不緊不慢的走下山去。
車子快到青泉區了,宋楚揚踩住剎車,停在路邊。
他隨手點了一根菸,放在嘴裡猛吸了兩口,這纔開口問羅剎女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羅剎女接住宋楚揚扔給他的煙,緊皺眉頭說:“就在剛纔你和蕭嘉芸吵架的時候,那輛雷卡薩斯就開了過來,我它有點兒不對勁,所以盯着看了一會兒。”蕭嘉芸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她並不懂車,所以忍不住開口問羅剎女到底發生了什麼。
羅剎女瞥了蕭嘉芸一眼,沒搭理她,又把頭轉向了宋楚揚,宋楚揚也算得上是個技術不錯的賽車手,稱得上專業。
他一臉陰沉的開口道:“剛開始那輛雷卡薩斯直線行駛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開到轉彎的地方時,車輪晃動幅度變得特別大,這很明顯是他的輪胎被人做了手腳……”“有人把他車子輪胎擰鬆了!”宋楚揚一下子反映了過來。
“沒錯!“羅剎女見宋楚揚想到了,接着說了下去,“經過改裝的車,連安全氣囊都拆了,只有防抱死輪胎,你說如果要是輪胎被人動了手腳,剎車的時候,特別是急剎的時候,不會出問題麼?這樣就是死路一條啊。”
經過了這幾年的亡命生涯,宋
楚揚也經歷了不少類似的事情,冷靜下來想想他很快得出了結論。
宋楚揚把剩下來小半支菸扔出車窗,重新系好安全帶,打開車子發動機,踩着油門倒車準備上路回家。蕭嘉芸疑惑的看着他,問他去哪兒。
宋楚揚沉默了一下,回答她說是回家。蕭嘉芸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着他,大聲叫了起來,“不管剛剛那輛雷卡薩斯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可是導致他掉下山坡的是你啊,宋楚揚!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的跟我說回家?”
宋楚揚也有點火了,“那你讓我怎麼辦?!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還能幹什麼!”
“回去!回出事的地方,你撞了人,不能就這樣當沒發生過吧!”
宋楚揚被蕭嘉芸那種大義凜然的語氣和自以爲是的態度氣的不輕,他不怒反笑,道:“回去幹什麼?去跟警察叔叔自首嗎?你不怕我被抓坐牢你守活寡,嗯?”
蕭嘉芸斜眼瞄了他一眼,宋楚揚完全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這於曉航家裡可是有權有勢,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他那做於氏集團董事長的爹能放過宋楚揚?
不把他脫層皮剁成十八塊給他兒子解恨纔怪。
宋楚揚皺着眉頭一步步逼近蕭嘉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可不要以爲我是什麼善茬,再試圖惹怒我,我讓你後悔來這個世上。我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蕭嘉芸被宋楚揚猙獰的臉嚇呆了,怔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宋楚揚下車把保時捷就扔在路邊,丟下一句明天見,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羅剎女看着宋楚揚的背影,搖搖頭,轉身對蕭嘉芸說:“你也知道以他的個性,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你就少說幾句吧,別把他惹毛了。”
大概口是心非是大多數女人的共性,明明怕得要死還要嘴硬:“我……我纔不怕他,明天我就去警察局報案,讓警察來抓他。”
羅剎女無奈的看着蕭嘉芸,搖搖頭嗎,“你真是沒救了。”慢慢也走了。
宋楚揚回到家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半了,蘇荷還坐在客廳裡沒去睡覺,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顯得格外悲傷。
自從去過北海回來後,蘇荷就經常這樣整夜整夜不睡覺,坐在沙發上發呆,她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大斷大段和弟弟一起的回憶。
她手裡拿着弟弟小時候的照片,眼淚無聲的從眼睛裡掉下來,問宋楚揚他和蘇芮是不是很早就相識了。宋楚揚心疼的看着蘇荷,“有十幾年了。”“那你當初爲什麼在他出事的時候不告訴我呢?!”蘇荷激動起來,對着宋楚揚大聲質問着。
“姐,我還沒有爲蘇芮報仇,是我對不起他,”宋楚揚頓了頓,眼前好似浮現起了當年他和蘇芮在諾曼底訓練營裡的艱辛日子。
那時候他們兩人都還只不過十歲左右,進了那個暗無天日的恐怖訓練營,同批的師兄妹有兩百多人,可是最後能或者從裡面走出來的就只有不到十個!
整整兩百多個人是被他們親手殺死的。
蘇荷神情恍惚,眼
前彷彿看到他們當年那生不如死的生活。
“姐,我從小是個孤兒,孑然一身四處漂泊,自從認識了蘇芮,我就把他當我親兄弟看,他老跟我誇他姐多漂亮對他多好,我還跟他開玩笑說等我們打泰拳掙夠了錢,我就跟他回去當他姐夫。他每次聽我說這話都追着我打。”宋楚揚看着窗外,淡淡的說着當年的那些事。
“所以你這幾年一直都在我周圍,還扮成追求我的樣子是嗎?”蘇荷緊咬雙脣看着宋楚揚。
“不,我對你的追求是真心的。蘇芮老說我有個老實的外表,還不太會講話,一定能給他姐姐好印象,一開始我也覺得,可誰知道都兩年了,我還是沒能做成他的姐夫。宋楚揚看着蘇荷,笑了笑:“我說這些不是要你可憐我,跟我在一起,我不會逼你的。”
“自從我跟蘇芮說要做他姐夫之後,我就一直竭盡所能的保護他,什麼事都衝在他前面,我是真心把他當親人看待,沒想到……沒想到……”宋楚揚一把捂住臉,說不下去了。
蘇荷擡起頭,直愣愣的對着宋楚揚看了許久,“難怪你身上這麼多的傷疤,都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吧。”蘇荷和宋楚揚第一次見面並不愉快,蘇荷甚至還因爲宋楚揚那滿身的傷疤而把他當成是亡命之徒。
“不過這幾年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哪能過上這麼舒服的日子,辛苦你了。”
宋楚揚一臉壞笑,似乎剛剛那個被悲傷籠罩着的他不曾出現過一樣,“那接你是不是該意思意思,對我有點實質性獎勵啊?”
“走開啦,”蘇荷嬌嗔地拍了一下宋楚揚,“你要獎勵?行啊,獎勵你幫我洗腳怎麼樣?”
“哈?姐,你的腳丫子跟三寸金蓮還真搭不上關係。”
“敢取笑我,臭小子,你找揍啊!”蘇荷脾氣上來了,一腳踹了過去,又跟宋楚揚槓上了。
宋楚揚一把抓住蘇荷的腳踝,“姐,你可別再激我了,不然我可能會控制不住哦。”
蘇荷也不掙扎,整個人仰躺在牀上,玉體橫陳,她扯扯自己的衣服,用眼神示意宋楚揚,小樣兒,你敢來真的嗎?
宋楚揚僵持了一會兒,耳朵慢慢爬上來一絲緋紅,鬆開了手。蘇荷哈哈笑彎了腰,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拿起弟弟的照片,準備回房睡覺。
宋楚揚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住了蘇荷,蘇荷停住腳步,看着宋楚揚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東西,宋楚揚正色說:“姐,這是銀行保險櫃的鑰匙。早該給你了。”見蘇荷一臉疑惑也不伸手接過去,他只好開口解釋:“這是蘇芮的骨灰,還有這兩年我跟蘇芮在外面掙的錢。你收好了,都是蘇芮留給你的一份心意。”
蘇荷怔怔的站着,眼淚如同決堤一般洶涌而出,雖然蘇荷乾的是公關,工作原因使她一直都無比的獨立堅強,可是這是她最親的弟弟,是她從小就一直疼愛的弟弟啊。
宋楚揚默默地上前一步,輕輕摟住蘇荷無聲地安撫她,讓她可以平靜下來:“姐,蘇芮不在了還有我,我會代替他好好照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