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河越獄逃跑後,局裡市裡相關領導立刻召開緊急會議,一起商討看守所廁所老化陳舊,衛生條件太差等嚴重問題。
經研究決定,由市領導同意,局裡撥款,專款專用,來重修改造看守所廁所,蹲坑換沖水,徹底改變衛生環境,讓服刑人員享受人權保障。
會議結果對外公佈,引來各路媒體的稱讚,盛讚這人性化的舉動。
而對喬天河事件隻字未提,但私下裡卻展開了大規模搜捕行動,在喬天河以往的住所,公司,甚至情婦的公寓都安排了便衣警察,不分晝夜的蹲守巡視。
而這一切,全部在郝建輝的計劃之中,同時也是衙門一貫的作風,表面避重就輕,暗地裡雷霆出擊,爲的是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和輿論壓力,而這也讓喬天河認爲合情合理。
某小區,一棟小戶型的房間裡,大白天卻拉着窗簾,房間裡很昏暗,充斥着刺鼻的煙味。
重獲自由的喬天河雖然剃了光頭,滿臉絡腮鬍子,看起來有些頹廢,走路還有些不靈便,被華彬打斷的腿還沒痊癒。
但卻掩不住臉上的興奮之色,他打量着小房間,皺眉道:“堂堂特警大隊長,就住這麼個鬼地方,看來你們天天上街巡邏的還真是沒什麼油水啊。”
喬天河不屑的評論着,不過他說的沒錯,特警還真沒有什麼油水,有執法權但卻沒有行政處罰權,不涉及利益,自然無法獲取利益。
黑暗中,郝建輝不住聲的咳嗽,用殘弱的身體迴應着他,若不是有病,要不是缺錢,他也不會冒這麼大險把喬天河撈出來。
喬天河坐在沙發上,霸氣的說道:“我在隔壁市的市郊有一片自己蓋的別墅區,本來就是打算送給我的朋友們的,我會叫人給你留一套,那裡山清水秀,很適合你養病。”
郝建輝還是沒說話,而是走到桌邊,拿起一隻大藥瓶,倒出一大把黑乎乎藥丸塞入口中,連喬天河看着都是一陣害怕,道:“郝隊長,你這到底是什麼病啊?”
“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肺病。”郝建輝終於開口了:“我想要去外國治病,需要大筆現金。”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沒有人比喬天河更明白這一點了,他微微一笑,道:“這事兒太簡單了,你讓我恢復自由,我就給你第二次生命!”
這傢伙是典型牛叉慣了的人,即便剛從苦窯裡坐着糞車逃出來,仍然不改狂傲的本色,當即就要拿家裡的座機電話撥號,郝建輝連忙制止,道:“你不能打電話,即便我的電話是安全的,但你那些手下的電話可能唄監聽了,最近幾天你誰都不要聯繫,先避避風頭。”
喬天河一想也對,現在警方正在全力搜捕他,這次栽進去,他有大批手下也被抓了,他們很可能會供出一些關於他的秘密,現在一切都不安全,想要長久就不能急於一時。
喬天河展露出的梟雄本色,沉穩的放下電話,道:“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過郝隊長你放心,這次你幫了我大忙,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等我……”
“等你先確保能活命再說吧!”郝建輝咳嗽兩聲,貌似虛弱,氣喘吁吁的說:“你可知道,這次爲了你,他們買賣雙方都出動了精英,買家搶軍火,幾乎動用了一個加強排,賣家更狠,直接出動了職業殺手去刺殺花解語。
現在他們雙方都想要你手中私藏的新式武器,經過這次事件,你在他們眼裡已經失去了信任和價值,他們會不擇手段的逼問出新式武器的下落,然後你的命運可想而知了。”
喬天河打了個冷顫,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下場只有死,而且還是慘死。他雖然也是一方梟雄式的人物,可在強大的軍火商面前,簡直如螻蟻般不值一曬。
之所以私自藏匿新式武器,就是爲了有朝一日保命用的,當然那會致命。
還有最可怕的是,新式武器只有一個,買賣雙方都想要,他即便拿出來,交給其中一方,另一方也會宰了他,可以說現在是死路一條。
這時,郝建輝說道:“其實我到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喬天河焦急的問。
郝建輝道:“你可以把這個新式武器交給我,由我去聯繫他們買賣雙方,讓他們當面做交易,將矛盾推給他們,只要他們武器,你就徹底解脫了。”
“這……”喬天河毫不掩飾自己不信任的目光。
郝建輝冷笑道:“你還信不過我嗎?這次越獄,很多安排都是我親自出面的,警方很快會查到我身上,我隨時都會身敗名裂,若不是爲了你的錢來活命,我纔不會冒這個險呢!”
喬天河一見他發怒,立刻笑道:“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把武器交給你,真的就會像你說的那麼順利嗎?那可是我最後的護身符啊!”
“那是你的催命符!”郝建輝道:“只要那東西在你手裡,你就不會有一刻安寧,只有扔出去才能保平安。
我把武器拿出來,直接交給他們雙方,到時候他們是買賣交易,還是黑吃黑的明搶,就與我們無關了。
然後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國外,我有出境的門路,我們從安南國轉道去傭人國,然後到阿三國落腳,在想辦法去大不列顛。”
喬天河神色凝重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認真的思考,只不過她想了想去,還是郝建輝的辦法最好。
那新式武器確實是催命符,自己沒能力保住,他點了點頭,道:“好,我同意你的辦法,不過,在我把武器交給你之前,你還得幫我做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郝建輝問道。
“宰了花解語那娘們!”喬天河惡狠狠的說,但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在郝建輝的算計之中:“這該死的娘們把老子害慘了,不宰了她,我到哪都會不順心的。”
“不行,她現在已經恢復了警察身份!”郝建輝斷然拒絕道:“我們是要跑路,殺了她會激起整個警察部門的怒火,對我們不利。”
喬天河也異常堅決,道:“不行,她是我心頭的一根刺,一定要把她拔掉。”
喬天河眼中閃爍着兇光,態度十分堅決,他可以被華彬打斷腿,也可以被軍火商追殺,但不能栽在一個女人手裡,而且,他還一度對花解語產生了真感情,就是因爲病房中,病榻邊的細心呵護,讓他真的動了心,所以才無法原諒這樣的背叛。
而郝建輝也異常堅定的嚴詞拒絕道:“不行,殺警察的事兒我肯定不敢,我救你只是需要錢活命,即便東窗事發頂多革職,判刑,以我的身體和人脈,還能辦個保外就醫,可若是幫你殺警察,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郝建輝故意堅決不從,就是爲了打消喬天河的戒心,讓喬天河知道,自己只是求財。
而喬天河現在最不在乎的就錢財,他當即表態道:“郝隊長,只要你能幫我殺了花解語報仇解恨,我給你一個億,不僅能治好你的病,還保證你下半身逍遙自在。”
這一下輪到郝建輝猶豫了,在客廳中來回踱步,不停的咳嗽,甚至還咳出了血,之後,他從電視櫃上拿起了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張全家福,有他,有個漂亮的妻子,有個可愛的女兒,誰不想要衣食無憂的生活啊。
這張照片還是花解語小姐,花慕藍隊長親手PS而成的,拖着殘軀,一心要復仇的郝建輝根本就沒有成家。
而現在看起來,他完全就是一個期待美好生活的丈夫和父親,喬天河眯着眼睛看着他,顯然知道郝建輝動心了。
他適時的又加了把火,道:“哦,對了,我在安南國前些年買了一座莊園,有果園有牧場,最適合過那種閒雲野鶴的生活,正好適合你。”
郝建輝猛然擡起頭,目光陰森的盯着喬天河,全身散發的森寒殺氣讓喬天河都有些膽寒。
“好,那我就陪你拼一把。”郝建輝終於妥協了。
喬天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最喜歡用錢操控一切的感覺。
“事不宜遲!”郝建輝表現的一場果斷堅決:“趁着現在警方還沒懷疑到我頭上,我還是特警大隊長,立刻行動,儘早離開。”
喬天河自然也知道時間緊迫,多拖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險。
郝建輝從電視旁的大花瓶中拿出一把手槍,一看就是爲自己留後手的,他冷冷的說:“把那新式武器交給我。”
喬天河道:“先解決掉花解語。”
郝建輝微微一嘆,妥協道:“好,我想個辦法把她騙出來,只是現在全城戒嚴,所有明的暗的攝像頭全開,在什麼地方動手都有暴露的危險。”
喬天河似乎早有打算,立刻說道:“去碼頭貨倉,那裡一入夜就沒有人了,而且碼頭就是深海區……”
果然是一處殺人越貨的好地方,看來喬天河這傢伙肯定在這裡害過人命。
他冷冷一笑,點了點頭,而整個過程喬天河都沒有注意到,郝建輝那一大瓶黑色藥丸中,有一顆與衆不同,那是一枚微型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