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別急。”華彬用標準的關西口音說道:“地上有太多飛鏢,總要讓我站穩腳跟吧。”
對方瞬間沉默了,能感覺到他在吃驚,因爲華彬的口音實在是太標準了。
尤其是這關西口音,還側重於奈良縣一代,這裡曾經是古代東瀛的首都,古稱大和,還曾經一度成爲伊賀國,也正是忍者的發源地。
那忍者瞬間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感覺華彬和他們好像有淵源,而且剛纔他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兩個同伴在一瞬間,一共擲出了最少三十多枚飛鏢,鋪天蓋地,如疾風暴雨。
但華彬卻安然無恙,這一點也只有忍術高手才能做到。
他終於忍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你是誰?”
華彬心中冷笑一聲,開口道:“我的名字叫朝日伯起,我的師傅,伊賀流傳人,陽本痿太郎。”
“伊賀流?”對方有些發矇:“陽本是哪位前輩?爲什麼沒有聽說過?”
“看你們發出的梅花鏢,應該是甲賀流的人吧,我們一派你們也瞭解嗎?”華彬漫不經心的問,悄聲無息的移動到了牆邊,並無形無息的開始解自己的衣釦。
“伊賀甲賀本是一家,現在兩位宗主已經聯合,互相切磋。”對方說道。
華彬一愣,這兩大忍者流派雖然不同宗,但也算同源,而且天下大事,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各自強盛的時候,自然都想一家獨大,打敗對方,可現在傳統技藝已經沒落,不管是要復興,還是要維持發展,都需要齊心合力。
小鬼子早就明白這一點,所以每當有大變革,大動作的時候,都會產生可怕的凝聚力。
反觀我朝,文化何其璀璨,曾經百家爭鳴,燦爛輝煌,可最後因爲堅持己見,狂妄自大,且森嚴的門戶之見,導致先後沒落,有些甚至早就淹沒在歷史長河中了,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我朝的競爭,總是本着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原則。比文,同一首詠梅賞雪的詩詞,不同的詩人做出來,自然有不同的角度和意境,無法分出勝負,而比武,就必須要打倒一個,站着的纔算贏。
這條鐵律傳承了數千年,即便詩詞歌賦早已沒落,很多古武術更是徹底失傳,他們也從未想過縱橫聯合,互通有無,都是看着對方沒落,然後就會輪到自己。
“喂,你怎麼不說話,你的師傅,陽本萎太郎前輩,爲什麼我沒有聽說過?”對方等的有些不耐煩,好奇心之強讓華彬想笑。看來自己已經徹底迷惑了他,所以說,精通一門外語實在太重要了,尤其是,若是有時間學習該語種中的俚語方言,更是非常有必要的。
此時他不動聲色的飛快脫着自己的衣服,同時大聲對那人說:“說出來慚愧,我的師傅雖然屬於伊賀流,確實宗派的叛徒。年輕學藝的時候,又一次老師傅不在家,師母將他們師兄弟挨個叫入房中,想要考究他們學藝的成果,看看達到了老師傅的幾成水準。
其他師兄弟都按照老師傅教授的技藝,在師母身上賣力施展,什麼長槍短棍,全都耍得有模有樣,就連師母都歎爲觀止,不住的喊‘雅蠛蝶’,盛讚諸位師兄弟青出於藍,比老師傅的本領還強。
可輪到我的師傅,陽本萎太郎,他學藝不精,根本就無法讓師母滿意,反而還將他訓斥一頓,我師父,陽本萎太郎,自覺在師兄弟面前擡不起頭來,索性就反出宗門,自立門戶……”
“什麼刀槍棍棒,我們忍者從來不會使用這類武器,還有,爲什麼師母會說雅蠛蝶……”說到這,這傻缺忍者總算反應過來了,頓時恨聲怒吼道、:“你耍我,良心大大滴壞了,死啦死啦滴嘎活!”
不過這一次華彬沒有再說話,密室中鴉雀無聲,落針可聞,一點聲息都沒有。
黑暗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誰也看不到誰,華彬不出聲也同樣等於隱形了。
那人雖然有人質吳穎嫺在手,但卻不敢以性命相威脅,因爲吳老二需要吳穎嫺活着,親筆簽署股權轉讓書,吳氏傳媒是上市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就有幾十億,轉讓的話一定會嚴格審查,所以必須要吳穎嫺親筆簽名。
所以,有了利益糾葛,就會有弱點。
華彬肯定吳穎嫺沒有生命危險,又在於對方的談話說分散了注意力,讓他有時間將自己扒光,那現在就沒有必要廢話了,就讓着妄自尊大的小鬼子忍者見識見識,化神境強者的厲害。
“喂,你快說話,把收槍扔掉,不然我殺了他。”鬼子忍者怒聲喊道。
剛纔被華彬欺騙,徹底將他激怒了,也忘了閉氣收聲,讓華彬輕鬆鎖定了目標。
“死啦死啦滴的人是你纔對吧!”
如死神低吟般的話語在鬼子忍者頭頂上傳來,黑暗中根本看不到人,只看到了華彬潔白的牙齒。
他宛如一隻飛天蜘蛛,悄聲無息的從頭頂上俯衝而下,根本就無法想想他是怎麼過來的,難道是飛過來的?
鬼子忍者反應極快,立刻就要動手,但化神境高手人爲至,真氣已到。
霸道的真氣猶如鋒利的寶劍,直接刺入了天靈之中,鬼子忍者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華彬一掌重重拍在他的頭頂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鬼子的頭骨碎裂,**與鮮血瞬間從七竅涌出,頃刻斃命。
吳穎嫺脫離了他的掌控,大叫一聲連忙跳開,等了一會,沒有動靜也沒有危險,她膽子大了一些,輕聲的喊道:“華彬,你沒事兒吧?”
“當然沒事兒,我正在默默想那些抗戰劇的編劇道歉。”華彬輕鬆的聲音傳來:“以前說他們編造手撕鬼子的劇情,還真是錯怪他們了,那時候的前輩高人一定有人能做到。”
“那鬼子怎麼樣了?”吳穎嫺弱弱的問。
“去見他們的兇罩大神了。”華彬輕鬆的說道。
吳穎嫺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急急忙忙的打開手機,光芒再次亮了起來,只聽她說道:“你快到我身邊來好嗎,我害……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一聲尖叫,昏暗的燈光下,華彬近乎全果,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平角褲,一條還未復甦的騰龍霸王槍,真如一條無角龍般蟄伏其中,輪廓分明。
“你怎麼不穿衣服?”吳穎嫺羞澀的啐道。
“我這不是穿着平角褲嘛,又不是你們女人喜歡的小丁字,還要扒開屁股才能找得到,你沒看見嗎?”華彬哼道。
吳穎嫺面紅如火,無言以對。
華彬從黑暗處走過來,淡淡的說:“我剛纔距離你們有一段距離,鬼子忍者聽聲辯位的能力很強,我就算能飛過來,身上不合體的西裝也會發出摩擦聲和響動,那樣就無法無聲無息的靠近他了,不得已才脫掉的。”
吳穎嫺恍然大悟,難怪剛纔華彬和鬼子扯一些雅蠛蝶的荒唐事,就是要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華彬的戰鬥經驗何其豐富,自然會將一切不利因素考慮進去。
剛纔在黑暗中,他聽着鬼子忍者的罵聲,脫掉身上的衣物,直接騰空而起,在真氣的支撐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施展了輕功。
不是飛檐,卻是走壁。
他們之間相距大概十米左右的距離,華彬踩着牆壁,只是借了一次力,真如飛騰一般躥了過去,真氣實在太神奇了。
雖然他沒有接觸過太多古武術,但正如九陽真經說的,我自一口真氣足,修煉了真氣,有種一理通百理明的感覺,傳說中的飛花摘葉,飛檐走壁的輕功都能輕鬆施展。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行嗎?”看着近在咫尺的華彬,他站着,吳穎嫺還坐在地上,拿着手機,正好照在他的平角褲上,那位置好正好對着吳穎嫺的頭,這姿勢若是被人從後面拍下來,一定會被誤會河蟹掉的。
“這迷失太悶熱,這樣還能涼快一些,要不你也脫了得了。”華彬反過來勸她。
“流氓!”吳穎嫺輕啐一聲,又紅着臉低下頭弱弱的說:“你把衣服穿上吧,我想讓你拉着我的手,我真有些害怕。”
華彬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端莊大氣,高貴優雅的姑娘如此柔弱的一面,以往她總是信心滿滿,即便被胃痛折磨了十幾年,仍然樂觀開朗,但此時卻是真的害怕了。
估計是她看到了散落在周圍的鬼子忍者的屍體,而且她的身上和臉上還有鮮血,甚至是腦液。
剛纔他被鬼子忍者挾持,華彬那一掌足可開碑裂石,有血液迸濺在她身上也正常,所以她此時纔會如此害怕。
華彬無奈,只要按照她的要求去穿衣服,華彬剛要墩身撿衣服,忽然聽到有嘩啦啦的聲響從耳畔傳來。
那是水流的聲音,來自於他們墜樓的陷阱地道,這空間狹小,水流又在地道內,奔流不息,聽聲音宛如大河滔滔,聲勢浩大。
“危險!”華彬猛然意識到什麼,忽然大叫一聲,也不顧穿衣服了,一把將吳穎嫺拉入懷中,飛快的貼着牆壁。
下一刻,聲勢浩大的水流從地道中衝了出來,瞬間將他們打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