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夢婷不說話則已,開口便驚世駭俗,那岡次野山盤踞在無人小島,搶劫勒索,猥瑣婦女,有屢次欺負她跟武小詩,她居然說這人殺不得。
殺不得總該有殺不得的理由吧,錢華光見她語氣冰冷,也不好直言想問,只好安慰好武小詩,向謝夢婷投過去詢問的眼神。
謝夢婷似乎回到了做殺手時的冰冷,冷豔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她走到溶洞的角落,看着溶洞頂慢慢滴下的水說道:“殺不得,也沒有爲什麼,你還是找機會逃走吧!”
沒有爲什麼?
錢華光不信,任何事情存在便有緣由,謝夢婷不說,此事也許比較大條,他搖頭走向謝夢婷,想給謝夢婷一個擁抱,但見謝夢婷的臉色冰冷,他伸出的手只好縮回來摸後腦勺了。
“夢婷,爲什麼不能殺他,他都這樣對你們,你能忍,我不能忍,此人非死不可!”錢華光來回走動着,眼睛沒瞧謝夢婷幾下,但心裡卻想瞧得很。
謝夢婷突然莞爾一笑,攤開雙手去接滴下的水,嘲笑似的說教起來:“殺殺殺,你殺得了幾人,別仗着能翻幾個跟斗就天下無敵了,岡次如果死了,這方圓幾百裡的海域會羣龍無首,到時候局面失控,你收得了場嗎?”
說完,謝夢婷偷偷看了錢華光一下,但見錢華光摸着下巴沉思,她微皺俏媚心想道:“別怪我騙你,岡次你不能動,動了他,衍龍一族勢必會傾巢而出!”
作爲衍龍一族曾經的殺手,她多少知道一些組織的事,加上讀心術的異能,岡次的身份便暴露無遺了,原來這岡次是衍龍一族的撈金手,他搶劫來的財物多數上繳到組織,如果錢華光弄死了他,等於弄掉了衍龍一族的金庫,衍龍一族會答應嗎?
衍龍一族消沉已久,謝夢婷不想錢華光找不自在,因爲目前錢華光還不是對手。
可惜錢華光有時候很倔,倔得像頭驢子。他認爲岡次不能活,這不僅僅因爲岡次欺負了自己的女人,更多的是因爲他是強盜。
“你說謊了夢婷,對仇人,你可從來沒有心軟過,說吧,告訴我真正的原因!”錢華光探頭往囚籠外望了望,但見無人過來便大聲質問起來。
他還從未對謝夢婷大聲過,但這件事他覺得有必要弄清楚,如果岡次與橙色集團或者衍龍一族扯上關係,那就不好意思了。
“蹬蹬......!”
囚籠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跑步聲,錢華光心中一緊,謝夢婷臉色一變,豁然轉身,甩手便狠狠捆了錢華光一個響亮的耳刮子,嘴裡還極爲難聽的罵了起來:“滾滾滾,不要臉的東西,告訴岡次,他若敢亂來,我等就撞死在這溶洞裡!”
才罵完,囚籠外已經奔來十幾個巡邏兵,他們看着捂臉的錢華光轟然大笑起來,更有甚者譏笑說道:“這兩小鮮肉潑辣得很,兄弟可不要急躁了,得小火慢燉!”
錢華光一笑,裝作臉痛,嘴角顫抖着說道:“兄弟說得太對了,等我與當家的扒了她們的衣服,我看她們還能神氣不,你看這臉,這腿......嘖嘖!”
指着謝夢婷與武小詩,錢華光開始調侃起來,逗得那羣巡邏兵的霍爾朦瞬間爆發,他們笑呵呵的簇擁着錢華光說起了葷話。
謝夢婷皺了皺眉頭,大罵了一聲:“一羣臭皮匠,滾滾滾!”
“好好好,我們走,OK,小鮮肉別發火,火太大了可就得找當家的給你消火了!”一名巡邏兵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慢慢退走,末了卻對錢華光說道:“兄弟,我們當家的找你有些事,你快去,這裡有我們哥幾個看着!”
有事?
錢華光狐疑,臆測事情不妙了,他指了指曲靖幽深的溶洞說道:“大哥,可否找人帶我去,我初來咋到,路還沒轉熟呢!”
“小六子,你帶兄弟去吧,辦完事快點回來,別又隨便找個女的鬼扯,小心你身子骨!”巡邏兵隊長推出一矮子,吩咐了幾句便擺手再見。
錢華光瞅了一眼謝夢婷武小詩與執法長老說道:“兄弟,可得對人家好點,我去去就來,實在捨不得這兩小鮮肉!”
巡邏兵呵呵一笑,笑意幽深,錢華光看了只覺得毛骨悚然,心曉果真不妙了,他抱拳行禮,而後跟着小六子忐忑而去,走了幾個彎之後,他望着小六子的背影說道:“小六哥哥,當家的找我有什麼事,你且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小六子腿腳不方便,走在前頭一瘸一拐的,頭也不回的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好像是問你什麼生化人,大哥,你說生化人存在嗎,我怎麼覺得不科學呢?”
“嗯,不好說!”錢華光敷衍道,心知岡次野山動了貪念,想殺自己取生化精髓了,對於想自己死的人,他從未手軟。
“岡次,原本謝夢婷說得有理,我本打算饒你性命,現在看來你不能活了!”他暗想,眼神裡冒着濃郁的殺氣。
走了一會兒,過了幾道狹窄的彎子,小六子便指着正在修葺的溶洞說道:“當家的就在裡面,你進去吧,我得回去值班了!”
錢華光點頭,摸出煙來分給小六子一隻,替他點上火之後有從拇指上的戒指裡取出一沓票子塞給他說道:“好好照顧兩位姑娘,我瞧你是個好人!”
也不管小六子同意不同,塞完錢他便一路飛奔,幾個縱躍跳進了溶洞,才進入便覺華光炸射,人羣絡繹繽紛。
溶洞很大,裡裡外外站着不下百人的持槍守衛,洞口誇張的架起兩尊大炮,四周掉着熊熊燃燒的黑鐵鍋,一些豔麗的女子沒穿什麼衣服來回走動着。
那岡次正坐當中,鱷魚皮的座椅,鯊魚骨的扶手,左右各站着赤上身抱機槍的鬍鬚大漢,錢華光大致的掃了幾眼,見岡次正看着自己,他趕緊抱拳哈哈大笑着說道:“當家的,兄弟我來遲了,可有好酒好肉麼,我與你喝上幾杯!”
岡次冷哼了一聲,摸了摸跪在腳步的胖老闆的臉說道:“酒肉自當不少,只是你這朋友不夠意思,你看是不是該懲罰,來人,給我拖下去,剁掉雙手喂鯊魚,八嘎亞羅!”
“大哥,救,救我......!”胖老闆嚇得抖起來,努力的想從兩名護衛的手裡掙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