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地裡,數不清的眼睛盯着奔涌而來的列兵,數不清的生化狂人錘着自己的胸口咆哮着,渾濁的液體順着它們尖尖的獠牙慢慢的滴下來。
錢華光跑在二字隊形的最前端,他掄起指揮刀,自胯下斜向上用力一揮,迎面撲來的生化人那醜陋的頭顱瞬間被切下,惡臭的液體濺了他一臉。
在他砍下一顆頭顱的時候,隊伍已經接近野草地的邊緣,那數不清的生化狂人瞬間撲了過來,並列的肉搏大隊紛紛抽出背上大砍刀,他們吶喊一聲,向着數不清的生化狂人迎了上去。
“嗷……”空中忽然傳來一身悲壯的嚎叫,錢華光仔細一聽,心知是倉井狼的暗語,他皺起眉頭,飛起一腳踢飛右邊一生化狂人,而後縱身一閃,來到隊伍右側說道。
“小心了,有人操控他們!”說完,他便如同離弦之箭,向隊伍前方五米開外掠了過去。
身子才落地,前後左右各涌出了四五隻生化狂人,他冷漠一笑,將指揮刀還鞘,右手忽然捏拳,爆吼道:“倉井狼,你知道它們不是對手的,有種出來單挑!”
不等倉井狼回答,他左手以刀作棍,狠狠劈向一生化狂人,右手拳頭則猛擊在迎面生化人的頭上,只此一瞬,兩名生化人斃命。
卻在此時,背後傳來肉搏大隊的慘叫聲,他急忙回頭,只見二字隊伍中間已經斷開,數不清的生化狂人將隊伍一分爲二的包圍了起來。
“啊……”
又一聲慘叫,錢華光大驚:“不好,是班長的聲音!”來不急想,他一個縱身,回到右邊隊伍中間,右手指揮刀呼呼掄起,打翻十幾生化人之後才向班長看去。
在兩名戰友的攙扶下,班長臉色慘白,他的肩頭已經血跡斑斑,錢華光張開雙臂,將班長護在身後,口中說道:“怎麼樣班長,還頂得住嗎?”
班長勉強睜開眼皮,諾諾的說道:“沒事,還死不了,你不要管我,照顧好弟兄們!”
“好,你撐一會兒,再戰十分鐘,換下一組來砍!”錢華光一邊說,一邊撥刀猛看,此時此刻,他周身全是褐色的血跡,看起來駭人極了。
如果能撐,班長一定會撐下去,可惜他感到眼皮越來越重,就像灌了鉛水一般,看着若隱若現的錢華光,他慢慢的垂下頭,昏迷過去。
“班長!”兩名戰友呼喊了一聲。
這一聲叫,讓錢華光心咯噔了一下,他手腕一翻,手中指揮刀如同流星般向前飛射出去,洞穿了十幾生化人之後釘在了一顆大叔之上。
豁的一聲,他蹲了下來,抓住班長的手,用力的遙,口中更是大喊:“班長,班長你醒醒!”喊了數聲,班長卻垂着腦袋巋然不動,他憤怒的大叫一聲:“該死!”
“撤,撤退!”怒喊了一聲,兩名戰友將班長背起,跟着隊伍一邊戰鬥,一邊往望虎坡退去。
錢華光站原地,憤怒的看着從四面八方擁來的生化狂人,他將衣袖一甩,身子突然騰空,雙退霸氣大開:“衍龍九掌,一掌定乾坤……”
野草地裡,氣流以錢華光爲中心,瞬間旋轉而起,那奔涌來的生化狂人似乎不知道厲害,仍然張牙舞爪撲向錢華光。
生化人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便將錢華光包圍,他們貪婪的看着錢花光,就像餓漢看着麪包,色狼看着美女一樣。
生化人喜好食鮮血,錢華光心中十分清楚,如果被他們按到,後果將不堪設想,他以吃奶之力瞬間使出衍龍九掌,並大喊道:“去死吧!”
“轟轟……”
幾聲炸響動,屍骨翻飛,鮮血飛灑,淋着血雨,錢華光飄然落地,他頗爲得意的看着滿地的殘肢斷臂呵呵發笑。
“倉井狼,你以爲這些雜碎能打敗我嗎,哼!”暗罵了一聲,他便放眼向野草地前方看去,只見草叢窸窣不停。
“瑪德!”怒罵一聲,他一個後空翻便以九牛二虎之力向望坡逃去,口中亦是大罵起來:”什麼玩意兒,居然連死都不怕!”
在不瞭解生化狂人的特性的情況下,他這樣罵是無可厚非的,但他若是知道了,這樣罵就不對了。
嚴格來將,生化狂人已經不是人了,生化病毒改變了他們的基因組織,他們沒有思維,他們的細胞不會老死,他們以人爲食。
很顯然,倉井狼成了這些科技產物的主人,此時此刻,他正躲在大樹上,喝着美女的鮮血,樓主姑娘看着狼狽不堪的錢華光。
“錢華光,你鬧得我有國不能回,有家不能歸,這一次,我要將你Z國人圈養起來,每逢過時過節就宰來吃,哈哈……”他一邊欣賞着懷中的美人,一邊罵着錢華光。
視線拉近,我們來看看倉井狼的品味如何!他懷中的兩名女子臃腫無比,就像肉球一樣,人胖了那就算了,左邊那個還滿臉的麻子。
這一幕若是讓錢華光看到了,錢華光一定會笑掉大牙,倉井狼的品味果然非同一般,既然喜愛人間極品!
來到往虎坡,錢華光顧不上滿身惡臭的血跡,他伸出手,摸向班長的額頭,而後又試探了下心跳與呼吸。
“體溫很燙,心臟很快,沒有呼吸,誰告訴我怎麼辦!”他一邊解開班長的衣服,一邊大聲詢問周圍的戰友。
班長肩膀上已經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白骨上兩顆牙印清晰可見,錢華光不忍心的閉上眼睛,厲聲吼了起來:“誰告訴我該怎麼辦,隨隊的醫生在哪裡?”
“沒有呼吸,那就人工呼吸吧!”一個文質彬彬的列兵指着班長說道。
錢華光看了看把列兵,又看了看班長,而後點頭說道:“很好,人工呼吸,你來!”
那列兵瞬間驚愕,睜大眼睛看着錢華光,指着自己的胸口說道:“領導,你沒搞錯吧,這麼光榮的任務我可擔當不起!”
“哈哈……”周圍衆多戰友被這文質彬彬的列兵逗得浪笑起來,他們擦着血汗,一邊笑,一邊看着錢華光。
錢華光撿起班長落在地上的AK,猛的對準那列兵說道:“還要我再說第二遍嗎,違反軍令,老子現在就斃了你!”說完,咔嚓一聲拉上保險。
坐在錢華光身邊的老兵急忙壓下他的AK,摸出煙來遞了一根給錢華光,看了一眼列兵之後,老兵這才指着班長說道:“領導,他是個新兵蛋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小飛,人工呼吸你會吧,還愣着幹啥!”
小飛怨恨的看了看老兵與錢華光,走到班長面前,捏着班長的鼻子,嘬起嘴便湊了上去。
錢華光搖搖頭,坐下來嘆氣說道:“對不起了,怪我脾氣不太好,我知道戰爭是會死人,小飛,你盡力就好!”
小飛擡起頭,紅着臉,尷尬的看着錢華光說道:“我的初吻就這樣沒了,領導,你是不是應該說聲謝謝哦!”說完,他又低頭給班長送氣。
錢華光苦笑了幾聲,點頭算是答應了小飛,他點上老兵遞來的香菸,嘖嘖吐出兩口之後便對老兵說:“老哥,照這樣,我們是殺不出血路的,您有什麼高見嗎?”
老兵點上煙,鎖着眉頭想了想,而後說:“殺不盡,殺不是辦法,闖不過,闖也不是辦法,自古有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與山不過來,我便過去的說法,話我只能說到這裡了,具體怎麼做,還是要看領導的決定!”
錢華光聽得驚大了眼孔,對老兵豎起拇指說道:“老哥果然是狐狸,你放心,無論成敗都不會讓你背責任的!”
老兵與錢華光相視一笑,而後便轉臉看向小飛銷魂的人工呼吸,他很奇怪,爲什麼小飛送一口氣可以這麼久。
錢華光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看了一眼老兵,發現老兵也在看自己,而後他們齊聲大喊道:“不好!”
騰的一聲,錢華光站起來就去拉小飛,但手才碰到小飛的肩膀,小飛便一頭載在班長的胸口上。
老兵將小飛反轉過來,只見他的喉嚨已經斷開,血噴涌如注。錢華光手疾眼快,一腳踩在班長的脖子上,並大聲喊道:“拿繩子來,快,拿繩子來!”
原本閉眼的班長突然瞪着散大的痛苦看着錢華光,他齜牙咧嘴,哈喇子瞬間溢了出來,錢華光看了瞥了一眼,但見他的嘴裡對了一對獠牙。
“該死,班長被感染了”錢華光罵一聲,隨後向隊伍瞟了過去:“繩索怎麼還沒來,快點!”
“噗哧!”一聲,一柄刀插進了班長的心臟,老兵吐了一口痰,將刀抽了出來。
“謝謝……”班長臉上抽動,擠出謝謝兩字之後便露出了輕鬆的微笑,只是他再也不動了。
錢華光掄起巴掌,憤怒的扇在老兵的臉上:“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你知道嗎,我要槍斃你,來人,我給就地正法!”
帶着對班長深深的情義,錢華光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便可想而知了,一巴掌下去,老兵的臉眨眼便紅腫,看着微笑盯着自己的老兵,錢華光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那麼,他會殺了這經驗豐富的老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