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他這翻話,林顏夕有些意外,但隨後反應過來,“謝謝你。”
“不看看我的禮物?”牧霖看到她的反應也笑了出來。
林顏夕這才低頭看去,一個彈頭做的項鍊,只不過特別之處是……子彈不是新的,從上面的凹痕能看得出來,是打過的彈頭重新組裝的。
一時好奇不禁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
看到她的動作牧霖輕笑了下,“別看了,是用過的,我重新裝上去的。”
“我是覺得直接弄個新的太沒誠意了,這樣才能顯出我的誠意嘛,而且你平時都在部隊,其他的飾品都不許戴,這個應該是沒問題。”
聽了他的解釋,林顏夕點了點頭,“謝謝你這麼用心。”
“你都謝過了。”牧霖好笑的看向她。
林顏夕卻擺了下手,“不止是謝你這個禮物,也謝你這麼用心爲我準備這個生日。”
“我是真的沒想你不但記得我的生日,還這麼用心的準備這麼多。”
邊說着還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做菜,而且味道還真不錯。”
牧霖不在意的笑了下,“我從小就自己一個在家中,所以自己做飯已經好多年了,尤其是這些家常菜,都習慣了。”
林顏夕這纔想到前幾天她才才說過,自己想吃家常菜都想好久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可你不是說過在這裡最好不要開伙,萬一將軍他們有熱成像儀,那我們想躲都躲不住了?”
“昨天我讓柯成磊再交確定了一下,將軍的人的確沒有什麼行動,而我們這裡的四周也的確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所以才做和大家商量做了這些。”牧霖笑着解釋。
而聽到這些的時候,林顏夕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你還好意思說,爲了把我騙出去,還說什麼偵察情況,其實你都早知道了,我還傻傻的緊張着去偵察呢!”
“這不是爲了給你驚喜,既然是驚喜當然要瞞着你,如果被你發現就不算了。”
林顏夕無奈的給了他個白眼,“的確是有驚喜了,這個生日過的還真是特別。”
“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生日竟然是在這樣一個三不管的地帶來過,前一刻還拿着槍警戒、在外面隨時可能出現危險的街道上,下一刻你們就突然出現爲我過生日。”
“這個生日真的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特別、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了。”
誰知聽到她的話,牧霖一巴掌拍了過去,“小屁孩兒,纔多大就說有生以來?”
“別總叫我小屁孩兒,牧老頭!”林顏夕也不客氣的叫道。
而說完,兩人相視一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又陪着她聊了一會,也許還真的有事,牧霖也回去了,獨自留下林顏夕自己一個人。
雖然是深夜,又只有她自己,可早已經習慣一個人,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害怕的。
而只剩她一個人,林顏夕卻把剛剛收到的禮物拿了出來仔細看了一會,這才露出笑意。
其實牧霖還有一件事沒有和她說,既然他們已經有閒心可以去給她過生日,那也就意味着情況已經慢慢好轉,離他們回國的日子也不遠了。
而兩天以後的早上,林顏夕換了班下來的時,看到大家已經聚到了一起,還不等她問什麼,就見秦寧軍對着她擺了下手,“就等你了,過來開會。”
林顏夕一見是正事,忙湊了過來。
牧霖見人齊了,對着柯成磊點了下頭,他這纔開口說道,“前兩天你們已經派人去市區看過了,應該也清楚,利巴現在的情況雖然依舊有些複雜,但基本上已經恢復正常了。”
“而這兩天我的人又確定了一下消息,將軍的確沒有什麼太大的行動,他的人手大多都針對那些還保存實力的勢力。”
“所以你們現在離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聽到他的話,林顏夕臉上一喜,“這麼說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
牧霖看了她一眼,“沒錯,現在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我們應該是可以回去了。”
“只不過原本我們的計劃是原路返回,現在看來計劃似乎行不通了。”
幾人聽了都擡頭看向他,而柯成磊卻率先開口道,“因爲將軍現在已經佔領了與我國接壤的所有地盤,現在已經實現了無縫防禦,我們如果想原路返回也就只能硬闖了。”
“但是以你們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再加上我的人,也不敢保證能毫髮無損的衝過去,更何況你們還要把杜易辛帶回去。”
幾人終於反應過來,都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牧霖也應了聲,“沒錯,所以這兩天我們除了確定了一下利巴暫時的情況,也重新制定了一下我們撤退的計劃。”
其實牧霖所說的重新制定的計劃並不複雜,既然一條路走不通,那就從另一條路離開。
柯成磊所控制的地盤地點並不算好,與它接壤的國家是與大漢的敵對國。
但情況是這樣,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柯成磊與另一個勢力幾乎是交錯的,而利巴這種地方的勢力交錯並不像國與國的邊境那麼明顯。
可恰好另外的勢力範圍旁就是y國,恰恰y國與大漢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那裡甚至可以找得到人來接應他們。
所以牧霖絲毫沒有遲疑的就決定從那裡離開。
計劃並不需要林顏夕參與什麼,她只需要知道怎麼行動、什麼時間行動就可以了。
開過了會,林顏夕回到房間馬上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因爲這裡畢竟只是個臨時住所,又存在着隨時都會離開的可能,這些天也一直保持着隨時可以離開的狀態,真正的看起來,到也沒什麼真正需要收拾的。
對她來說,到是武器之類的需要檢查一下,這槍雖然用了一段時間,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又不是熟悉的型號,當然不敢大意。
又像每天一樣進行拆開擦拭再裝上,雖然做的不快卻很仔細,儘量的把每一個零件都擦乾淨,也順便熟悉它。
所以當牧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場面,林顏夕低頭認真的擦着手中的零件,而桌上還是拆開的狙擊槍零部件。
看到這裡,牧霖不禁一愣,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雖然注意力集中,可林顏夕卻依舊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擡頭看去,“獨狼,你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牧霖沒話找話的說着。
邊說着,也順勢走了進來,坐到她的一旁。
“我這裡沒什麼可準備的,東西都是整理好的,不用再收拾,只是明天就要走了,怕不熟悉這把槍而出什麼問題,所以再拆一次也當熟悉了。”林顏夕笑着解釋,而看了看他,又從一旁拿過一瓶水扔給了他。
牧霖輕輕的一下接了過來,看了看她卻沉默了下來。
終於感覺到牧霖的不對,林顏夕這才擡頭仔細的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見她這麼問,牧霖深吸了口氣,還是開口說道,“你明天把狙擊槍交給我,我和鷹眼來負責狙擊。”
“爲什麼?”林顏夕下意識的問道,隨後皺了下眉頭,“你信不過我?”
“不,當然不是。”牧霖忙擺了下手,想了下又忙解釋道,“我怎麼可能信不過你,如果真的信不過也就不會帶你來了。”
聽到他這話,林顏夕的臉色才緩和了些,“那是爲什麼,你不是負責指揮嗎,怎麼突然又來做狙擊手了,你去狙擊了誰指揮?”
牧霖想了下,纔開口解釋道,“其實……這也是我經過考慮之後的安排。”
“明天的行動,要麼不被人發現,我們可以順利的出境,隨後安全的回國。”
“可另一種可能,就是被人發現,那就肯定是一場硬仗要打,所以我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林顏夕聽了輕輕放下手中的狙擊槍部件,邊坐了下來邊問道,“我承認我不如你,可你這突然換了狙擊手,是不是會打亂大家的配合,再說你做了狙擊手我做什麼?”
“配合上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去特種部隊之前不是一直和他們配合,也都很熟悉了。”牧霖邊說着看了眼林顏夕,“至於你,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們這次不但要把所有的資料都帶回去,也要把杜易辛安全的帶回去,所以明天撤退你來負責保護杜易辛,不止是防止他趁機逃跑,也要防止他被滅口。”
林顏夕聽了不禁沉默了下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你這是在變向的保護我,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杜易辛不是女人,不需要特別照顧,除了我其他人也可以,完全不需要讓你來代替我去做狙擊手。”
對於她的反對也在牧霖的意料之中,無奈的笑了下才說道,“你也說獨狼小隊是需要配合的,每一個人都有他應該有的位置,缺了誰都不行。”
“可現在的情況是必須分出人來對杜易辛特別保護,不管是誰來,他那裡也都會成爲一個缺口,而做爲唯一一個已經不算獨狼小隊的人,你覺得我最適合替換誰?”
林顏夕聽了一窒,的確,以牧霖的能力做哪一個角色都是可以勝任的,可他畢竟還是個專業的狙擊手,還是做這個最有殺傷力的。
而和他比起來,林顏夕似乎……還是差了些,至少當面對狙擊高手的時候,他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牧霖見她沉默,忙又說道,“我真的不是在針對你,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你其實不用向我解釋的。”林顏夕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他的話。
邊說着看向他露出笑容,“你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你做什麼決定只要告訴我就可以,我沒有什麼不能服從的。”
“更何況我也明白,你來做狙擊手一定比我強得多,至少遇到狙擊手的時候,你一定會處理的比我好。”
聽到她的話,牧霖終於鬆了口氣,突然上下打理起她來,“這長了一歲就是不一樣,都懂得講大道理了。”
“你知道過來的路上我可是一直擔心你會耍脾氣,說什麼也不肯呢!”
林顏夕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是沒長一歲,我也知道服從命令,更何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耍什麼脾氣?”
而說着,話風卻是一轉,“不過,槍你可以拿走,我也可以去保護杜易辛,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牧霖收起笑容正色的問道。
林顏夕卻笑着拍了拍他,“給我安全的回來,就算是遇到了高手,你也不能受傷、不能有事。”
牧霖聽了心頓時一軟,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柔和了許多,看着她好一會才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好好的。”
說着看了看她,“你明天也要小心,雖然你和杜易辛在一起,可也不是絕對的安全,一旦遇到外敵我們很有可能被打散,我也許也不可能一直照顧得到你,也許到時還是要靠你自己的。”
“我知道。”林顏夕笑着應着,“我知道杜易辛是我們這次行動的關鍵,把他安全帶回去才能讓我們的任務完美的完成,所以我一定保護好他,把他安全的帶回去。”
而看到牧霖還要再說什麼,忙先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傻傻的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如果我死了就算他還活着,可人跑了不是也一樣沒用?”
“我可是做狙擊手的,打不過我帶着他跑,還跑不過?”
牧霖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還得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記着,如果有危險,不用管我們,帶着他穿過邊境就安全了,而你們安全了,不用再有所顧及,我們逃出來也就容易得多了。”
“我明白。”林顏夕輕聲回答着,可隨後卻忍不住開起玩笑來,“你別一付這麼緊張的樣子,我們提前準備了這麼多,說不定什麼用處也沒有,到時就那麼平靜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