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林顏夕也笑着伸出手來,“我也很慶幸,來之前我還擔心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呢。”
“而且能和一個心理專家一個房間,以後都不用擔心有心理問題了。”
柳涵陽頓時失笑的搖了搖頭,“雖然和我一個寢室,可做戰人員就只有你一個女兵,當時聽說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竟真的有女兵能進血刃的戰鬥部隊。”
牧霖聽了搖了搖頭,“你們兩個差不多可以了,再互相恭維下去,我可以直接調你們去宣傳部了。”
林顏夕下意識的要一巴掌打去,可剛要伸手纔想起來,這裡可還有柳涵陽在,於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牧霖哪裡看不出來,頓時失笑,“你還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明天會有一個簡短的入隊儀式,你就可以正式進入血刃特戰大隊了。”
聽了他的話,林顏夕疑惑的問道,“這麼說起來,我現在還不是正式的成員?”
“當然是了,你的名字現在可已經寫到血刃的花名冊裡了。”牧霖笑着看向她,“而且從現在起,你可以出入血刃的任何一個地方。”
聽了這回答,林顏夕感嘆的嘆了口氣,“還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她這麼感慨,兩人都笑了出來,柳涵陽頓時複合的點了點頭,“我當初要來血刃也是這種感覺,不過你放心,很快你就應該沒心思想這些了。”
牧霖深表贊同,看了看她說道,“給你一天的時間,慢慢感慨吧。”
說着對她笑了下,轉身離開了。
見林顏夕還看着牧霖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柳涵陽笑着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下,“再看下去眼睛都跟出去了。”
林顏夕頓時回過神來,笑着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卻又被柳涵陽打斷,“不用叫什麼首長,這裡許多人都叫我一聲涵姐,如果不嫌棄,你也這麼叫好了。”
“涵姐。”林顏夕當然不會拒絕,笑着稱呼道。
而看了看她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在我來之前就只有你一個女兵?”
“是啊。”柳涵陽苦笑着嘆了口氣,“不過我當初想的可是和他們一樣,而不是做什麼心理醫生,可你也知道,有的時候現實和理想之間還是會有些距離的。”
“老天給了我一個能學習的腦子,卻沒給我能給我一個好身體,先不說別的,就是體能上就滿足不了選拔的要求,於是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林顏夕聽了卻直接說道,“但能做血刃的心理醫生,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血刃特戰大隊是常年的戰備部隊,能在這裡做心理醫生,那也證明你一定是最好的心理醫生。”
柳涵陽聽了不禁笑了出來,“雖然知道你是在客套,但我聽着還是很高興的。”
見林顏夕要解釋,她卻笑着擺了下,“好了,開玩笑的,知道你是真心的。”
而看向她卻又說道,“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卻還是很羨慕你的,能成爲血刃的第一個女兵,而且憑自己能力進來的,都有些讓人嫉妒。”
聽她這麼一說,林顏夕一時都不知要怎麼回答了,怔了下才問道,“我是怎麼進血刃的,你們都知道?”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柳涵陽說到這裡不禁露出幾分笑意,“別忘了我是血刃的心理醫生,要了解所有人的情況,自然也包括你,所以從你參加選拔,到後來因在任務中表現優秀而被各單位爭搶的事,我都清楚。”
“這也是做爲心理醫生的一個優勢,可聽許許多多的故事,尤其是你們那些我永遠也不會經歷的故事,會讓我很有代入感,就像……我也是你們中的一員一樣,這也算是變向的實現了我的願望吧。”
而說完見林顏夕還怔怔的聽着她的話,不禁笑了出來,“算了,不說這些了,你今天才來一定好多地方不熟悉吧,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說着拉她到林顏夕自己的牀鋪前,邊還說道,“你自己原本的東西都在熟悉的地方,新的軍裝都在櫃子裡。”
聽到她的話,林顏夕拉開櫃子,看到了一套套各式的軍裝、迷彩,不但陸軍海軍迷彩,甚至連警方的作訓服都有。
“這些都是血刃的軍裝,只是會因爲任務不同而選擇不同的服裝,這個可能同你原本的部隊不太一樣,所以得注意點。”柳涵陽爲她解釋着。
伸手拿過一件,看了一眼正是自己的碼數,“這不會也是牧霖準備的吧?”
“你說呢?”柳涵陽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林顏夕頓時有些尷尬,“我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他會這麼細心,本來以爲只是把我的東西帶過來了,可竟然把東西都擺放好了,還準備了這準確碼數的軍裝。”
“我們也沒想到。”柳涵陽直接說道,“我們認識雖然不久,可在我印象中的他可完全不是這樣的,看來我對於牧霖的資料庫要修改了。”
“而且看來之前對他們的理解可能有些誤會,看來他們也不全是表現的那樣,也許……那些都只是想表現給我看的而已,這麼說來,我似乎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
林顏夕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專業的東西,她還真是沒什麼資格去給意見。
而柳涵陽將一切都介紹過之後,也不再多說,她也看得出來林顏夕是需要時間整理一下,就不再打擾她。
林顏夕隨意拿出一套迷彩,這是櫃子裡件數最多的,也正是血刃特戰大隊自己的迷彩。
像柳涵陽所說的,他們是做戰部隊,即便是沒任務的時候,也很少會穿正裝,所以這件迷彩到反而比常服更常用了。
和其他的軍裝不同,這套迷彩是血刃專用的,如果不是血刃的人,是沒機會穿上的。
所以當林顏夕將它拿在手上的時候,卻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心裡好像有個念頭,確定這真的是屬於自己的血刃獨有的軍裝。
重新洗漱好後收拾一新,林顏夕換上了那套嶄新的軍裝,忍不住站在鏡子面前小心的整理着,待確定真正的整齊後,才放下手來,而最後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收起笑臉,對着鏡子中的自己敬了一個軍禮。
待臭美夠了,走出來卻正對上柳涵陽的目光,卻聽她直接問道,“臭美夠了?”
林顏夕聽了也不生氣,反而笑着點了點頭,“平時別人穿的時候沒覺得,怎麼穿到自己身上突然發現它這麼帥呢?”
柳涵陽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我也這麼覺得。”
話音落下,兩人頓時都笑了出來。
而玩笑過後,林顏夕終於過了最初的興奮勁,一放鬆下來人也頓時沒了精神。
看到她這樣,柳涵陽打量了她一眼,“你多久沒睡了?”
“剛在來的路上還睡了,從北江到這裡,應該也睡了幾個小時吧。”林顏夕邊想着邊說道,因爲她對於那段時間是真的沒什麼記憶。
誰知柳涵陽卻搖了搖頭,“這個不算,我是說真真正正的休息。”
“應該沒過四十八小時呢。”林顏夕不在意的說着,“這也不算什麼,對狙擊手來說應該是常事了吧?”
柳涵陽看了看她,眼神變了下,不知在想什麼,但隨後卻只是笑着說道,“你們那上是任務時間也是沒辦法,現在你還是休假,先睡一會吧,我可告訴你,過了今天你就是想要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林顏夕當然也知道,做爲參加過選拔的她太清楚血刃的性質了,所以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進了血刃就像進了大學一樣可以放鬆,而真正的考驗其實才剛剛開始。
可如果洗漱是爲了休息,那她……換上軍裝幹什麼?
看到她臉上有些發懵的表情,柳涵陽頓時笑了出來,“脫下來吧,沒有人偷啊!”
林顏夕頓時無奈的笑了出來,將血刃的迷彩脫下,又整齊的擺在了牀頭。
如柳涵陽所說的,她是真的好久沒有真正的休息過了,想想不僅僅是因爲這次突如其來的任務而一夜沒睡的問題,似自去了阿爾薩,或者是回家之後,連她自己都不確定了。
可記憶中卻偏偏都是睡得着的,每天晚上也從沒有失眠過,而今天也是如此。
雖然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雖然進入血刃的興奮心情還並沒有徹底消失,可當躺在牀上的時候依舊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當然,她也自然就沒注意到柳涵陽看着她的奇怪目光。
在林顏夕睡下沒多久,房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柳涵陽忙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果然正看到拿着飯菜的牧霖,“就猜到是你,她剛剛睡了。”
“柳博士,還有你猜不到的嗎?”牧霖聽了也不意外,還調侃了一句。
而邊說着卻下意識的向房間內看了一眼,“她這兩天也累壞了,睡了也正常。”
“本來讓她回家休息的,結果又趕上北江有任務,反而又累到了,早知道這樣應該讓她再休息幾天的。”
聽了他的話,柳涵陽卻收起笑意,正色的看向牧霖,“剛剛你不在的時候我和她聊了聊,有些事……”
牧霖看到她的遲疑,頓時也明白她有話要說,不禁正色起來,“怎麼,有什麼問題?”
柳涵陽也知道他們這些人就是睡着了也是要睜着一隻眼的,下意識的拉着牧霖站得遠了些,這才問道,“你剛剛說她在回來之前也執行了一次任務?”
“沒錯,就是昨天的營救人質,還好是她先到達拖延時間,又爲我們偵察到現場的情況。”
柳涵陽頓時失笑,“我不是問她在這次任務表現得多優秀,能來到血刃的哪有不優秀的,我是想問她這次任務中,表現的和平時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聽了她的話,牧霖不禁想了下,“還好吧,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可我覺得她情緒有些不對。”柳涵陽這次不再繞彎子,看了眼牧霖才繼續說道,“她這次是同你一起執行臥底任務的,不管是任務情況還是她在外面的情況,你應該都比我瞭解。”
“臥底任務可以說對人的影響真的比幾次戰鬥任務都來得要大,你都已經算是有經驗的老兵了,可之前我對你進行的心理測試來看,也還是有所影響的。”
“更何況是她,不過是剛入伍不到兩年,在任務之前又僅僅只是在短暫的培訓,也許她的確足夠優秀,甚至在某些方面有着驚人的天賦,但她畢竟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嘆了口氣,“而且在任務結束後,她沒有進行任何的心理疏導,馬上就回到了正常社會中,這在我看來,並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牧霖聽到這裡,當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她現在……”
“你剛剛說過,她這次任務中表現的很正常,而且我和她聊了一會也發現並不算是太過嚴重,但我覺得依舊要進行心理疏導。”柳涵陽說到這裡停頓了下,“只不過……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受,你知道,畢竟大多數人對於心理醫生還是有些反感的。”
“這個她應該不會。”牧霖肯定的說着,而說到這裡,卻下意識的回想着,“不過她這次回來,似乎情緒是有些低落,我一直以爲是累了,也沒太當回事。”
“可現在想想,以她的能力,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救人質任務就累到,還真是有些不對。”
聽他這麼說,柳涵陽也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情況就是真的不對了,你真的確定她不會排斥嗎?”
“當然確定。”牧霖頓時篤定的說道,但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忙小心的說道,“只不過……你和她談的時候也要注意一些,別太誇張把她嚇到,上次選拔就把她嚇了一次,要是再來一次我還真怕她對血刃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了。”
看他不放心的叮囑的模樣,柳涵陽再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