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永遠也無法想象那樣的一個場景,即便是他們在軍隊上已經算得上上過戰場的人,可那都是局部人的範圍戰爭,不管怎麼樣還是一直生活在和平的世界裡。
像此時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看到,可看着當地那些不管大人還是孩子都一付習以爲常的在殘垣斷壁中穿梭,心中愈發的酸楚了。
“原來這就是戰爭……”林顏夕輕聲喃喃自語,卻驚醒了幾人。
謝立斌看着她冷哼一聲,“這才只是開始,我們落地的地方還都是政府軍控制,並且有維和部隊介入的地區,還是相對安全的。”
“可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我們執行任務的地區,就不僅僅是這樣了。”
蕭然聽了也接話說道,“沒錯,這就是這裡的現狀,這個國家至少還是可控制的範圍內,我們的醫院、營地都在這裡,而這周圍的許多國家,基本上都處於戰火之中,甚至有的地區是恐怖組織在把持,比這裡更要混亂。”
幾人雖然都有了準備,可當看到這樣的場面,再聽到他們的話,心裡的震驚卻還是壓制不住的泛起。
卻在他們感慨之時,一陣雜亂的槍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幾人一個激靈伸手便拿槍。
車上的通訊器也響起來,“所有人保持警戒!”
天窗被打開,林顏夕拿着狙擊槍直接爬了出去露出半個身子警戒的看向四周。
如果說剛剛在車內看着外面,還僅僅只是震撼,那麼現在的衝擊卻更加的直觀,更多的戰爭場面撲面而來。
但林顏夕卻沒心思去再看這些,狙擊鏡看向交火的方向,卻只能看到殘垣斷壁後面零星的幾個人影,槍聲也稀稀落落的響着,顯然只是小規模的衝突,更不是針對他們的。
但林顏夕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的看着那個方向,和其他可以隱蔽的地方。
而戰後的地方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幾乎沒有高大建築,連可以藏身之地都少得可憐,就算是那些矮牆和建築,也都小的可憐,林顏夕的狙擊槍可以輕鬆的打透。
在槍聲中車輛繼續前進,也許發現了他們,激戰很快就平息了,來的快去的也快。
而這也纔是他們的開始,因爲接下來還有幾個小時的車程。
有了之前的插曲,衆人也不敢放鬆,輪換着警戒,終於到了目的地。
當軍車終於進入了些許繁華的地區,蕭然也告訴他們,這裡離他們的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這裡和他們一路看到的城鎮比起來的確繁華了許多,可依舊是久經戰火的人羣和帶着彈孔的建築,人們的臉上都帶着迷茫,似行屍走肉一般的,連孩子的眼中都看不到光芒。
這些場景早就沖淡了因到達目的地而產生的喜悅,都不知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樣的場面。
“這裡原本並沒有這麼多人吧?”車子越向前開,發現人員越是密集,但居住的房屋許多都是新的,雖然只是簡單搭建,但卻比之前看的要新一些了。
聽到胖子的問話,蕭然忙說道,“沒錯,這裡原本只是一個小鎮,這些人都是在維和部隊的營地建起來之後逃來的難民,在這裡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還有充足的食物,所以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這裡。”
“但爲了保證營區和醫院的安全,營區與居民區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也算是一段緩衝帶。”
在蕭然解釋之時,他們已經被帶入一個明顯是新建的營地,營區的空地上除了維和部隊的旗幟,卻還有幾個國家的國旗和幾根空着的旗杆。
幾人跳下車,下意識的看向那個方向。
不等他們開口,謝立斌已經拿出國旗捧在手裡,看向幾人。
這一行動不用問也知他是什麼意思了,幾人本能的列隊站好,看着牧霖與謝立斌將國旗升起,都一個標準的軍禮,慢慢的看着國旗升起。
待儀式結束,謝立斌才向他們解釋道,“這是每次維和的規矩,這裡就是我們維和部隊的營區,哪個國家的小隊到達,自己升起自己的國旗。”
“而這裡也算我們在非洲的大本營,每次執行完任務都回到這裡,有後勤補給、有醫療保障,直到我們徹底結束任務離開爲止。”
聽到他的話,幾人都點了下頭,又擡頭去看旗杆上的幾面已經升起的國旗。
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不過大多他們都能叫得上名字,甚至有的國家的特種部隊還很出名,他們曾經的教課書上甚至都出現過他們的經典案例。
而他們清楚了,唯獨蕭然意外的問道,“這個我怎麼不知道,我來這裡好多次了,還第一次聽說,你們不是來換防的嗎?”
看到他的疑惑,沒有人回答他,牧霖直接說道,“蕭然,你的任務就是帶我們適應這裡,其他不該問的、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問。”
蕭然臉色一僵,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送他們來營區的車和人都是華國自己營區的,而這裡沒有人接待沒有照顧他們,一切都靠他們自己適應。
這個時候謝立斌的作用到是凸顯了出來,帶着他們直接找到了營房,也不問也不說,直接找了一個環境還不錯的營房直接走了進去,邊扔下揹包邊說道,“我們就暫時住這裡吧。”
這營區明顯是臨時新建起來的,營房也都是簡易的板房,房間到是足夠大,別說他們一個小隊,就是再來一個也能住得下,可偏偏只有一個空曠的房間,甚至連牀都沒有。
“我們就住這裡嗎?”蕭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們,“你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維和部隊的條件雖然說不上好,可也不至於艱苦成這個樣子吧?”
“我去找他們問一下,這根本就是歧視我們!”
“站住!”牧霖突然一聲叫住他,“如果你受不了這樣的環境,可以離開,這附近應該就是我國的營區,你可以去那裡聯繫大使館的人送你回去,但如果想留下來,就不要這麼多話。”
蕭然尷尬的站在那裡,腳下的步子有些僵硬,“那人……我不是爲我自己,我們這裡不是有女孩,就只有這麼一個房間,還沒有牀,讓人家女孩子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