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如果有可能,你們能不能回去看看,現在的華國已經和過去不同了,你們擔心的那些事也都不會再存在。”
“這樣我們也就真的可以再見面,而且在我們自己的家。”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卡爾文頓時一怔,想着那個字,一時回不過神來。
“大小姐,有情況!”卻在這時,耳麥中傳來外圍警戒人員的提醒,而聲音中顯然帶着幾分緊張,也就能聽得出來,這情況並不是普通的病患自己前來。
而他們也知道這邊現在只有林顏夕一個狙擊手在,所以最先提醒的就是她。
而聽到提醒,林顏夕瞬間驚醒,再顧不得和卡爾文說話,馬上自狙擊鏡中看去,果然一個簡陋的車隊自遠處開來。
雖看起來不像他們所說的襲擊者,但林顏夕卻也沒放鬆下來,“把他們攔下來,確定什麼情況再放人。”
“明白!”得到了命令,對方馬上會意。
在前方人員檢查之時,林顏夕也不敢有半分的放鬆,這些天這樣的車隊也不少,不時的送來患者,也接走康復的,但每次來的車隊都不同,甚至沒辦法判斷是哪一方的人。
因爲就連官方的情況也都不樂觀,連制式的車隊和整齊的裝備都沒有,他們也就習慣了對每個車隊都嚴格檢查。
在林顏夕的警戒之中,外圍的人員已經靠近車隊,一一的進行着檢查。
狙擊鏡中的世界是有些模糊的,再加上一羣穿着防護服的人在小心的進進出出、車內甚至還有拿着武器的人,場面帶着幾分恐怖氣息。
而這樣的場面卻早已經成了這裡的常態,林顏夕更是都已經習慣了這樣曾經很難見得到的場景。
從和平時代到適應戰場,用了不過幾天,再到疫區卻也沒有浪費時間去適應,很快也就習慣了這裡,而從到這裡算起來,也不過才一週。
她有的時候甚至都懷疑,自己可能這麼快的適應戰亂,甚至是疫區的生活,卻對於和平繁華的城市充滿陌生,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心理疾病。
但現在的她卻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現在要求的是讓她儘快的適應這裡,以最大的能力去保證這裡的安全。
緊緊的盯着遠處的車隊,和他們的一舉一動。
很快,檢查結束了,而林顏夕終於再度聽到了小隊成員的聲音,“大小姐,一切正常,武器也收繳了,我們要放行了。”
“收到。”林顏夕見一切正常,終於放鬆下來。
而這時林顏夕也才終於想起身邊似乎應該還有個人呢,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哪裡還有卡爾文的身影。
這時瞬間想到了剛剛卡爾文的話,心裡不禁就是一驚。
而就在這時,正看到了牧霖跑了過來,幾步竄了上來,看着林顏夕遲疑了下,卻還是說道,“你去送送他吧!”
聽了這話,她哪裡還能不明白,剛剛卡爾文根本就是來道別的,可她卻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
心裡一急也顧不得多想,甚至都沒來得急和牧霖說什麼,就一下跳了下去。
當然也就沒注意到牧霖擔心的目光,和無奈的嘆氣。
“卡爾文!”纔剛剛跑回營區,就看到卡爾文和他的人已經上了車,頓時大叫一聲。
纔剛剛坐到車上的卡爾文一愣,回過頭看了過來,見到林顏夕勉強的笑了下,“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忙着?”
林顏夕徑直走了過去,“如果我不回來,你就打算這麼悄悄的走了?”
“剛剛不是告別過了?”卡爾文說着嘆了口氣,“就算是說再多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走?”
林顏夕聽了也是一窒,但馬上又說道,“那也不能就這樣不告而別吧?”
見她真的生氣了,卡爾文反而笑了出來,上前輕捏了下她的臉,“我知道……這一走再見面就難了,你也不捨得我走。”
林顏夕忍不住的點了點頭,“可你一點都沒有不捨得,走的這麼痛快!”
見她難得的撒嬌,卡爾文卻也有些捨不得了,看着她好一會才嘆了口氣,“你別這樣,我也不捨得,纔剛剛找回來的妹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分開?”
“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不得不走。”
而邊說着,看着她才又忍不住叮囑道,“你一個人在這裡一定要小心,別太拼了……”
可才說完自己卻先嘆了口氣,“我突然覺得這些有點像廢話,你怎麼可能聽?”
原本還一臉不開心的林顏夕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更何況這裡也沒什麼危險,你看這些日子都沒什麼事。”
“到是你,明明比我還危險,還好意思來說我。”
說到這裡,林顏夕也明白,這個分別是再所難免了,所以也只能嘆了口氣,“路上也小心,以後這麼危險的事能少做就儘量少做吧,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
卡爾文聽了用力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想到了什麼,“小夕,其實像你所說的,家不僅僅是在華國,我們這裡也是你的家。”
“雖然我希望你好好的,但如果真的在國內留不下去了,就來找我們,我們也是你的親人。”
林顏夕雖然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還是上前抱了下他,“對,你們也是我的親人。”
她再清楚不過,即便是追了上來,可能做的也只是親眼看着他離開,即不可能把他留下,也做不了其他的事。
最終依舊只是看着卡爾文的車隊越來越遠,最後連影子都消失不見。
“林顏夕……”
正在她發怔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的聲音,林顏夕瞬間回過神來。
而這才感覺到,眼睛竟然有些發酸,雖然淚水並沒有落下來,但那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感覺卻更難受。
下意識的避開來人,低頭掩飾了下臉上不自然的表情,這才又擡頭看了過去,“常醫生,休息了嗎?”
常子安顯然看出了她的不自然,甚至連糾正稱呼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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