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安沒辦法告訴林顏夕,他並不是一時的好奇,更不是一時的衝動。
也許最初,是真的被她的不一樣所吸引,也會有好奇在裡面,會去想她會是怎麼樣一個人,明明看起來與別人沒什麼不同,甚至應該更嬌弱的一個女孩,卻可以去做許多男兵都做不到的事,可以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縫合傷口。
可最初的好奇,隨着一點點的接觸,讓他更瞭解她,現在卻是真真正正的喜歡上她這個堅強、愛笑甚至有些特別的女孩。
但偏偏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她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而常子安卻也只能是一個連爭取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的失敗者。
想到這裡,常子安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忍了回,看了看她最後只能說道,“把夜宵吃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林顏夕輕點了下頭,“謝謝你送來的夜宵。”
常子安勉強的笑了下,起身離開了。
待他離開,林顏夕看了眼他留下來的夜宵,卻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動的繼續警戒。
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耳麥中傳來野狗的嘲笑聲,“大小姐,來這裡真的沒白來,竟然又留下桃花債了?”
林顏夕回過神來,瞥了眼胖子的方向,的確正可以看到她這裡,無奈的嘆了口氣的說道,“你不好好警戒看什麼熱鬧?”
“警戒太無聊了,還好有戲可看,要不現在都得犯困了。”野狗幸災樂禍的笑着,而隨後又想到了什麼,“你猜牧霖這個時候是睡了還是沒睡,要不我們打個賭,賭他通訊器有沒有關?”
隨着陳東明的話,耳麥中傳來幾聲悶笑,顯然看熱鬧的可不止一個。
聽着他們這笑聲,林顏夕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幾個小時在林顏夕這裡並不算難熬,連常子安帶來的夜宵放在那裡動都沒動。
沒有什麼意外,當牧霖來接崗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一路的航行都是安全之中。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林顏夕活動了下雙手,慢慢的站了起來。
其實在船上的警戒並不需要她一動不動的潛伏,只不過她早習慣了,所以也和平時沒什麼不同,此時感覺手腳都有些僵了才反應過來。
“傻瓜!”牧霖看到她的動作無奈的說着,“就不知道起來轉轉,你看胖子恨不得整艘船都轉一圈了。”
“習慣了!”林顏夕尷尬的笑了下,而才坐好見牧霖也習慣性的拿起狙擊槍,不禁也嘲笑道,“你不也一樣?”
牧霖輕笑了下,沒有多說,但才趴好就看到一旁的飯盒,頓時有些酸酸的說道,“真是好待遇,還有人給送夜宵?”
林顏夕忍不住伸手一巴掌拍了過去,“好好說話!”
頓時打得牧霖笑了出來,側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小聲的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睡覺的時候也不摘通訊器!”
而還不等林顏夕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又說道,“所以好像聽到有人說她愛我。”
林顏夕臉上頓時一熱,原本被當事人抓到,還有些尷尬,可當看到牧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再忍不住的瞪了過去,“說了就說了,怎麼樣?”
牧霖卻笑的更開心,“不怎麼樣,我只是高興!”
見他如此,林顏夕也再沒忍住的一起笑了起來。
兩人沒有聊多久,林顏夕也就起身回房間了,雖然她還不累,也想和牧霖坐在那裡多聊一會,但這個時候她清楚自己更應該去休息。
她自己都說過要公私分明,都已經可以借任務的機會在一起了,還有什麼可多求的了。
也許那次的海盜襲擊事件真的只是個意外,並不是像之前一樣有預謀的伏擊,因爲至少之後都算安全,不要說海盜,連個船影子都沒看到。
護航的軍艦比來的要晚,而且與之前所說的不同,竟然是一艘新亞的軍艦。
聽胖子所說,林顏夕才明白,原本定下來的歐**艦臨時有任務,而換成了新亞的軍艦,由他們護航也可以一直護送他們到新亞。
雖然胖子沒有明說,但林顏夕卻也瞬間明白了,歐國應該是不願意趟這攤混水,所以纔拿任務當藉口。
而且他們現在簡直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都知道船上的人如果出了事,護航的軍艦也討不到好,所以不如扔給新亞自己人,是他們的人出了事,自然也就由他們自己擦屁股好了。
明白這些,林顏夕不屑的冷笑了下,原本的軍事行動,此時一染上這些,頓時變得骯髒起來,現在更成了他們相互推脫的藉口。
其實說實話,林顏夕他們也並不想參與進這些事來,相對於這些,他們更喜歡在戰場上解決問題。
只不過,現在已經攪了進來,想再脫身似乎已經來不急了,而且這也並不是他們主動攪進來,不管是血加達被泄漏行蹤還是救援隊遇襲,哪一件都給他們造成了太大的損害。
所以這個時候就算是讓他們脫身,他們自己也不會同意。
而看着船頭通訊兵在做的旗語,林顏夕卻笑了下,“這樣也不錯,至少路上都不用擔心出問題了,他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再出事,否則他們自己都說不清了。”
胖子聽了不禁回頭看了過來,“還真巧,獨狼也是這麼說的。”
林顏夕瞥了他一眼,“不是巧,但凡長腦子的人都能分析得到。”
“可你這之前可不是這樣的。”胖子邊說着邊搖了搖頭,“果然冷靜下來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而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逃也似的跑開了,深怕得罪了林顏夕被爆打一頓。
看着那個依舊靈活的胖子,林顏夕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也許是周惠的傷慢慢的好了起來,再加上她的分析,卻真的讓林顏夕一點點的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再提起這些,到也沒那麼激動了。
尤其是面對哈曼的這個問題上,似乎他死不死也不是那麼重要,反而是這次的事能做到多大,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