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市中心醫院。
天龍會雖然有完善的醫療體系,但是,那些只不過是緊急治療時候用的,對於療養來說,天龍會的醫療設備還不是很齊全,畢竟,天龍會本身就是以戰鬥作爲第一目標存在的組織,自然不會有太過完善的醫療設備,能夠救下戰鬥中受傷的人,就已經算是達到了目的。
所以,葉曉峰受傷昏迷之後,連同天龍會中數百名傷痕累累的練武者,在接受了緊急治療包紮之後,就分別送到了金陵市裡的各家醫院之中。
王學山,金陵市中心醫院的院長。
已經年過六旬的王學山,一生並沒有太大的成就,雖然有着一身高明的醫術,可卻沒有高明的手段,也因此,即使他一生遇到的貴人不少,也只是將他送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想要再向上爬,卻是已經無能爲力。
不過,王學山也並沒有多少想要爭權奪利的念頭,能夠作爲中心醫院的院長,已經是讓王學山值得驕傲一生的成就了。
今天,不是王學山值班的日子,是由院裡的一名副院長值班,處理日常事務,如果沒有意外,今天就算作是王學山的假期了。
所以,王學山一大早起來,也並沒有去醫院,只是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幾句之後,開始了他難得的假期。
六十多歲的王學山,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錯,一邊哼着小曲,一邊侍弄着小院裡的花花草草,時不時的會擡頭看一眼院門外的那條小路,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人。
從別墅裡,一陣陣香氣傳出來,王學山抽了抽鼻子,回頭看了一眼房間中廚房的方向,輕聲笑罵:“這老婆子,女兒一回家,就嚷嚷着要下廚,怎麼就沒見我在家的時候做這麼多好吃的?”
小路的盡頭,拐角處,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汽車鳴笛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王學山幾乎是把手上的水壺扔在了地上,快步走到了小院的門口,打開了小院的大門。
果然,片刻之後,一輛淡藍色的轎車緩緩的從小路的另一頭駛了過來。
看到這輛小轎車,王學山那有些皺紋的臉上,布上了一陣欣喜的笑容。
同樣的,聽到汽車之後,在廚房炒菜的老伴兒也同樣拎着鏟子衝了出來,站在別墅門口,探頭張望。
片刻之後,轎車剛剛停穩,一道身影就從車上衝了下來,投入了王學山的懷抱。
“爸!”
王學山哈哈大笑,抱住了懷中的女兒,眼眶都有些溼潤了起來,急忙扶起了女孩兒,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一圈,目光之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想念。
片刻之後,一家人方纔回到客廳,王學山剛一坐在沙發上,就笑着說道:“乖女兒,出去了三年都不知道回來看看,要不是你媽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是不是心裡都沒有爸媽了?”
女孩兒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還沒等她解釋,一旁的老伴兒卻是瞪了王學山一眼:“說什麼怪話?你不知道女兒的工作?那麼忙,還是在國外,怎麼可能每年都回來?你怎麼不說你沒
去看看女兒呢?”
聽到老伴兒的話,王學山卻是縮了縮脖子,沒敢接茬。
看到自己老爸這明顯懼內的樣子,女孩兒卻是咯咯笑了起來。
突然,女孩兒微微嗅了嗅鼻子,隨後,皺起眉頭說道:“什麼味道?”
聽到女孩兒的話,老兩口卻是愣了一下,王學山更是一下子反應過來,叫了起來:“老婆子,菜糊了!”
看着老媽一陣手忙腳亂的衝進廚房,女孩兒的臉上,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王學山笑着回頭,剛想和女孩兒說些什麼,一旁茶几上的電話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王學山皺了皺眉頭,他明明吩咐過,沒有大事今天不要打擾他,醫院裡的人應該不會來電話,這電話是誰打來的?
王學山臉色有些不渝,接起電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不過,片刻之後,王學山就放下了電話,眉頭深索。
看到王學山臉上的神色,女孩兒有些疑惑的問道:“爸,怎麼了?”
王學山苦笑一聲,聳了聳肩:“院裡出事了!”
女孩兒眉頭一挑,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學山笑了笑,拍了拍女孩兒摟住自己手臂的手,開口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有個大人物住進了我們醫院,副院長讓我最好去一趟,不過,電話裡卻沒說那人什麼身份。”
女孩兒眉頭皺起,有些不滿的說道:“什麼人啊,架子這麼大?住個院也要讓你這個院長親自拜會一下?”
王學山苦笑:“這還真不是對方架子大,對方倒是說過,不用打擾,只是住院就好,不過,副院長的意思,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女孩兒無奈,也只能點了點頭,她也知道,有些時候,王學山這種身在體制內的人,身不由己,不過,女孩兒眼珠一轉,卻是突然說道:“爸,帶我一起去吧,我倒是想見見,這個大人物到底是誰!”
雖然想讓女孩兒留在家裡陪着老伴兒,但是,最後王學山還是受不住女孩兒的軟磨硬泡,帶上了她。
王學山和他的女兒,誰都沒有想到,他們一個見到了最想見到的人,一個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葉曉峰。
來到醫院之後,見到了副院長,王學山方纔知道,住進自己醫院的,竟然是葉曉峰!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王學山的臉色就是微微一整,肅然了起來,神色之中,甚至還有一些微微的神往和期待。
葉曉峰的名字,王學山幾年前就知道。
那時候,葉曉峰還只是金陵市之中,一家不起眼的美容院的一個小小的保安。
王學安第一次聽到葉曉峰的名字,是因爲葉曉峰送幾名車禍受傷的人住進醫院,甚至給他們交上了所有的費用,只留下了一個名字,就轉身走人了。
那時候,葉曉峰還鋒芒未露,只是剛剛來到金陵市,並沒有做出任何讓人驚訝的事情。
不過,不久之後,隨着孫榮佰惹上了葉曉峰,隨着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情,
葉曉峰的名字,卻是漸漸的在金陵市盡人皆知。
後來,葉曉峰做的很多事情,王學安也都有了一些瞭解,身爲金陵市的人,對於葉曉峰以往的事蹟,王學安耳熟能詳,對於這個年輕人,王學安心中,也有諸多佩服。
至少,在這個浮躁,看重利益的社會,這樣一個年輕人,實在少見。
再後來,葉曉峰漸漸的成了傳說當中的人物,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大,和王學山這個小小的金陵市中心醫院的院長的差距,也越來越大。
不過,葉曉峰的種種傳說,卻也已經成爲了金陵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在金陵市,沒有誰不佩服這個從一名小小保安一步步走到現在的葉先生。
這其中,就包括已經年過六十的王學山。
帶着女兒,身邊跟着副院長,來到了醫院頂層的最高級的療養室的門口。
整條走廊,都已經被肅清,最高層的這幾間療養室,都已經住進了和葉曉峰一同進來的幾個人,走廊之中也是一片寂靜冷清,根本沒有人來回走動,只有四個青衣人,站在走廊的兩頭,觀察着整個走廊的動靜。
王學山身爲院長,自然不在這四個人阻攔的範圍內,也就任由他們三個來到了其中一間療養室的門口。
王學山雖然是院長,可是,來到這裡,卻也只能輕輕的敲了敲門。
片刻之後,房門打開,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女人的臉上,有着些掩飾不住的疲憊和擔憂,不過,見到王學山,還是彬彬有禮的打了聲招呼,請王學山等人進了房間。
房間之中,除了這個女人之外,就只有躺在牀上的一個年輕人,再沒有其他人。
年輕人的臉色很是蒼白,幾乎沒有半分血色,看上去很是虛弱,甚至還沒有清醒過來,眉宇之間,更是有着深深的疲憊神色。
即使是在昏迷當中,年輕人臉上的疲憊神色也依舊不減。
沒有人注意到,看到年輕人的剎那,跟在王學山身後的女孩兒眉頭微微一挑,目光之中,一股莫名的神色一閃而過。
房間之中的那個女人,王學山也是認識的,那是在葉曉峰出現以前,金陵市的兩位大人物之一,雲蔓雪!
看了看牀上的葉曉峰之後,王學山有些恭敬的對雲蔓雪輕聲說道:“雲董,這裡還有什麼需要的,儘可以吩咐,我這就去準備!”
雲蔓雪平和的笑了笑,一點兒沒有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樣子,只是平淡的說道:“王院長客氣了,曉峰只是在這裡療養而已,王院長只要讓人盡力治療就好,並不需要和其他病人有什麼不同!”
王學山臉色一肅,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神色之間,有了幾分佩服。
現在,在金陵市,有誰的身份比葉曉峰更高?
如此高的地位,在這小小的醫院當中,卻願意遵守醫院的規定,甚至不要求有任何的區別對待,就連住進這家高級療養室,也是規規矩矩,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爲。
能在身處高位的時候有這種行爲的,能有幾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