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南宮望圖終於忍受不住,大吼一聲跳下馬來,順着雲七直衝城頭之上。
“呔!南宮孫子,你個縮頭小王八終於敢來見你爺爺啦!就讓你爺爺來會會你。”魯平眼尖,一眼便看到衝上來的南宮望圖,一腳將擋在身前的一名蜀兵踢下城頭,提刀衝了上去。
南宮望圖也瞧見了魯平,也不廢話,上了城頭第一件事便是揮刀往魯平砍來。
“咣!”兵器交戈的金鐵之聲震得周圍人耳朵生疼。
南宮望圖被震的虎口發麻,腳下也被魯平擊來的力道逼退幾步,倒是魯平向來以力見長,見沒有一刀結果了南宮望圖,跟上去又是一刀橫掃。
“咣!”南宮望圖連忙架起兵器豎在身前堪堪擋住,這一下又被魯平逼退幾步。
魯平殺的興起,一邊毫不留情的一刀刀往南宮望圖周身要害招呼,一邊諷刺道:“我還道你有多大能耐,原來不過是沒蛋的閹人,哈哈哈!”
南宮望圖眉頭一皺,心中怒火中燒,大喝一聲,不再躲避,揮起*迎了上去。
一連數十個回合,南宮望圖越戰越勇,漸漸扭轉了局勢,倒是魯平從剛開始的進攻漸漸變成了招架。
“哼!只會逞口舌之快的小兒,就讓你南宮爺爺送你一程。”南宮望圖瞅見魯平一處漏洞,毫不留情一刀刺出。
魯平眼疾手快,手腕倒轉收回兵器想要格擋,同時身體向後一躍,也是堪堪避過。這一下,魯平也動了真火,不再多言,直接提到衝了上去。
兩人陷入了膠着狀態,雙方士兵也給他們倆讓出一塊空地,以防出現誤傷。
雲七這邊一直是蜀兵最密集的地方,戰至此時,喪命在雲七刀口下的蜀兵已不下四十人,然而前後左右還有數十名蜀兵,雲七依然將蕭茹雪護在身後。
蕭茹雪也不好反抗,怕雲七分心,只好專心提雲七守住後方。
戰鬥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一萬蜀兵被殺的只剩下一半不到,東禁衛二營也不好受,不斷的有傷兵被醫官和醫務兵擡下城頭,送回營區治療,二營也開始出現了傷亡率,此時至少有不下一百人戰死城頭。
雙方的戰損率正在不斷上升,直至午時,蜀軍大營才鳴金收兵,望着潮水般退卻的蜀軍,雲七終於擦了把汗,鬆了口氣。
“南宮小兒,有種你就別退,與你魯爺爺大戰三百回合!”魯平對着夾在蜀兵當中的南宮望圖大聲吼道。
“魯莽小兒,你給老子等着,你南宮爺爺遲早拿你人頭祭刀!”南宮望圖說完便隨着蜀兵退下城頭。
平息後的戰場上一片狼藉,滿地的殘甲斷刀,城頭上原本青色的磚石也染上了一層鮮紅。雲七來不及休息,丟下武器跑下城頭,衝入營區。
“醫官!醫官!”雲七站在醫療帳篷外吼道。
不一會,出來一名年輕醫官,見到雲七恭敬的問道:“營長何事?”
“楊老先生呢?”雲七一臉焦急。
“回營長,楊醫長正在治療傷員。”醫官回道。
“傷亡率如何?”雲七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弟兄損失了多少,這是他最不願意,也最不想去知道的數字,但他仍然要去問。
“現在還無法統計出來,有些傷者傷勢過重,楊醫長他們正在全力救治!”醫官的情緒較爲冷靜,恭敬的對雲七說道。
“我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要將老子的這些兄弟治好!”雲七一把扶住醫官的雙肩,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營區內缺乏藥品,就給老子去城中搶去!聽到沒有!”
“是……是!營長!”雲七的眼神有些可怕,醫官雙腿有些顫抖,迴應的聲音也結結巴巴。
最終,經過統計,這一戰二營共陣亡一百三十七人,當中排長一名,班長九名,其餘都是士兵,好在二十名連長無一人傷亡。受傷人數共三百四十三人,重傷九十八人,輕傷二百四十五人,十九連連長高義胳膊中了一箭,屬於輕傷,已被醫官優先包紮,現已無大礙。
城頭上的箭樓被毀,那裡已經不能待人,雲七隻得將各連連長召集到營區的帳篷內開了個簡短的會議。
“其他三門情況如何?”雲七沉聲問道。
“南門廝殺的最爲慘烈,不過魏軍依舊佔有優勢,一時也無大礙。”羅文緩緩道來,又說道:“東門是蜀軍安排的最爲薄弱的地方,只在早上佯攻了一次,雙方几乎沒什麼損失。最爲慘重的是西門,蜀軍一上午竟攻城四次,西門差一點失守,好在冷城主早有安排,南門派出了一萬將士及時止住了蜀軍的攻勢。”
待羅文說完,雲七陷入了沉思,過了半響,才問向一旁的韓長生:“我軍援軍可有消息?”
韓長生臉色凝重的搖搖頭,輕聲說道:“一直無消息,不過按照事先約定,最遲明日中午便會趕到。”
“希望如此……”雲七淡淡的說道。
會議只持續了一盞茶時間,雲七便帶着衆將再一次走上城頭,他依舊拿出了M200架在城頭上,透過瞄準鏡觀看蜀軍大營情況,但結果還是找不到蜀軍的主帥所在,若是能一槍射殺敵軍主帥,北門被圍之勢便自然化解,可老天卻偏偏不讓雲七稱心,他也不敢盲目開槍,若是一擊不中,蜀軍必然有所防範,到那時恐怕更難狙擊。
“早知道,就帶熱感成像儀了,媽的!”雲七小聲唾罵道,收起M200開始佈置防守準備迎擊蜀軍第三輪攻城。
沒過多久,蜀軍大營裡飄起了一縷縷白煙,此時正是造飯時間,蜀軍想要攻城恐怕也要到一個時辰之後。見此情形,雲七也吩咐營區炊事班生活造飯,並命令城頭上的將士們原地休息,儘可能的補充體力。
一頓飯後,蜀軍大營營門忽然打開,雲七應聲望去,卻見到一處鬧劇。
只見南宮望圖被五花大綁由兩名士兵押至營外的空地上,隨後走出一名彪形大漢,赤**上身,手中捧着一柄九環大刀,立在南宮望圖身後。
南宮望圖披頭散髮,兩眼無神,早已心生死意,跪在那裡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