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這到底爲什麼……”長泉義雄嘶聲叫道:“我練劍二十多年……爲什麼還是不如你快……”
李朔抽出一塊手帕,仔細擦拭手中長劍,發出低低鳴嘯。
“道無前後,也無大小,達者爲先。”李朔凝望着他到:“我承認你下的苦功比較多,但很多都是無用功,沒有找到自己的道。”
李朔走到了他的面前,對長泉義雄道:“你可以安心的去了,長泉先生,你剛剛的確成功把我激怒了,但同樣也讓我明白什麼才叫做國之大勢。”
噗通!
長泉義雄的腦袋忽然落在地上,胸口處的傷口一股血箭噴薄而出。
李朔手提長劍,從容不迫地走下擂臺。
臺底下的學生們發出一陣驚呼聲,在一陣沉寂之後,忽然暴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邱駿和劉國彬兩人緊繃的神經徹底鬆弛下來,兩人發現手心都已經捏出一把冷汗來。
三個好基友猛撲了過去,把李朔給抗了起來。
臺下傳來一陣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李老師威武!太帥了!”
“太有型了!”
“幹掉那個東瀛鬼子!”
“哈哈哈,我就知道李老師天下無敵!天下無敵!國學天下無敵!”一個男生狂熱喊道。
這傢伙也是個富二代,這次在李朔身上壓了一大筆錢,徹底的賺翻。
李朔看着長泉義雄的屍體,輕輕收起劍鋒,神情已恢復從容淡定。
至於新陰派供奉的那把紅雷雪道,他倒不用擔心賴賬,因爲雙方已經簽署了合約,賴賬只能讓長泉義雄更加死不瞑目,丟人現眼。
……
夜色已然漸深,迷離的月光透過窗櫺。
初晴端着熬好的宵夜走進了辦公室內。
李朔端坐在辦公室內,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臉龐上。
他安靜坐在那裡,就像一尊神靈,讓人有種不由自主想要膜拜的衝動,初晴眼中泛起一抹灼熱迷離,她輕輕走到他面前,把宵夜放在他身前。
“怎麼了?還不休息?”初晴問道。
“我需要消化一下今天的東西。”李朔捏了捏眉心。
“長泉
義雄那傢伙真是不自量力。”初晴不屑地道:“一開始我還替你擔心呢。”
“他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手。”李朔慢慢將手中書簡重新捲起,淡淡道:“長泉義雄目的是要幹掉我,同時也要打擊華夏武術界的精神,這種慾望把他戰鬥力發揮出來。”
李朔提起長劍,輕輕嘆息一聲道:“他只能說是走得很極端,並不能算是強大,所以擊斃他並沒有什麼難度,只是這混蛋順手把我出賣了,怕是泰國靈學會會來找麻煩。”
初晴幽幽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正流行養生學,你又是選擇從這一道旁門打開缺口,站在風口浪尖上在所難免。”
“老師雖說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但同樣的也把國學中的信念融入心中。”李朔閉上眼睛,仰起臉來,迷醉地吸了一口氣道:“正是因爲這種信念才讓我感到了強大,無與倫比的強大。”
“看來,你終於已找到自己的道了。”初晴凝視着他堅挺的脊背,幽幽嘆息道。
李朔沒有再說話,輕輕撫摸着桌上的幾冊古舊書籍,這些天以來他一直都在翻閱前朝文天祥【指南錄】,從中用心揣摩。
胡曉明博士在《文化江南札記》中有段話:“中國詩歌文學的解悟,從最深的一個意義上講,已經相當於宗教中的修行的功力,這裡頭沒有捷徑可走。我們沒有拿出自家的真生命的時候,一首好詩的生命是不會跟我們相照面的。”
那是個山河破碎的年代,是一個哀鴻遍野的年代,那是一個走向沒落的年代,也是一個血與火的年代。有人在血與火中焚燒成灰,隨風吹落;也有人在血與火中痛苦涅槃,直上九霄。
文天祥是後者,九死而不悔,最終就連他的對手忽必烈也只能認輸,在漢文明面前俯首稱臣,所以纔有名垂千古的【正氣歌】。
然這種傑作卻絕不可能產生在與世隔絕的書房,而只能誕生於與世同仇的戰場,只有熱血與痛淚去書寫,用呼號與吶喊去完成。
國術也是如此。
先有國,後有術。
將國之大勢融入心中,才能大如皇天,重如后土。
李朔合上面前的檀木書簡,在手中輕輕敲擊着,眼神已恢復平靜。
東瀛的劍道
本是如此,初期修煉或許可以鍛鍊自己的意志,但是時間久,過分的執着就會失去本我,再也尋找不到那種撼動人心的震撼和感動。
整場惡戰震動半個華夏,修身學校的名聲更是大噪,在偌大的一個晉中省都掀起了一波國學熱潮,就連很多香港澳門的富豪都慕名而來,紛紛把子女送到學校裡來加以培養,一時間整個學校人滿爲患,可把王禪月給忙活得不輕,好在各個流派內儲備的人才不少,勉強全部都招呼了過來。
…………
先前侯建國背後炒作的十分激烈,各大地下賭場也都紛紛開賭,其實這件事情不用侯建國炒作,東瀛高野流也不會放過。
東瀛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打擊華夏的機會,所以炒作的也十分激烈,但是最後卻全部便宜了國內媒體。
這是一場博弈,輸了的人將會一敗塗地,喪權辱國。
好在,李朔贏了,贏得很漂亮,也狠狠打擊了東瀛高野協會,最近一段時間內,各地的國術教館和武校招生明顯高過那些跆拳道空手道的學館。
更重要的是,受到了之大勢的洗禮,他的精神境界更加提升一層!
李朔忽然眉頭微微一皺,擡手一指,旁邊一本書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抓起,輕飄飄地飛過來,落到了他手中。
這就是念控之境,無形虛幻的精神力已開始實體化,能夠意念移物,只要自己繼續修煉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更高層的境界!
手機鈴聲響了,李朔打開手機,侯建國道:“李朔嗎,馬上到新都大酒店來,有一件大事血藥你來處理。”
李朔站起身來,跟着初晴走了過去。
酒店房間裡站滿了人,除了正中的王空山之外,還有好幾個中年男女,都是李朔沒見過,但知名度卻很高的社會學家。
“老師!”李朔急忙跑到王空山的背後,道:“您怎麼到龍城來了?”
“當然是有事了。”王空山慈愛地一笑,摸了摸他的臉頰。
愛徒已經褪去所有的青澀,變得棱角分明,不怒自威。
“做的很好。”王空山凝視着他道:“我很抱歉,讓你承受了太多,也許以後像類似的挑戰還會出現,還會出現更多可怕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