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長達一個半小時,蘇七喜像個墮入瘋癲的粉絲,直到演出結束,三小隻謝了幕。
她打了雞血的身體無力的頹敗下來。
鼓手還在打着節拍,音響裡放的卻是安靜舒緩的歌曲。工作人員開始疏散粉絲們,她隨着大部隊渾渾噩噩的走,整顆心都沉浸在剛纔的演出中。
他們的颱風、他們的舞步、他們的歌聲、他們眼花繚亂的演出服……一一佔據了她的身體。
她就這樣一直走着,出了館外,習習的晚風吹過,蘇七喜一個激靈,懊惱的看了看四周或散或聚的四葉草們,悲慘的仰望繁星如墜的夜空。
真是傻了!
竟然走出體育館了!
褲兜裡的手機像是感應到主人的愚蠢,這會兒不住的震動起來。
是周淮永的來電。
她連忙接通,“周叔叔,我不小心……”
“你在哪?”
電話兩頭的人同時開口,蘇七喜的聲音不由得一斷。而那頭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粗糙的砂紙滑在喉間,疲憊異常。
“小凱,我不小心走出體育館了。現在人多,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進去。”
她壓低嗓子,眼睛打量起四周來。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小聲的說。
“演出很成功,周叔叔今晚要請吃夜宵。”
伴着他聲音傳過來的還有王源和易烊千璽的歡呼聲:“吼吼!夜宵!夜宵!夜宵!!!”
王俊凱淡淡的看了幾眼沙發上蹦跳的兩個人,語氣卻很是愉悅。
“我們在休息室等你。”
“嗯。”蘇七喜應道。
王俊凱掛斷電話,把手機凌空一扔,不偏不倚的砸在周淮永的身邊。
造型師和化妝師麻利的幫他卸妝,王源和易烊千璽圍着周淮永,如數家珍的說出他們想吃的東西。
肥的流油的中年胖子一口應着好,滿眼的人生得意須盡歡。
他拿起手機,在微信羣裡發語音。
“我們都去,想吃什麼點什麼。什麼造型師、化妝師、鼓手、貝斯……欸,你們都去都去。”
也許是太過開心,周淮永連話都說的沒頭沒腦。
這真是一個愉快的夜晚。
一大幫子人鬧哄哄的挑了個遠近聞名的飯館,先是點上一桌子吃的,造型師、化妝師、鼓手、貝斯……喝的那是東倒西歪,慘烈異常。
偏偏一個個的還不安生。
吃完了飯,又吵着要去吼兩嗓子。
周淮永大概是喝上頭了,紅着兩隻眼睛,一拍桌子,吼得整棟樓都在抖。
“今晚誰也不許走!不醉不歸!不歸不醉!走走走……跟着咱大老爺們去唱k!”
鼓手是個三十來歲的北方漢子,大概也醉的不輕,摟着周淮永的水桶腰哼着小曲的走在前頭。
成年人都玩瘋了,未成年的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默默地跟在最後。
蘇七喜倒是沒喝上幾杯酒,她晚飯沒吃,整桌人在拼酒的時候,只顧着悶頭吃米飯去了。
王俊凱、王源和易烊千璽可就沒那麼走運了。
他們仨都被灌了好些酒,在飯店包廂裡喝的那是滿臉通紅,說話都舌頭打結。
這會兒出來吹到風,除開王俊凱,其他兩人都還能搖搖晃晃的自己走路。
ktv離得不遠,就在飯店的斜對面,隔着一個十字路口。
綠燈的時候,蘇七喜攙扶着他過馬路。
右手挽上了王俊凱的腰,又把他的手勾在自己肩膀上,索性夜已經深了,路上行人少的可憐。不然這麼副醉態的模樣,鐵定又得上個頭條,指不定那些黑粉還怎樣說他們不學無術云云。
可這樣的姿勢未免太過親密了。
鼻尖嗅到的是他嘴裡呼出的酒氣,手下碰觸到的是他發熱的軀體。
若單單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他半醉半醒裡還一直說個不停。酒醉的囈語,她也聽不真切,只感覺那灼灼的呼吸往頸間、耳蝸裡躥。
她身體的細枝末節都染上了莫名的渴望。
渴望什麼呢?
想抓着他,想抱着他,想……吻他。
心驚膽戰的過了馬路,她扶着他進了電梯,上了包廂。
因爲走的慢,等他們到的時候,裡面已經開嗓唱起來了。什麼70年代懷舊風,80年代搖滾風混的亂七八糟。
蘇七喜推開門,她扶了一路,說不累是不太可能的。
可還來不及喘口氣,身後包廂的門緩緩闔上,她扶了一路的少年突然襲身上前,把她困在了牆壁和臂膀裡。
“七喜?”
少年的聲音粗重暗啞,她的睫毛一顫,心跳都快起來。
“嗯。”
包廂太暗,她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只能從發亮的瞳孔裡看出一抹不常見的光。
周淮永一行人仍舊是喝酒,王源和易烊千璽醉意上心頭,加上一個半小時的唱跳,兩個人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倒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門邊這裡的王俊凱和蘇七喜。
這纔是真要命……她想。
“在想些什麼呢?”他噌噌她的鼻尖,似是不滿足又伸出舌頭來,溼滑的輕舔了一下。
蘇七喜身體瞬間僵直,動也不敢動。
等不到回答,王俊凱岔開了長腿,好把她完整的困在自己的懷抱裡。
這樣的親暱真是磨人。
她偏頭不看他,“沒、沒想什麼。”
“騙人。”
王俊凱吐出兩個字來,呼吸散了她一臉。
他低下頭,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
柔軟溫熱的觸感讓她一愣,反應到那是嘴脣相碰,她的臉紅成了煮熟的蝦。
“我、我……”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
王俊凱低低的笑,他輕罵,更像是撒嬌:“傻子。”
蘇七喜心想他大概是醉了,順着他的話說下去就好了。
可是,這樣的凱爺——她又有些捨不得。
“凱爺你喝醉了,我們去沙發上坐坐休息一下,怎麼樣?”
“傻子。”
他依舊是這兩個字,而後把她圈的更緊。
終於他低頭,含住了她的脣。
蘇七喜一動也不敢動。
起初,只是輕輕地含吮,漸漸的他伸出舌來,溼溼滑滑的臨摹她的脣形。
她不安的開口說話,“凱……唔!”
殊不知這樣反倒給了他機會。
他的舌就着她微啓的脣瓣,探進了那方清香恬靜的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