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雅,陪伴着他度過人生最青澀的時光,有人說認定一個人只需一眼,墨連煜看到杜清雅的那一刻就已經淪陷了,她的才華四溢、無憂無慮每一處都在感染着從黑暗深處一點點爬出來的他,杜清雅就像一朵白蓮花洗掉他滿身的罪惡。
她好像從來都不需要做些什麼,只要靜靜地待在他身邊,墨連煜就會有無窮的力量繼續往前闖。他一直以爲自己有一天會把自己打拼下的一切親手交到杜清雅手裡,告訴她有她真好。
可惜,那股力量的源泉卻深深脫離自己的身體,杜清雅用盡渾身力氣逃脫,告訴墨連煜,她想要的他給不起。
含笑的臉龐一點點模糊,最後變成一根根冰凌,無情地刺傷墨連煜後又坦然自若地幻化爲水,自由流淌。
如果承諾值錢的話,草坪上、鞦韆上、鋼琴前都是杜清雅口口聲聲的承諾,卻都成爲泡影,成爲轉身離開的瀟灑自在。
當他看見蘇落淺的那一刻,他以爲杜清雅重新回來了,相似的身形與眼神讓墨連煜常常出現幻覺。
事實上,他也的確那麼做了,他一直在一點一滴地把屬於杜清雅的習慣、思維轉嫁到蘇落淺的身上,改變她的一舉一動,讓她徹底成爲第二個完美的杜清雅。
可是,越想做的事卻越容易脫離自己的掌控,蘇落淺的堅韌性遠超他的想象,她有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品性,他就一點點敲碎她的傲骨重新塑造,可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兩敗俱傷。
蘇落淺從生活裡磨出的高傲、冷靜,沉浮中看透一切,讓墨連煜不得不被吸引,這些都是杜清雅身上從來沒有的性格,卻和他有着相似之處。
他漸漸開始依賴她,看着她和自己一樣處事果決後,又能一語點醒夢中人,告訴自己誰都不是聖人,我們有權犯錯……所以他想把蘇落淺留在自己身邊,留着心靈的港灣。
可是,先前口口聲聲也說着不會離開的女人,背地裡也在盤算着離開他的計劃。笑容有多絢爛,編織的謊言就有多大。
杜清雅、蘇落淺,所有人都在背叛他,他絕不會再給這樣的機會。
夜深重露,墨連煜就像從地獄中爬出的撒旦,渾身戾氣一步步重新向那個還在放肆大笑的女人靠近。
“啊,你。”蘇落淺看着狠狠拽起自己的男人,禁錮的手掌像要卡進自己的肉裡,白皙的手臂因爲血液不通瞬間漲成血紅色,很久沒有看見過的凜冽眼神,讓蘇落淺感受到通身的寒意。
“走。”沙啞的聲音,墨連煜一把把蘇落淺困在懷中,強制往外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蘇落淺有些驚恐不定,在墨連煜的眼中卻是做賊心虛,在逃避他。
墨連煜掐住蘇落淺的咽喉,把她的頭死死壓在車窗上,“走,你要去哪裡,你還能去哪裡?”眼底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玩弄他的人都該死。
蘇落淺看着這樣的墨連煜,實在太恐怖,悄悄用手撥開車門,電光火石之間,有着獵豹般身手的墨連煜一下子壓住蘇落淺。
“要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狡猾,失去理智的墨連煜一把扯下自己的領帶把蘇落淺反手綁住,又撕開她的長裙取出布條綁住雙腿,扔在座位上,“你這輩
子都不可能逃跑。”
只有他玩膩了的玩具,沒有可以自動出走的獵物,墨連煜立刻發動油門,衝出白家大院。
蘇落淺從來都沒有被這樣屈辱地對待過,難道她真的只是個替代品,所以他可以根據自己心情的好壞隨意地對待她,蜷縮在墨連煜的旁邊,蘇落淺努力不去看那張陰沉的臉,她不可以哭,一哭就表示屈服,蘇落淺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脣。
一路往前開的墨連煜不知道要去哪裡,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放這個女人逃脫,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鎖起來。
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又在坑坑窪窪的泥濘路上前進了很久,臨近天明時分,墨連煜才把車停下來。
打開車門,墨連煜直接就把蘇落淺扛在肩上,踏着細軟的沙子往裡走去,頭昏腦漲的蘇落淺迷迷糊糊地感受着陽光的溫暖,原來海的盡頭太陽就快升起。
小村的時候,她還和墨連煜一起看過日出,可惜再一次觀賞自己卻是這樣一個姿態,就像一個隨意對待、沒有感情的洋娃娃,背離而行的背影,他們在和那抹朝霞越走越遠。
啪嗒一下,蘇落淺像破布一樣被墨連煜丟在沙發上,卻又順勢滾落在地,渾身的疼痛感,讓她清醒地意識到這個殘忍的男人還是墨連煜,“你想做什麼?”蘇落淺惡狠狠看着墨連煜。
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一旦被揭開假面就會破罐子破摔,就像眼前這個滿臉厭惡的女人,先前的柔情全都不在,原來一開始就是騙局,她就是一心在設計離開自己。
墨連煜鉗住蘇落淺的臉頰:“你想離開我?”
“是。”意志堅定,這樣僞善的臉孔,蘇落淺不想再看見一次。
果斷的話語成功激起墨連煜新一輪的怒火,“你以爲你可以嗎,這裡只有這一件房子。”既然如此,他就要看着到底是誰會最先屈服。
地理的偏僻根本沒有人會來這裡,就像個獨立的村落,方圓幾十裡就只有他們兩人,墨連煜會讓她知道什麼是插翅難飛。
“你就好好呆在這裡,不要再想離開這裡。”現在的蘇落淺時時刻刻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墨連煜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困住我嗎?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人真心待你。”話說出口看見臉色驟變的墨連煜,蘇落淺才發覺自己犯了禁忌。
一個響亮的巴掌映在自己的臉上,蘇落淺感覺自己除了燙人的疼痛,耳朵也是一片金鈴聲,嗚嗚作響,沒有活動能力的蘇落淺深深挨下這一巴掌。
“你該死。”墨連煜轉身離開。
嘴角隱隱作痛,絲絲血意冒出來,蘇落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大片裸露的肌膚就這樣緊緊貼着冰涼的地面,可是這樣又有什麼關係,因爲她的心已經冷凍結冰。
墨連煜的柔情從來不是留給自己,而是送給那個和她長得相似的那個女人,不可一世的蘇落淺,原來你什麼都不是。
回到書房的墨連煜,手止不住地顫抖,他只是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自己,沒想到蘇落淺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無視他的權威,一再挑起他的怒火。
發麻的手掌連自己都感覺疼痛,蘇落淺瘦小的臉上該變成什麼摸樣,他不敢想、不敢看,所以纔會這樣直接離
開。
墨連煜,你是不是在犯賤,一個想法設法想要離開你的人,你居然還在擔心她,她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一揮手,墨連煜把書桌上所有的東西掃落在地。
他到底爲什麼會這麼發怒,想到大廳裡的那個女人,當初杜清雅離開的時候他還能很淡定地和墨嘯琛繼續他們的賭博,可是現在他居然拋下墨氏,直接把她帶來這裡困住。
到底是因爲不想讓杜清雅的遺憾不再繼續,還是因爲這個女人僅僅是蘇落淺?坐在皮椅裡,厚重窗簾下黑暗的書房,墨連煜不斷吞吐着雲煙。
“喂。”接通電話,墨連煜的聲音有些低沉。
“喂,連煜。“墨母擔憂的聲音立刻傳來,離開H市那麼久還沒有和墨連煜去的聯繫,趁着老頭子出門,趕緊打個電話。
“你沒事吧,落淺怎麼樣,大家都還好吧。”墨母一口氣想把問題都問了。
聽着母親關懷的話語,這纔是永遠不會拋棄他的女人,“我和蘇落淺沒有任何關係。”
“你呀,和落淺鬧脾氣了,媽知道你喜歡人家,看你不尋常的表現,你的花花心思我就都知道,落淺是個好姑娘,你讓讓人家。”
“媽,我還有事。”墨連煜直接掐斷電話,打斷墨母的喋喋不休。
從墨母口中說出他對蘇落淺的好感,墨連煜怎麼都不相信,可是在和杜清雅在一起的時候,母親從未說過他變了。
和母親打完電話,墨連煜額心情更加煩躁了,想到還在樓下的蘇落淺,起身開門。
凜冽的寒風透過大門直接吹到蘇落淺的身上,一夜的折騰,差勁的免疫力讓蘇落淺吹得頭疼,她好像是一隻冰天雪地裡的喵咪找不到出路。
意識漸漸飄散,冷是蘇落淺殘留的思想,如果這樣就能什麼都不用想、不用看,那麼就這樣吧,環住的雙手、握緊的拳頭一一舒展開,只有微弱的鼻息告訴大家她還活着。
墨連煜一出現在門口就看在躺在地上了無生息的蘇落淺,撕碎的長裙只裹住身體的一段,整潔的髮型猶豫先前的掙扎變得凌亂不堪,最爲顯眼的就是臉部腫起的一大塊,這顯然是他先前的作品。
“蘇落淺,你以爲你這樣就可以離開我了。”做夢,墨連煜拼命搓動蘇落淺僵硬的四肢,外套裹住蘇落淺就往房間跑去。
打開空調,慢慢升高的溫度已經滿足不了墨連煜的需求,看着蘇落淺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墨連煜把自己的全身衣服都脫了,然後擁着蘇落淺鑽進被窩裡,用自己渾身的熱氣來融化她全身的冰冷。
“蘇落淺,你不會死,我不允許。”不斷貼近的身體,持續升高的溫度,墨連煜汗流浹背,卻遲遲不見蘇落淺醒過來。
灼熱的吻一個接着一個落在蘇落淺的身上,墨連煜盡全力製造更爲濃烈的高溫,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墨連煜看着蘇落淺眉間的霜氣漸漸散去,才鬆了一口氣。
在微弱的生命跡象前,墨連煜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恐慌,這是人生的第一次體驗,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挖了一個角。
墨連煜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心頭涌上一種說不清的情緒,蘇落淺,我到底拿你怎麼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