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彪形大漢揮動血紅色的巨斧,發出一連串的撞擊聲,兩條手臂頻繁舞動,雙斧齊出,彼此交替格擋,形成近乎完美的防禦,一次次將那把那八柄飛鏢的攻勢全部擋了下來。
“哈哈,沒想到,你雖然闖過了第六層,實力亦算不錯了。卻也就是這點實力,僅僅依靠這點實力,還是打不敗我的!”彪形大漢發出爽朗的大笑聲。
隨即,他眼中寒光一閃,血紅色的斧背上竟然噴出了陣陣紅霧,只見在他身邊,厚重的紅色霧氣環繞在身體周圍。一時間令周圍百餘丈範圍內,都陷入了紅色氣流的領域。
江晨感覺到,在這紅色氣流中蘊含的一股厚重的殺意。在氣流環繞下,彪形大漢那雙手緊握的血紅巨斧似乎受到了加持作用,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勢道更猛了!
江晨於是毫不遲疑,將那個可以腐蝕法器靈性的噴筒取了出來,然後對着那紅色的氣流猛然一噴。
“呼!”
一股藍色的**從噴筒中噴了出來,然後化爲了一大團淡藍色的雲霧,向紅色的氣流猛然襲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彪形大漢大吃一驚。
只見那藍色雲霧飛到了紅色霧氣中後,兩種霧氣立刻發生了交融和摩擦,霧氣中閃過無數金色的電弧,情況詭異無比。
而這些電弧衝擊着兩邊的霧氣,讓空氣中發出‘噼哩啪啦’的爆炸聲。
在這些金色電弧的打擊下,不管是藍色還是紅色的霧氣,都由濃變淡,由淡變無,很快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什麼?你竟然破了我的血剎魔功?”彪形大漢眼睛幾乎要瞪了出來。這血剎魔功是集攻防爲一體的功法。可在體表形成一團紅色霧氣,可以提高自己法器的攻擊威力,同時亦能起到防禦護罩的作用。算是非常上乘的功法了。
只是,彪形大漢卻沒想到,江晨那噴筒中噴出的藍色煙霧,似乎是腐蝕法器靈性之物,與是便和血剎霧氣發生了碰撞和交鋒,兩者竟然同時消失了。
他原本以爲江晨可以輕鬆拿下,但現在卻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勁敵。江晨豈是那種普普通通的煉氣期修士。他必須全力以赴方有獲勝的可能。
於是。彪形大漢咬了咬牙,雙臂齊揮,將兩把血紅色的巨斧,齊向江晨頸部和胸部攻來。
這兩柄巨斧在空中化爲了兩隻紅色的巨龍,帶着巨大的咆哮聲。從空中直撲而來。
對於這氣勢洶洶的雙斧拍門,江晨亦是絲毫不敢大意。他左手一揮,立刻在自己身邊形成了一個防禦護罩。
同時,手掌屈指連彈,數張防禦符祿也彈了出來,在空中燃燒之後,又形成了幾層護罩。把自己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然後,他眼中寒芒一閃,右手雁翎刀爆發出兩道金色的光芒。隨即,兩股刀氣在空中形成了兩條金蛇。直向那雙斧迎了上去。
“天魔刀法第一重!魔焰滔天翻江海!”
“轟!”的一聲,江晨身前那兩道刀氣化爲的金蛇,結結實實地撞上了兩把巨斧化爲的紅色巨龍。氣勁在空中碰撞,激盪出陣陣火花。
“天魔刀法?”那彪形大漢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這刀法的確厲害。不過,你只會第一重的話。還是奈何不了我的!”
他嘿嘿一笑,手中靈力加速了傳輸,只見那兩條紅色巨龍,龍身上立刻光芒大作,紅色的氣流一下子便將兩條金蛇裹了起來,然後將其吞噬了進去。
江晨倒吸一口冷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將天魔刀法的刀氣完全吞噬的情況。
不過,他亦是感覺到,這彪形大漢似乎對天魔刀法有一定的畏懼心理,只不過,自己的天魔刀法似乎級別太低,暫時奈何不了他。
“好!我第一重的天魔刀法奈何不了你。那你再嚐嚐我第二重的刀法!”
江晨高高舉起雁翎刀,臉色凝重,口中一字一句地叫道:
“天魔刀法第二重!刀光魔影驚天地!”
只見從江晨的雁翎刀上,飛快閃現出四道凌厲的刀氣,帶着強大的靈力波動,發出閃閃的金光,直向彪形大漢直撲而去。
彪形大漢瞳孔一縮,這第二重的天魔刀法可要難接多了。他雖然已經是築基期修士了,也不是那麼容易接得下來的。
他亦是學江晨一般,手中連連劃過幾條弧線,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面紅色的防禦晶牆,以擋住刀光的攻擊。同時亦是大喝一聲:“就算你會天魔刀法第二重,一樣也得死!”
站在紅色晶牆背後的彪形大漢,宛如魔神一般,在空中的兩把紅色巨斧,在擊碎了兩條金蛇之後,亦是瞬間化作血紅的巨龍,在空中彷彿泰山壓頂一般猛壓下來!
不過,那紅色巨龍卻在江晨設在身前的防禦護罩外碰了壁。雖然它們連續衝破了三道防禦屏障,但卻在最後一道護罩前,力盡而竭,再也無法寸進。
彪形大漢的氣勢爲之一滯,不過他隨即便狂吼一聲,身上的氣勢再度提升了起來,一股築基期修士的強大靈壓,讓江晨也不禁心中爲之一凜。
“江晨,嚐嚐我的絕招吧!”
那彪形大漢大喝一聲,只見他雙手一揮,兩把紅色巨斧已經收了回來。然後在空中越變越大,並慢慢合攏,形成了一把如小山般巨大的魔斧。
這魔斧全身上下通體鮮紅,象是被鮮血塗滿一般。
它還沒有發起進攻,僅僅是懸停在空中,江晨便可感受到從它身上散發出的強大靈力波動。
可想而知,當它發起進攻時,那會是多麼威力巨大的雷霆一擊。
而彪形大漢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光是靈壓就讓江晨有些喘息不已了。
“不行!這樣下去,等他發動攻擊時,我是絕對抗不下來的!”江晨望着自己身前薄薄的一層罩壁。不禁苦笑了起來。
看來,煉氣期修士和築基期修士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自己想以煉氣期九層的修爲,擊敗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着實太難了。而且看這彪形大漢,只怕也不是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
“血剎魔斧!”
彪形大漢大聲吼叫着,空中亦是出現了大團的血色霧氣,環顧在那巨斧周圍,在強大而震撼的靈力波動。可想而知,當其發動攻擊之時,會有多大的威力。那猛烈的攻擊絕不是如今的江晨接得下來的。
而此時,似乎是應對這彪形大漢的迅雷一擊。空中亦是閃電劃過,將黑夜中的人影和斧影均照得閃亮了一下。
“閃電……”
在閃電閃過的電光火石之間。江晨原本平靜如湖面的心思,卻是突然間起了盪漾。
“我明白了!天魔刀法的精髓便是一個“快”字,早在序言中就有說明!要想破敵,就得比敵人更快。我現在修爲靈力不如敵人、戰鬥經驗不如敵人、法術神通不如敵人。想要勝他,就只有比他更快才行!在他發動迅雷一擊之前,就先對他一擊必殺!”江晨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不過,我如何做到比他更快呢?”他又微微愣了一下。
這時。一個大炸雷在空中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震憾着江晨的心靈。
“去死吧!江晨!”彪形大漢大叫一聲,那懸停在空中的巨型血斧亦是移動了起來,向着江晨猛攻了過來。
它的體積是如此之大。血光更是早已封鎖了江晨一切可能逃跑的方位,讓江晨除了硬接之外,別無抵擋之法。
可是,這如此雷霆萬鈞的一擊。就連一個築基初期修士都擋不下來,江晨一個煉氣期修士又如何抵擋?看他傻傻地呆在原地。目光呆滯的樣子,想必是嚇得不知所措了吧!
那彪形大漢臉上已經露出了殘忍的微笑,看來自己勝券在握了。
不過,就在這時,他卻突然驚訝地發現,江晨的眼睛突然恢復了之前的靈性,呆愣之氣一掃而空。
“哼,就算你已經回過神來,也是擋不住的!這血剎魔斧可不是小小的煉氣期修士能擋的!”彪形大漢心中冷笑道。
“我根本就沒打算擋!我只會進攻!”
“我會在你的攻擊到達我身體之前,先取了你的性命!”
江晨手中緊握着雁翎刀,對着彪形大漢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小子該不會是被嚇得發瘋了吧?”他暗忖道。
而江晨卻是毫不理會他是怎麼想的,手中雁翎刀猛然一揮,身上的氣勢頓時暴漲,一道道刀氣帶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凌厲的氣息從刀身上飛奔而出。
一道、一道、又一道。
前前後後總共飛出了八道刀氣。它們在空中擺成了一個“米”字形,形成了利刃的形狀。進攻的矛頭直指彪形大漢。
“什麼?八道刀氣?”他心中不禁一陣驚愕。
江晨此刻卻是眸中寒光閃過,用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叫道:
“天魔刀法第三重!雷霆萬鈞破蒼穹!”
只見八道金色的刀氣“嗖”的一聲,在空中劃過八條閃亮的軌跡,直向彪形大漢飛去。
彪形大漢爲之一驚,連忙在自己身前再度佈下了防禦晶牆,然後加速催動魔斧攻擊。現在比的就是誰更快了。
“當!”的一聲,金色的刀光後發先至,狠狠地撞在了晶牆之上。
彪形大漢緊繃的心頓時爲之一鬆,看來江晨還沒有真正學會天魔刀法第三重,只是徒有其表罷了。
只要自己能接下這招,那血剎魔斧便能將他砍成碎片。他惡狠狠地想道。
不過這時,讓他驚恐萬狀的事發生了:八道刀光只是在晶牆外頓了一下,然後微微後退,又再度撞了上來。
“當!當!當!當!”
隨着金色刀光的又一次碰撞,防禦晶牆頓時出現了一道道裂隙。
彪形大漢額頭上也滲出顆顆汗珠。他感覺到自己有些氣力不濟了,畢竟他又要催動魔斧進攻江晨,又要將靈力輸入防禦晶牆,以抵擋江晨的攻擊。
而江晨卻是根本不再管自己的防守了,靈力全部輸入了雁翎刀之中,明顯是孤注一擲了。
終於,轟隆一聲巨響,防禦晶牆被金色的刀光擊得粉碎,化爲了無數碎片,落在了荒野的地面。
而此時,紅色的巨斧也已經飛到了江晨面前,江晨雖然躲無可躲,卻是靈機一動,來了個懶驢打滾,往地上一滾,又贏得了片刻喘息之機。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金色刀光已經擦過彪形大漢的防禦縫隙直接刺向他的左胸。
他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左手提着一面黑色盾牌向胸前格擋,以保護自己。
那道刀光雖然被盾牌擋住了。但這進攻的刀光可並非一道。
只聽“噗哧!”一聲,另一道刀光已經從側面快速飛到,狠狠地切割在彪形大漢的一條手臂上,蘊含着絲絲靈力的金色刀光凌厲無比,直接從他的手臂間一劃而過!
“啪!”的一聲,彪形大漢正握着黑色盾牌的手臂掉落在地上。
“啊!”斷掉一臂的彪形大漢憤怒地咆哮着,另外一條手臂抓着一把小斧,瘋狂地衝向江晨。
不過,顯然他已經來不及了。在被斷掉一臂之後,他的靈力已經大泄,身體的防禦力也明顯下跌了一大截。
彪形大漢已經註定了無法翻盤。
“去死吧!江晨!”他瞪圓了銅鈴般的眼睛大聲咆哮道。
彪形大漢勉強催動着紅色巨斧,靈力波動震得斧頭周圍的地面全部損毀,露出道道裂縫。
不過,一個人的發狂亢奮,只能保持短時間的爆發而已。
江晨冷冷一笑,八道刀光在空中合八爲一,化爲一條細細的金蛇,直接從彪形大漢手中所持的斧頭的邊緣穿過,擊破了他的防禦護罩後,然後直接射在彪形大漢的臉部,然後從他的額頭貫穿其頭顱!
刀光帶着一蓬血雨,在空中劃過一條金色的弧線,射向了天邊……
荒野上重新歸於安靜,江晨緩緩走了過來,手中的雁翎刀重新還回刀鞘,扔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