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徵凝視着江晨,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躬身行了一禮後,方輕嘆道:“江師叔,你終於築基成功了!恭喜你了!”
築基成功後,江晨的輩份便比仍是煉氣期的步徵高一輩了。所以步徵便稱呼他爲師叔了。
看着這位以前多次照顧自己的師兄,一下子變成了師侄,江晨也不禁感概萬分。他這時目光閃爍,有些驚訝道:“步徵!我們魔魂峰大考可是得了第二名,有三十五粒築基丹的。你不是也得了一粒嗎?怎麼會……”
聽到江晨的話後,步徵有些垂頭喪氣道:“江師叔,我是得了一粒築基丹,可我的靈根只是雙靈根,雖然到了煉氣期大圓滿,但築基的成功機率也不足一半……而我的運氣又不好……所以便被派來值守山門了……”
說到這裡,江晨已經明白過來了。有了築基丹,並不意味着就肯定能夠築基成功,除非是天靈根或者聖靈根的弟子。
而象雙靈根和三靈根的弟子,即使服用了築基丹,也只有不到一半的機率能築基成功。四靈根和五靈根的弟子還要更低一些。
至於象江晨這樣的雜靈根弟子,成功的機率就更小之又小了。他如果不是有多達十一粒築基丹,只怕也無法確保成功。但饒是如此,也是耗掉了九粒之多,就可想而知築基的難度了。
看着步徵一臉沮喪的神情,江晨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自己在大考時,站在試煉塔前,被趙林欺上門來,強行索要噬靈菇的情景。劉陽當時趁機落井下石。同峰的弟子都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有步徵肯出頭爲自己仗義執言。
“這位師兄,步徵跟我比較熟,我有些事要跟他商量!可能需要擔擱一二!”江晨衝着帶隊的那名築基期修士說道。
“沒事!這裡有我們這麼多人在值守。江師弟和步師侄有事的話,離開片刻也無妨!”那帶隊的修士忙回答道。江晨如今已經算是宗派內的紅人之一,他可是不敢得罪的。
江晨拉着步徵到了這羣修士的視線之外,他又專門佈下了一個屏障,將兩人周圍的空間完全隔絕開來,除非有金丹期修士路過。否則是根本聽不到、看不到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步徵見狀,倒是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不知道江晨有什麼重大事情要和自己商量。
江晨這時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步徵,微微一笑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步徵一臉疑惑地接過小瓷瓶。打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道:“築基丹?”
“是的!我得的築基丹比你多,築基成功後還有剩餘,這粒築基丹你便拿去再築基一次吧!以你有過一次築基的經驗後,想必這次應該能夠成功了!”江晨淡淡道。
步徵頓時露出激動不已的神色。在此之前,他幾乎已經斷了此生築基的念頭。
以他的年齡,是不可能再參加十年後的下次大考了。他又不象江晨那樣有高超的煉丹技能。可以促使宗派額外發給他一粒築基丹。因此,步徵對築基已經不報任何幻想了。而就在這時,江晨拿出了一粒築基丹給他,怎麼不讓他欣喜若狂?
“可是……江晨,我根本沒有那麼多靈石……一粒築基丹在黑市上可是要賣到五萬靈石以上的!”步征戰戰兢兢地說道。
“步徵,你以爲我會收你靈石?”江晨嘿嘿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他輕輕一拍步徵的肩膀道:“我們之間是朋友!朋友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的!你要築基,卻沒有築基丹;而我正好有多的築基丹,於是就給你去築基!事情就這麼簡單!”
聽聞此話後,步徵手中拿着裝有築基丹的小瓷瓶。覺得自己宛若在夢中一般。
片刻之後,他方終於回過神來,緊緊握住江晨的手,感動地說道:“江晨,實在太感謝你了!如果我真能築基成功。以後你要我做什麼,說一聲就行!步徵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絕不含糊!”
江晨聽聞之後,微微一笑道:“好了!我就先走了,要去一趟襄陽府,你安心準備吧!希望我回來之時,能看到你已經築基成功了!”
步徵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忙說道:“江晨,如果你要去襄陽的話,可以先去烏南城,那裡地處漢國北部邊境,北面便是烏蘇山,翻過烏蘇山後就是宋國了。許多要去襄陽的商隊都會在那裡停留,你如果不識路的話,便可以跟着商隊一起走。這樣雖然比自己趕路慢些,但卻安全不少!”
江晨當然知道,在魔門地界內,殺人搶劫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特別是象自己這種落單的修士,更是不少盜匪眼中的最好下手目標。
在漢國境內時,因爲天魔宗獨霸一方,可能有些盜匪還會顧忌幾分,不敢輕易殺害天魔宗弟子。
可出了漢國之後,天魔宗就幾乎沒什麼影響力了,就算他亮出天魔宗的名頭,只怕也沒幾個人買帳。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跟一個長期在這條線跑商的商隊穩妥得多。
“步徵,謝謝你提醒我!不過我人生地不熟,到了烏南城後,想進商隊恐怕也不容易吧。別人敢隨隨便便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嗎?”江晨感激之餘,卻還是有些疑惑道。
步徵聽聞之後,卻是神秘一笑道:“江晨,你完全不用擔心,如今鄭師妹就在烏南城當執法隊隊長,負責保護城中的商業交易,和許多在荊州各地跑商做生意的商隊隊長很熟。你和她在青幕山呆了三年,想必交情菲淺。讓她幫你牽線搭橋,找一家熟悉信得過的商隊,然後把你捎上同行前往襄陽,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
“啊!原來鄭亦然從青幕山回來後就被派去了烏南城啊!”聽到這位長相俊俏的師妹消息。江晨亦是心有感觸,要知道,當年鄭亦然可是被谷浩挾持,害他不輕啊!雖然這些行爲並非她的本意,但亦是讓他差點喪命。
“嗯!她跟我說過。說那烏蘇山一帶民剽悍,妖獸衆多,比在一般的城市當護衛要危險得多。但在修爲和法術上取得突破的機會也大得多。她準備拼一下,爭取儘快突破到煉氣期九層,再想辦法築基。”步徵介紹道。
“好的!那我便去找找鄭師妹吧!爭取找一個合適的商隊搭乘,然後去襄陽吧!”江晨感激地說道。然後撤去了隔音屏障。
和步徵揮手告別後。他便化爲一道黑色遁光,消失在天邊了。
步徵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目中露出欣喜和感激的神色,當年的一念之善給自己帶來了如此大的好處,的確是他沒想到的。
隨即。他連忙將那裝有築基丹的玉瓷瓶放入了儲物袋中,然後向值守的山門奔去。他準備過幾天就向執事堂請假一段時間,再次衝擊築基。
…………
江晨向北行了兩日之後,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座山峰,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直向山上而去。
江晨只覺這裡似乎十分眼熟,思量了片刻之後,方纔回憶起來。這裡不就是徐家村所在的那個山峰嗎?七年前,自己第一個屍僕綠毛殭屍,以及第一個丹鼎不就是在這裡得到的嗎?
想起六年前的事,江晨不禁有些噓唏,那時自己才只是一個煉氣期一層的修士,比起同齡的修士,修爲和法術神通都低一大截。在別人面前都擡不起頭來。如今自己卻已經成了築基期修士,天魔宗的潛力弟子了。
修爲雖然不算多高,但至少也可說追上來了,不比同齡人差了。
雖然離當什麼天魔宗宗主。振興天魔宗的那些“宏偉”目標還遙不可及,但好歹也離目標近了一步……
就在江晨心中有些感嘆之時,卻是突然發現山上徐家村的方向突然有一團火光出現,似乎還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慘叫聲及女人的哭叫聲。
江晨驀然一驚,立刻便化爲一道遁光向山上奔去。
須臾之間。他便到了徐家村外的一棵大樹背後,然後施展了隱匿術。將神識透入莊內,觀察起村中的情況。
只見一批蒙着頭臉的黑衣歹徒正在村內翻箱倒櫃,似乎正在尋找什麼東西。而這些人卻都是凡人,頂多會武功,並非修仙者。
江晨見狀,頓時放下心來,既然都是凡人,那他倒不介意出手懲戒一下這些歹徒,替徐家村的人報仇。畢竟徐家村的人怎麼說也算有些香火之情。
於是他立刻飛身跳進了村內。
村中的歹徒們見狀頓時爲之一驚,很快就有七個不知死活之人揮起大刀,嚎叫着向江晨殺了過來。
江晨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左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一團熊熊燃燒的綠色鬼火便在空中生成,然後這團鬼火立刻一化三、三化七,分成七團綠油油的鬼火襲向那七名撲過來的敵人。
“哎呀!”
“痛死我了!”
這七名歹徒身上立刻騰起了熊熊燃燒的綠色火光,在這大白天顯得詭異之極。雖然他們慘叫着在地上打滾,有的甚至端起一盆水往身上倒,卻是怎麼也撲不滅這綠色的鬼火。很快,七人立刻就化爲了七團灰燼,屍骨無存。
剩餘的三人見狀,皆嚇得魂不附體,三人恐懼地大叫一聲,轉身便向村外奔去。
不過江晨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脫,袖袍一揮,三隻白骨森森的幽冥鬼爪從袖中呼嘯而出,帶着一股黑色鬼霧飛馳而出,抓向這三人。
須臾之後,鬼爪便深深地嵌入了這三人背後,將其抓了回來。江晨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來徐家村殺人放火?你們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爲首的那人痛得呲牙咧嘴,痛哭流涕道:“聖師饒命啊!我們皆是附近山上的盜匪,來徐家村可非我們本意啊!我們也是被人挾持的,他要我們來找一口紫金色的丹鼎,好象還缺了一角……”
江晨聽聞之後,驀然一驚。因爲他可太清楚了,徐家村的這口缺了一角的紫金色丹鼎不正在自己儲物袋中嗎?這東西如果完好無損,也許還能管上千靈石,但缺了一角之後,只怕連一百靈石都賣不出去。怎麼會有人處心積慮要這丹鼎呢?
“挾持你們的是何人?他爲何要找這口丹鼎?”江晨沉聲問道。他覺得此事實在詭異之極,這樣一口破鼎,竟然也有人費盡心思尋找,而且不惜滅人家滿門,看來自己得的這口紫金丹鼎必然含有什麼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