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早就施展了隱匿術,如果不主動現身,這水向忠根本發現不了他。
只不過,他也有些驚異。雖然他知道水向忠對自己映象好不了,但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在這裡就向自己下手。按理說,起碼也應該是在他和林家一起去煉製了結金丹之後,纔會過河拆橋的。
不過,這卻正合他意,水向忠和水向勇因爲和水幽凝、水月凝因爲家主繼承人問題,把他也連帶着恨上了。所以他也早想解決此人了。
江晨其實也打算殺人奪寶。和水向忠等人的仇怨早已結下了,就算在夷陵洞府內還能互相約束住不動手,出去之後只怕也難免會再戰一場,與其等敵人做好了充分準備向自己下手。倒還不如現在先把這些暗藏的危險人物清除掉。而且,這也順便解決了自己無法渡過那熔岩海洋的問題。
雖然,那水向忠的實力是築基後期,實力比自己強。但江晨暗忖,以自己的神通和法器,想要戰勝這傢伙,也不是辦不到的。
於是,二話音不說,江晨便擡起右手,屈指微彈,從儲物袋中飛出了十鬼幡,然後迎風而漲,成爲了一面丈許高的巨大黑色幡旗。
同時,隨着他指間打出一道法決,幡旗內噴射出一道黑色的鬼霧,霎時化爲一條七八丈長的黑帶,一閃即逝地來到了對方的頭頂之上。
水向忠大驚失色,臉上閃過怒發欲狂的表情,他沒想到江晨竟然也存了殺自己的念頭,而且還搶先動手。
於是,他張開口。一道青芒噴吐而出,化爲一層青雲般的淡青色光幕,與鬼霧化爲的黑帶猛然撞在一起了。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靈力四射!光芒閃耀。
水向忠蹬蹬蹬的連退數步,臉色陰霾無比。隱隱露出驚訝之色,還帶着幾分懼意。
他原本以爲自己可以輕鬆拿下對手。卻沒想到,江晨隨手一擊,居然也有這麼可怕的威力。看來,之前水幽凝稱江晨獨自一人殺了王家築基後期的修士王峰絕非誇大之辭。此人雖然靈根差,但法術神通卻遠超同階修士。
“江兄果然好功夫!其實。水家內部的紛爭,與你沒多大關係。不如我們還是一起同行,先渡過這熔岩之海再說吧!”水向忠見江晨並不是想象中的菜鳥之後,便又改變了決定。
他暗忖,雖然自己修爲高過江晨,但從江晨剛纔的法術神通上看。與自己比起來,毫不處於下風。就算真能收拾得了他,只怕自己也要重傷。而在這熔岩之海中,還有不少妖獸,自己如果法力消耗過大的話,只怕難以渡過去。
“呵呵,水向忠。你感覺很驚詫是不是?可剛纔江某才現身時,你的態度不是很囂張嗎?不是還要逼我自裁嗎?怎麼現在不提了?你的囂張程度,可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江晨微笑着說出了這番言語。
“你究竟想要如何?”水向忠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沒什麼,只不過想要請向忠兄重新投胎罷了,否則我今日放過你,向忠兄改天說不定就會來找我報復,江某做事情喜歡有始有終,可不希望好心放人一馬,卻爲自己帶來後患無窮。”江晨不動聲色地說道。
水向忠聽聞之後。驚怒交加,顯然對方是完全沒將自己放在眼裡,他本來就是脾氣暴躁的人物,此刻更是氣得幾乎吐血了:“好!好!江晨,你這混蛋也太過份了!水某在襄陽城內。還從沒有哪個人敢如此對我!本不想與你再相鬥的,可你卻執意欺上門來!真是太過了……那水某就領教一下你的高招,看你究竟有何神通,是否有資格說如此大話。”
臉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過,水向忠便伸出手來,在腰間猛地一拍,一件法器已被他祭了出來。
此法器四四方方,色澤淡青,看上去,倒有幾分像凡世間文人用來磨墨的研臺,江晨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幾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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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寶物倒是非常生僻,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感覺從它上面的靈光波動看,應該是一件頂階法器。
“就讓你見識一下本人的青石研!”水向忠冷笑道。隨即法力開始灌注入青石研內,該法器頓時表面光芒閃耀。
江晨也不答話,袖袍一拂,金芒瞬時閃現而出,只見金蛇槍在他的神念驅使下,化爲一道金色的長蛇,向着水向忠狠狠地咬下去。
水向忠也毫不示弱,一道法訣打在那青石研上。只見它立刻滴溜溜地開始旋轉起來,同時放出一些青色的雲霧,將自己的金蛇籠罩住。
“這是什麼法器……”江晨面露詫異。
但話音未落,表情卻變得古怪起來,因爲他發現:自己與金蛇槍之間的心神聯繫,居然被大幅度削弱了,雖然未完全切斷,但所剩也是不多。
這可就有些古怪了!莫非是自己看走眼了,水向忠的那青石研並非一般的頂階法器,而是傳說中的極品法器?
江晨頓時面色微變,於是他臉色一沉,雙手掐訣,加速靈力的催動,只見那金蛇槍上有些暗淡的靈光,再次變得耀眼,隨即金芒一閃,便已從那青色雲霧之中掙脫出來。
“這不可能!你怎麼能讓法器掙脫開?”水向忠大驚失色地叫道。臉上充滿了見鬼的表情。
這青石研雖然的確是頂階法器,還未達到極品法器的等階,但也並非一般的頂階法器,而是水家的太上長老,那位水家唯一的元嬰期修士,在一次外出採藥中,誤入一上古修士的洞府,無意間得來的。
水家老祖已經是元嬰期修士了,自然不會用法器,而是早就用厲害的法寶了。而這頂階法器,便在水向忠晉階築基期時,作爲生日禮物送給了他。
以水向忠的眼力。自然看出這定然不是普通的頂階法器,根本就是上古修士煉製出來,可能是拿給自己後輩子弟或者親人用的特製寶物。
於是立刻千恩萬謝地將其收入了懷裡。
而後來略一試驗,更是又驚又喜,因爲此寶威力之強遠超想象。
在寶物的表面。只雕刻着一些青色的雲霧圖案,看上去貌不驚人。但這青石研上噴出的雲霧能夠將修士的神識阻隔,從而達到讓對方無法控制法器的效果,水向忠也正是靠着這件寶物,在修仙路上,斬殺了不少同階修士。順風順水地闖了過來。不然,以他的暴躁脾氣,就算有水家撐腰,恐怕也十有八九早就隕落了。
在以前,他用此寶對敵,屢試不鮮。就算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他也不是沒有戰鬥過,青石研一樣能夠將對方的神識阻隔,爲何此刻卻沒有了效果?
水向忠眼中露出驚懼之色,喃喃道:“這不可能啊!”
在他的映象中,除非是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進入假丹境界。纔有足夠的神識,讓法器擺脫禁錮的,可這江晨明明只是初期的修士啊。
雖然在修仙界,也不是沒有人因爲天賦異稟,或者修煉功法特殊,而神識比一般修士強大的情況發生。
但築基初期、中期與後期,差距雖然不如金丹期、元嬰期的修士初中後期之間差異大。不過,從他的接觸看,也沒聽說哪位築基初期的修士,神識能與築基後期的修士相比。就更不用說築基期大圓滿的了。
至少在水向忠心中。打死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存在,他不由得疑神疑鬼了起來。暗忖莫非這江晨煉有什麼自己沒見過的隱匿修爲的神通,比如斂息術。
所以,他原本就是築基後期甚至築基期大圓滿修爲,故意冒充築基初期修士。來扮豬吃老虎的?
當然,江晨的確是會斂息術,只不過在沙漠中和王家修士對戰後,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此刻,他也很意外,想不到水向忠身上還有這種寶物。
江晨瞳孔微縮,臉上已明顯浮現出心動的表情。
他築基之後,身上的法器卻還幾乎是煉氣期時用的。早就想鳥槍換炮了,把自身的法器提升一個檔次,這青石研是一件頂階法器,而且看來功效還遠比一般的法器強大,就更只能怨水向忠命不好了,勿怪他要殺人奪寶了。
江晨這時沒有再將其餘的法器祭出,而是肩頭一搖,使出了隱匿術。
只見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竟然就從原地消失了。
“這……”水向忠大驚失色,不過他的鬥法經驗也很豐富,立刻便明白過來,江晨施展了隱匿術。於是想也不想的揚起左手,將一個淡金色的盾牌祭出。
此盾立刻化爲一道金黃色的光幕,擋在他的身前。
不過隨即靈光一閃,江晨幾乎是貼着他的身體出現了。
水向忠不禁張口結舌,暗忖這傢伙的隱匿術是煉到第幾層了啊?竟然連自己隔得這麼近都感覺不到了。這江晨也太厲害了點。
江晨可不會給他時間考慮,右手一揮,一柄青色的七星刀便出現在了手中。
“去!”他手中打出一道法決,只見七星刀頓時脫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向水向忠疾射而去。
水向忠頓時一呆,因爲這件刀類法器是再熟悉不過了,就在水家的七星刀,它看上去也只是青光閃閃而已,貌似沒有什麼厲害之處。這和江晨之前的驚豔表現比起來,倒是有些讓人意外了。
但此時此刻,他對江晨絲毫也不敢小看了,眼中猙獰之色一閃而過,張開了大口,頓時一道碗口粗的火龍噴吐而出,附在了那柄七星刀的刀身上。
江晨卻是視若無睹,依然驅動刀身按原來的軌跡攻了過來。
同時體內的氣息突然爆漲,強大的靈力波動讓水向忠也不禁有些驚懼。
“天魔刀法第三重!雷霆萬鈞破蒼穹!”
隨着江晨的一聲大喝,八道青色的刀光在空中立刻疊加成了一柄巨大的彎刀,然後帶着驚天動地的氣勢和靈力,向着水向忠所在的位置飛來。
水向忠心中頓時一驚,他自然感受到這彎刀表面散發的強大靈力波動,以及那危險的可怕氣息。
他這時才意識到,水幽凝稱江晨能以一己之力斬殺築基後期的王峰絕無虛言。
水向忠亡魂皆冒,連忙掏出幾張符祿,再度在自己身前佈下了幾層防禦護罩。然後口中噴出一股紅色的真火,直向那彎刀襲去。
“轟隆隆!”
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響了起來,天空中猶如打了一個大炸雷一般,四散飛逸的爆炸氣浪,將離得稍近的巨石都掀飛了起來,落在那熔岩海洋內,濺起了無數火花。
水向忠大喜,暗忖自己修煉的真火威力巨大無比,就算是中階法器都會被融化。對方的那柄彎刀只是靈力化形而已,一定會被燒化掉的。
只不過,意想不到的事卻發生了,讓他瞪大了眼珠,幾乎不敢相信。
卻見不僅真火沒有將那彎刀燒燬,甚至那盾牌所化的光幕也有如紙糊一般,被對方的彎刀輕易洞穿而過……
水向忠萬萬沒料到這天魔刀法竟然威力如此巨大,竟然連自己的真火和防禦盾牌都無法抵抗。
此刻,他目光中已滿是驚恐之色,然而此時卻已躲無可躲,不過好在他之前施發的多張防禦符祿發揮了作用,總算險險抵住了這彎刀的攻擊。
只不過,那刀氣凝形的彎刀刀尖,離他的胸膛也僅有不到兩尺距離了。
水向忠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望着已經開始消散的彎刀,總算長吐了一口氣。
不過,就在此時,那彎刀消散之後,卻突然從中飛出了八柄飛鏢,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襲向水向忠的各個要害部位。
“不!這不可能!”水向忠亡魂皆冒,
“轟!”的一聲巨響,那八柄飛鏢透體而入,從水向忠的咽喉、腦門、胸膛、腹部、肋下等處穿透,從背後透出。
江晨這時縱身一躍,手中七星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
霎時間,水向忠的頸旁閃過了一抹耀眼的金光。
只聽“噗”的一聲,水向忠的頭顱帶着一股鮮血直飛出去,落入了旁邊的熔岩之中。他頸中鮮血狂噴,屍體直挺挺地站立着,過了片刻才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