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強,你想從我紫曦手中逃脫,也得看我的捆仙索答不答應!”這時,一個紫色的窈窕身影已經從空中降落下來。天魔宗的不少修士立刻便認了出來,這便是在宗派八大峰主中,實力最強,人氣最高的天幽老祖。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長裙,風情婉約,仙姿玉容,無一不美,僅僅是站在那裡,輕笑不語,便已讓周遭環境如墮仙境一般,透露着無法言語的完美之感。
在現場的一干低階修士和煉體士眼中,甚至覺得紫曦就是這片天地的主人,任何人想要在這裡挑戰她,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此刻,紫曦玉手一揚,一條白色的繩索便疾飛了出去,在空中化爲千道線線,一下子便將馬國強捆了個嚴嚴實實。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馬國強頓時亡魂皆冒,因爲他已經感受到,這捆仙索定然是一件頂階法寶,這才能讓他這個金丹中期修士也毫無辦法。
咬了咬牙,馬國強決定拼死一搏,力爭殺開一條血路。
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大口鮮血。只見那股鮮血卻宛若有靈魂似的,在空中開始聚攏,形成了一把血色的長劍,其形狀詭異之極。
“紫曦,我倒要看看,你接不接得下來我這一劍!”馬國強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說道。
紫曦嶽眉微皺,在她映象中,以血爲引施展的法術應該是血影門的纔對,可這屍陰宗的二長老怎麼也會?
不過,她顯然不會就這樣傻等着讓敵人的血劍攻過來。
於是,紫曦櫻口一張,吐出了一柄綠色的小刀。
而那小刀卻是迎風而長,成了一柄長餘兩丈的巨型彎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馬國強的脖頸斬去。
馬國強卻是毫不在意,眼中精芒一閃,只見那血劍霎時便動了,速度比紫曦的彎刀至少快了三倍以上。如果保持這個速度不變,在彎刀斬下馬國強人頭之前,紫曦的酥胸卻要先被這血劍刺個透心涼。
紫曦面露驚色,將護體法罩開啓,同時祭出一面圓盾擋在自己身前。但那血劍卻象根本無視她的防禦一般,一下子洞穿了她的圓盾和法罩。
就在紫曦身形暴退,以閃避這血劍之時,一個巨大的白骨爪子卻是從天而降,將那血劍猛地抓住。讓其根本無法寸進。
紫曦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是宗主出手了。
此刻,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紫曦,你太大意了,這可不是一般的凝血化形之術,乃是血影門的無形血劍,以自身三分之一的精血爲引。凝結成的血劍,可以穿透金丹期修士的護罩和高階法寶防禦。你如果被它擊中,雖然不會致命,但也很難再將其攔下了。”
這時。一個面色陰霾,身材高大,其貌不揚,身穿一件黑色法衣的老者也降臨在了山頂。他手中抓住了一人。將其重重扔在地上。此人面色蒼白,眼睛睜得溜圓。露出迷離的眼神。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恐懼不已。有經驗的鬼道修士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定是被搜過魂了。
“黃永興?竟然就這樣被殺了!”衆修士皆驚訝不已。
而與此同時,緩過勁來的紫曦則毫不猶豫地驅使自己的彎刀,狠狠地向馬國強的脖頸斬去。馬國強在施展了無形血劍之後,早已無力掙脫捆仙索,根本無法閃避。
“噢!不!”他只來得及驚叫了一聲,頭顱便被紫曦祭出的彎刀斬了下來,在地上骨碌碌滾了一轉。頸中的鮮血沖天而起,無頭的屍身良久之後才倒了下來。
兩名金丹期長老死後,屍陰宗的修士的士氣已經降爲了零。在垂手可得的勝利面前,突然被對手一下子翻盤,這讓他們徹底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在天魔宗修士的夾攻之下,很快就被屠戮一光。
這時,萬亮、步徵等人方戰戰兢兢地上前向着塗俊德和紫曦等一干金丹期修士見禮,兩人皆是一臉慶幸的神色道:“幸好宗主和幾位老祖及時前來,不然弟子們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恭迎宗主駕臨!”現場天魔宗的修士也齊齊跪下大聲說道。他們眼中都露出興奮之色,知道這場仗是贏定了。
“大家都起來吧!河對岸的敵人我已經命大長老率軍去解決了。如今燕南天等五名屍陰宗的金丹期修士已亡,北方的局勢算是穩定下來了。你們功不可沒啊!”塗俊德這時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稱讚和勉勵了屬下的弟子們一番。
四周自然是響起了一片阿諛奉承之聲,尤其是那些從天魔城趕過來的弟子,幾乎都是天幽峰的弟子,更是稱這是宗主和老祖指揮得當,才能一舉奠定勝局。
“對了!江晨呢?他可是最大的功臣,我得好好嘉獎一下他!”塗俊德捻了捻頜下的鬍鬚,環顧四周問道。
江晨這時方掙扎着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在萬亮和步徵的攙扶下,走到了塗俊德面前,然後便要行禮。
“都這副樣子了,還行什麼禮啊!”塗俊德作出一副慈愛的樣子,上前扶住江晨道:“今趟幸好你讓汪姿含回來報信,本宗主才能當機立斷,下令大軍立刻發起總攻……這才能夠勢如破竹般殲滅了天魔城外的屍陰宗軍隊,殺到這裡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如今燕南天等五名屍陰宗的金丹期修士已亡,餘者已不足爲患,漢國的北方算是安定下來了,江晨你居功至偉啊!”
江晨這時喘了一口氣,忙謙虛道:“弟子只是盡了一個天魔宗弟子應盡的本份而已,也多虧了宗主在最關鍵的時候到來,才救下了我等……宗主纔是宗派真正的中流砥柱……”
他自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居功自傲乃是大忌,因此先把塗俊德恭維了一番。
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在聽了江晨的一番謙恭之詞後,塗俊德也覺得江晨越看越順眼,這小夥子年紀輕輕,長得又俊,立下如此大功還不居功自傲,這在年輕一代弟子中可是少有的。
他當下便正色道:“話雖如此,但江晨你的功勞也是不可抹殺的,本宗主要重重賞你!”
說罷,他便轉過頭向紫曦問道:“紫曦師妹。貌似最近幾年,宗派的護法陣亡了不少,出現了不少空缺,不如就讓江晨擔任護法吧。”
“什麼?護法?”衆修士一聽,皆是大吃一驚。
站在紫曦身邊。一個留着兩撇鼠須的中年漢子便立刻出言反對道:“宗主,江晨的確應該獎賞,可讓他當護法只怕有些不妥吧。按宗派慣例,只有不擔任長老和峰主的金丹期修士才能位居護法一職。可這江晨才只是築基中期啊!”
紫曦聽聞之後,卻是美眸閃爍,俏臉猶如籠罩了一層寒霜。她認得此人便是執法堂的護法之一,姓曲名樂恆。以行事保守古板著稱,且爲人眼高於頂,對於修爲低於自己的弟子向來瞧不起。以此人的個性,聽聞一名築基期弟子竟然要成爲和自己同等地位的護法。自然是會出言阻止的。
於是,她當即便上前一步,厲聲反駁道:“曲護法,江晨雖然只是築基中期修爲。但卻力斬屍陰宗的燕南天、燕南楠、穆鐵柱三名金丹期修士。這份戰績不要說是築基期弟子,就是我們這些金丹期老祖都沒做到。他就怎麼不能當護法了?雖然說依宗派慣例。一般只有金丹期修士才能擔任護法,但這並非門規,而且以前也並非沒有築基期弟了擔任護法的先例……”
紫曦的話得到了多名金丹期修士的附和,畢竟江晨已經展現了他可以與金丹期修士一戰的實力,雖然在他們看來,這主要還是依靠那具初階鬼帥級別的通靈殭屍,以及黑噬蟻后的助力。
不過,屍僕和靈寵向來也是算作修士本身的戰力的。因此江晨雖然自身修爲低點,但要擔任護法也不是說不過去的。
塗俊德顯然也是如此想的,而且在他看來,宗派現在擔任要職的金丹期修士,大多都是原來天魔老怪一手提拔來的,並非自己的鐵桿親信。反而象江晨這樣的新人,對天魔老怪根本沒有感情,如果自己對其加以栽培,倒是很容易成爲自己的心腹。
況且,他可是十分清楚,江晨在四年前纔剛剛築基,但如今就已經是築基中期了,這修煉速度以及展現出的戰鬥力未免太恐怖了點。
而且,他更是從紫曦那裡瞭解到,江晨貌似還有一手煉丹絕藝,這樣的人才,又是一個毛頭小夥子,只要自己略施恩澤,還怕他不對自己死心塌地?
於是,塗俊德立刻便將臉一板,對曲樂恆正色道:“曲護法,我天魔宗自開宗立派以來,向來以賞罰分明著稱,聖祖他老人家更是一再宣稱,無論弟子修爲高低,身份尊卑,皆可按所立戰功得到應有獎賞。對於那些才華出衆,天賦過人的弟子,更應不拘一格加以提拔,以鼓勵其他弟子向其學習,以爲楷模……既然江晨所立功能連好多金丹期修士都無法望其項背,那僅僅只提拔爲一名護法,又有何不可呢?”
曲樂恆一聽,頓時急了,他正要再勸阻之時,塗俊德卻是冷哼了一聲道:“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再勸說了!多餘的精力你不妨放在查處那些在戰爭中望風而逃,膽小怕事的弟子上,這樣也好爲下一步進攻血影門清除內部拉圾。”
曲樂恆原本準備好的一番說辭頓時被憋了回去,他只得悻悻地拱了拱手,極不情願地說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