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江晨睜開雙眼時,溫暖的陽光已是從窗外傾灑而進,化爲光斑,照耀在房間中。
伸了一個懶腰後,江晨翻身下牀,身形展動,緩緩將體內靈力運行了一個小週天,他只感覺全身經脈處傳出一道道低沉的雷嗚之聲,那是靈力在經脈中流動所發出的奇特聲音,而與那聲音同時涌出的,還有着一股股極爲雄渾的靈力。
江晨在房間中又修煉了一陣,待得額頭上微微見汗時,方纔停下,旋即目光倏然一閃,投向房門處。
這時,只見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然後,手捧着水盆的張晴緩步走了進來,明亮的美目盯着江晨,清麗的俏臉上,猶自還帶着一絲淡淡的緋紅。
“你起來啦?”張晴聲音輕柔,將水盆放在桌上,打溼了毛巾,玉手輕擰,然後遞給了江晨。那般動人的模樣,就如同一個極爲乖巧的小媳婦一般,看得江晨不禁驚魂未定,呆了半晌。
他長這麼大,可還真沒被如此漂亮的女人這般貼心的服侍過……
見江晨愣楞的盯着自己,張晴俏臉上的緋紅也是濃郁了一些,她微垂着頭,低聲道:“我……我所能做的似乎只有這些了,你又不肯接受我……”
“呵呵,謝謝了!”江晨笑了笑,伸手接過那還帶着一絲體香味道的熱毛巾,在臉上一陣狠搓,將那些臭汗盡數捺去,最後這纔不好意思的將這張雪白的毛巾遞迴給張晴,然後輕聲道:“說實在的,我有點後悔昨晚將你放過了!”
張晴聽聞之後,頓時俏臉羞得通紅,房間中的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曖昧了起來。
她羞紅着臉,伸出纖細的玉手,將毛巾接過。臉頰上的笑容顯得格外的羞赧和溫柔,這同樣是她第一次如此伺候一個男人,誰也想不到,此刻她那顆心臟,也是在劇烈的跳動着。
望着那低頭安靜清洗着毛巾的張晴,江晨稍了稍頭,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感覺張晴如今看待他的目光略微的有點不同,這種變化的目光,似乎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
“其實我也只是開個玩笑!”江晨哈哈大笑了一聲。然後凝視着張晴,柔聲說道:“張晴,你真的不用委屈自己來伺候我,我也不太習慣這樣,雖然咱們在魔門訓練營時也深交不多。不過,我可是把你當成了真正的朋發。”
張晴聽聞之後微微一怔,擡起俏臉,美目與江晨對視着,片刻後。她方“噗哧”一笑,那笑容自那清麗的臉頰上擴散開來,讓人只覺無比的嫵媚動人。
“二小姐!大事不好了!”
就在房間內兩人有些你儂我儂之時,突然一道急促的喊聲從外面傳來。張穎急忙轉身出屋,而後,江晨便是聽見了一些聲音。
“大小姐,田家突然帶人把我們張家的宅院圍住了!”一個家丁衝進房間。然後單膝跪下,向她稟報道。
房間中,江晨的眼睛頓時微微眯起。伸展了一下身子,然後他便擡腿走出了房間,對着一旁俏臉十分蒼白的張晴淡淡道:“走吧,張晴,我們一起去瞧瞧……”
說完之後,他便率先向着宅院外走去,而見到他這般鎮定的模樣,張晴的臉頰也恢復了一些紅潤之色,壓制住心中的慌亂,深吸了一口氣,急忙跟了上去。
張家宅院之外,此刻正被密密麻麻的修士圍得水泄不通,其中大部分的修士,都穿着田家的服飾,很顯然,這些修士乃是田家的人。
而在張家宅院附近的各處街頭,也涌出大量的人,他們的胸前也佩戴着張家子弟纔有的徽章,看向外面那些田家來人的目光,都帶着一股敵意。
一旁圍觀的人看着眼前的情形,均竊竊私語,暗忖這是雙方要總爆發了。
如今,整個黑水城的修士都知道,田家與張家已經是死對頭,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有這樣劍拔彎張的氣氛,也並不爲怪。
在張家宅院的大門口,張昕宇面沉如水地望着那黑壓壓的田家人馬,片刻後,方纔怒目而視道:“田師中,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要將我張家趕出黑水城麼?”
“張昕宇,我田家與你張家間的事情,明天自會在昇仙臺上分出勝負,今天我來此處,是要你們將打傷我兒子的那個小畜生交出來!”
在田家人馬的正中間,一羣護衛正簇擁着一名負手而立的中年修士。他的身材精瘦,身着單薄的藍色衣衫,雙目深陷。
這時,他的面色卻極爲陰沉,眼中擁有着猙獰殺意,顯然是處於一個即將暴發的狀態。
他的冷喝聲一落,其身後便是有着數人擡着擔架走了過來。
在那擔架上,則躺着整個臉龐都是血肉模糊的田鬆。
而此刻田鬆卻好像還是處於昏迷狀態,看來昨天江晨的那重重一擊,着實下手不輕,田鬆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
張昕宇的目光,瞥了一眼昏迷中的田鬆,嘴巴也是微微張了一下,他已經聽說過江晨昨天打傷田鬆的事,但顯然也沒有想到,江晨下手竟然這麼重,打得田鬆只能躺在擔架上了,至今未醒。不過說來還真是讓他解氣……
張家的衆人互相對視着,眼中竟都是有着同樣的暢快之色,如果不是現在氣氛不對,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恐怕不少人都會歡呼雀躍起來。
他們雖然忍住了沒有笑,但眉目中的那股喜意卻依然被田師中所察覺。
於是,他本就陰沉的面色,變得更加的恐怖。目光中泛着一股猙獰之色,森然道:“張昕宇,今日你若是不將那小畜生交出來的話,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田師中,你還真當我怕你不成!”張昕宇也是冷笑了一聲,手掌一握,手中長劍便是閃現而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陡然爆發開來。
“哈哈,張昕宇,我已是金丹後期修爲了,你只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如果說原來我還對你有些忌憚的話,現今隨着你我之間的差距拉大,我已經可以完全忽你了!就憑你現在的實力,也配與我交手?”見張昕宇出手,田師中卻是一聲大笑,話語之中,顯得分外不屑。
聽了田師中如此不給面子的話,張昕宇也目光陰沉,冷笑道:“那咱們便過過招吧!我倒要看看你現在究竟有多厲害!”
說罷,腳掌猛然一踏地面,身形便是陡然掠出,長劍帶起一道凌厲的劍芒,狠狠的掠向立於面前的田師中。
“老匹夫找死!”田師中冷哼了一聲。然後眼神也是閃過一絲凌厲之色,手掌一握,一柄黑色的精鐵長棍,便出現在了手中,掌心一拍馬背,身形便是騰飛而去,長棍呼嘯,宛如山岩砸落一般,快若閃電般的狠狠轟在張昕宇的劍芒之上。
“鐺!”的一聲悶響,靈力波動自半空中爆發開來。
隨後,那張昕宇的身形,便被震得蹬蹬直退,落回地面,在地上劃出一道十多丈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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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家主小心!”
見兩人一交手之下,張昕宇便是有些落入下風,張家的人頓時發出一些擔心的譁然聲。
“既然你想動手,那便直接今日解決了你!”一棍轟出之後,田師中眼中一股兇戾之色閃動,他看來並不打算手下留情。而是身形一閃,如同猛虎般地暴掠而下,手中一柄重棍,帶起強大的靈力波動,狠狠的對着張昕宇轟下。
“鐺!鐺!”
長劍和重棍相交,爆發出陣陣火花,一波波兇悍的靈力波動,如同波浪般的爆發開來,竟是直接將地面上震出一道道裂縫,望着剛纔這激烈的交鋒,張家和田家的人馬都是有些擔心,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的家主。
“哈哈,張昕宇,你果然還是不行啊!金丹中期與後期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兩道人影交錯之後,靈力暴涌,重棍幾乎是將長劍牢牢壓迫,每一次的交擊,都是將長劍震得劇烈顫抖,而張昕宇那緊握着長劍的手掌,也是逐漸的有着鮮血流淌而出。
“鐺!”的一聲巨響,又是一次兇悍的對碰。長劍竟然便是被硬生生地轟飛而去。
見狀之下,那田師中眼中兇戾之色閃動,手中重棍,在渾厚靈力的包裹下,當頭便是對着張昕宇的頭頂狠狠地轟了過去,看這架勢,若是被擊中的話,整個頭顱都會被活生生的轟爆的。
“張老匹夫,去死吧!”田師中這時面色猙獰,大吼了一聲。然後重棍猛然轟出。
然而,就在其重棍即將轟中張昕宇身體時,一道凌厲的勁風,卻陡然破空而來,帶起刺耳的嗚嗚的尖厲之聲。
“是誰?!”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田師中面色一寒。他反手一棍狠狠轟出,與那劃破長空而來的凌厲勁氣,狠狠的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火花四射,原來襲來的竟是一柄紫色的彎刀。這讓田師中心中不禁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