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移動基地也容易也不容易。
沉重的移動基地留下深深印痕,追蹤起來十分簡單。不容易的地方則在於只要過上幾天,所有的痕跡就會被行星慢慢修復,不復存在,就連掃描都不會有結果。所以玫瑰如果不是立刻追擊,很有可能被楚君歸和林兮逃掉。
戰車部隊以60公里的時速一路狂奔,路上的印痕越來越清晰。追擊得越遠,玫瑰就越安心,因爲這證明對手在一路奔逃,沒有時間停下來建造新的武備。
前方山巒浮現,出現了一個被兩山合抱的山谷。移動基地的輪印一路通往山谷,轉了個彎,消失在森林後方。
玫瑰下了個簡短的命令,戰車隊形略有變化,主戰戰車打頭,運兵戰車在後,衝入山谷。
剛剛繞過山坡,玫瑰耳中就響起異樣的呼嘯。他擡頭一片,就見兩個比上次大了不少的黑點當頭砸下!
他雖然期待着機械鍵盤的攻擊,也充分準備了應對的策略,可是他絕沒有期待過大號的機械鍵盤,更沒期待過一次兩發!
唯一相同的是,對手的準頭和上次一樣讓人絕望。
爆炸覆蓋了打頭的戰車,也將玫瑰淹沒。
或許他在一瞬間逃出爆炸範圍,但是又有兩發炮彈幾乎同時落下,將打擊範圍擴大了一倍。
炮彈一發接着一發,如驟雨般落下,恐怖的爆炸連綿不絕,從戰車隊伍的頭部逐漸向後遞進。
整個戰車部隊剎停時,已經有半數戰車被炮火覆蓋。
然而車隊剛剛停下,山頂就響起突突炮聲,一顆顆炮彈砸向車尾,將後方的運兵戰車一輛輛轟爆。
上校坐在炮位上,臉色鐵青,咬着牙全速轟擊。他畢竟是聯邦最精銳部隊的軍官,基本素質相當過硬,只比林兮略遜。這樣居高臨下,幾乎是直射的角度,對他來說並無多少難度。
楚君歸和林兮則各據一方,在車隊前方形成交叉火力覆蓋,以曲射方式攻擊。楚君歸的精準度一如既往,林兮只需要對着他的落點打就行了。
僅僅一分鐘,戰車隊就遭到了超過300發炮彈的火力覆蓋,遭遇滅頂之災。
火力覆蓋並沒有中止,而是繼續進行,又打了一百發,直到把所有炮彈打空,纔不得不停下。
火力覆蓋結束,戰場上所有的戰車都已停下,近半正在熊熊燃燒,爲首的主戰戰車挨的炮彈最多,居然沒有爆炸,但也失去了動力。車頂上的玫瑰則不知去向。
楚君歸從炮位中躍出,就衝向戰場,要趁此機會徹底了結對手。這個傢伙太過危險,要不是性格有明顯缺陷,楚君歸還不會如此輕易得手。
戰場上,楚君歸目光一掃而過,不斷切換模式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一個淺淺的足印。正常肉眼很難在處處硝煙烈火的戰場上看到這麼一個足印。
楚君歸順着足印的方向疾追,數十米外又看到半個足印。他在通訊頻道中和林兮簡單交待一句,就一路追了下去。
這一帶的山上大都覆蓋泥土,且有豐富植被。紫色小草被踩過後雖然會恢復原狀,但是裡面的電荷分佈卻會改變。楚君歸就是掃描電荷變化來確認對手逃亡的軌跡。
翻過山脊,就不再是草地,而是嶙峋岩石。這樣就失去了對手的蹤跡。然而楚君歸併不急躁,而是繼續細心搜索。此處視野開闊,楚君歸不相信對手跑得能比自己快那麼多,應該就在左近一帶。
果然,楚君歸看到了一個山洞,洞口隱藏在一塊巨石後面,十分隱蔽。
楚君歸屏住呼吸,慢慢掩近,在洞口沒有觀察到異樣,於是緩緩入洞。
山洞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吸,以及偶爾的悶哼。
楚君歸繞過轉角,就看到了對手。
玫瑰此刻解開風衣戰甲,正在處理身上的傷口。他顯然沒有料到楚君歸會突然出現,震驚下一聲尖叫,騰地躍起,如獵豹般撲向楚君歸。
在楚君歸23的基礎格鬥面前,玫瑰的撲擊簡直如小孩子打架般兒戲。楚君歸只是向前邁了一大步,就迎頭撞上了玫瑰。只聽通的一聲悶響,玫瑰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山洞洞壁上,一時委頓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玫瑰的近戰格鬥似乎遠不如他的遠程狙殺技術,楚君歸又是身穿戰甲,硬碰硬的對撞下,一下就讓他失去了戰力。
玫瑰掙扎着想要站起,整個人就被楚君歸扼住脖子,直接提了起來,壓在洞壁上。
他無法呼吸,掙扎着,拼命推打踢蹬楚君歸,但都無濟於事。片刻後,等到他的掙扎漸弱,楚君歸才鬆了手。
玫瑰癱坐在地,用手捂着喉嚨,拼命咳嗽,好一陣纔算回過氣。
楚君歸看了看旁邊的狙擊槍,一腳遠遠踢開。
“別,別動我的槍!”玫瑰兇猛地盯着楚君歸,但是聲音已經是有氣無力。
楚君歸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扼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擡起來,一樣樣摘去頭巾、目鏡以及面罩。
玫瑰無力掙扎,只能咒罵。一句粗話纔剛出口,楚君歸就手上加力,把所有的後續都捏了回去。
玫瑰的面罩和目鏡下,是一張十分精緻的臉,儘管此時表情有些狼狽,也沾染上了一些血漬,但半長的頭髮披散下來,掩映着的白皙面龐與如畫眉目,完全可以稱得上相當美麗。
玫瑰有些認命地放棄了掙扎,只是以一雙噴火的眼睛盯着楚君歸。如此近的距離,透過楚君歸的面甲,她意外地看到楚君歸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神也和剛剛一樣,平靜得有些不正常。
一般人看到他的臉,要麼驚訝,要麼貪婪,但玫瑰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會像楚君歸這樣,平靜得就像一個機器。尤其這是在戰場上,四下無人,他更是無力反抗,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楚君歸伸手在他臉上擦了擦,將一些污漬擦去,露出完整且精緻的面容。楚君歸認真地看着玫瑰的眼睛,問:“你有什麼讓我不殺你的理由嗎?”
“有的!”玫瑰說得毫不猶豫。
“好,希望你沒有蠢到騙我。現在先給你治傷。”
楚君歸將玫瑰按倒,直接拉開他的衣襟,讓上身全部呈露。
楚君歸的目光在他胸前掃過,微微皺眉,說:“這傷有些麻煩。我手上沒麻醉劑,既然是男人,那就忍着點。”
玫瑰本來手裡已經握了塊石頭,聽到楚君歸的話,手又慢慢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