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驚呼未完,寶珠已再也說不出話來,全身溼透後,黑色的輕容宮裙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而糾纏在她身上的則是唐離頎長勁健的身軀……
當唐離從兩糰粉膩中擡起頭來時,天色早已大亮,調皮的陽光透過半掩着的窗戶照射進來,溫暖的光斑照在臉上,癢癢的讓人發熱,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呵欠之後,唐離纔想起昨晚睡覺時竟是急促的連窗子也忘了關。
輕笑着搖搖頭,唐離暗歎了一聲自己的荒唐後,低頭向榻上看去,春水般的湖綠色錦被將那具粉嫩的身子襯的愈發白皙,上身半裸的寶珠胸前那兩團豐膩緊緊的貼在唐離臂上,勾勒出一個完美球形的同時,也使山峰中間的溝壑顯得如此深沉而又蕩人心魄。
“若論身子豐滿,只怕蛟兒也不及這丫頭!”,低頭將這豐滿的白身子細看了良久,唐離心中竟驀然想起了玉珠來,“不知這丫頭比她姐姐如何?”,思緒信馬由繮的隨之飄散,腦海中最終出現的影像竟是兩個一摸一樣的女子躺倒在榻上的景象。
這莫名而起的想法使唐離心中猛的一熱,隨即他才發覺自己的荒唐,“無恥”,喃喃自語了一句後,他將手伸向了靠着自己臂膀的那兩團豐膩上。
饒是唐離已將手形張開最大,但手中沉甸甸的滑膩卻依然不能盡握,寶珠胸前豐滿的跳兔在掌中變幻出種種形狀,而恰在此時,榻上的女子鼻間飄出一聲暗啞而模糊的輕吟,隨着長長的睫毛顫動,昨晚初歷人事的寶珠緩緩睜開眼來。
胸前的酥麻如閃電般擊中了剛剛醒來的寶珠,腦子還有些迷糊的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再次從鼻中哼出一聲長吟,隨後睜開眼來的她就看到了正俯身看着她微笑的少爺。
臉上迅速騰起一片紅雲,寶珠剛剛睜開的眼睛立即閉的緊緊,任唐離再怎麼逗弄輕喚,她始終也不肯睜開,能看到的只有那對頻頻撲閃個不停的睫毛。
在寶珠身上又纏綿了近半盞茶的功夫,唐離才自己穿衣起身,將去梳洗前,他頗有些戀戀不捨的在寶珠胸前又輕撫了片刻,才低下身子輕吻着她那桃花似的臉龐低聲道:“你身子也累了,就好生補一覺後再起就是了!”。
看着依然閉着眼睛的寶珠輕輕點頭的嬌羞模樣,唐離輕笑着出得房來。
門外秋風送爽,長透出一口氣的唐離只覺精神一振,邊繫着衫帶,他邊自語了一句道:“陰陽調和,纔是王道”。
自己取水梳洗過後,神清氣爽的唐離剛一來到廳堂,就聽唐光上前奏報,言說趙陽明一早就到了,現在正由蟈蟈小姐領着在驛站後花園中賞花等候。
一路行來前往驛站後園,唐離就見二人正在一叢菊花前靜立而賞,待走的近了些,就聽那趙陽明帶着笑的聲音傳來道:“某自幼生在江南之地,縱然有秋冬時節不在揚州的,也多是在東西兩京,這些個地方崇尚的是牡丹等雍容豔麗之花,今日還要感謝蟈蟈小姐引領,否則只怕某此生都難領會菊花的素雅之姿,清淡之美。”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遍更無花。只聽陽明兄說出‘清淡之美’四字,已是堪做菊花恕罪之知音了”,笑着接話的唐離走到趙陽明身邊後,拱手爲禮道:“陽明兄遠來,在下如此疏忽,實在是怠慢了,恕罪,恕罪!”。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遍更無花。狀元公好才情!”,趙陽明讚了一句後,才笑着抱拳道:“見過狀元公大人”。
“什麼狀元公不狀元公的,這虛名拿來糊弄外人還行,陽明兄如此稱呼,聽着還真是別捏”,唐離擺擺手笑道:“你我既是生意上的合夥人,又是知交好友,稱呼一聲別情也就是了”,邊說着話,唐離邊引領着他向旁邊的亭子走去。
“未知別情急着召我回來所爲何事?”,幾人在亭子中坐定,略又寒暄了幾句後,趙陽明率先開言問道。
“蟈蟈,着下人送上茶水果子後,你便就回來,此事需也少不得你”,擡頭向正往亭下行去的蟈蟈吩咐了一句後,唐離才轉過身來對趙陽明道:“找趙兄前來,自然是有大生意要做。”
剛剛還在寒暄中大讚田園之樂的趙陽明一聽說有大生意,當即本性復甦,雙眼一亮道:“大生意!”,這一刻的他那裡還有半點剛纔談論陶淵明時故做疏淡的模樣。
趙陽明的舉動讓唐離會心一笑,隨即肯定的答覆道:“是,大生意!”。
不一會兒的功夫,蟈蟈領着幾個侍侯的下人前來,在亭中燃起薰香,那兩個伶俐下人布好了果子點心後,自退到亭下遠處點起泥爐煎茶。
“新羅參!”,趙陽明顯然想不到唐離會有這樣的提議,大吃一驚的同時,又沉吟了片刻後才道:“新羅參自然有暴利可圖,尤其是紅參更是如此,只是此物在我大唐的經營已悉數由山記貨棧獨佔,咱們怎麼插得上手?”,言至此處,他又是一頓道:“山記在河北經營多年,榆關及北口關的關係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大人出面,只怕……”。
“誰說一定要走陸路?”,趙陽明的反應早在唐離料中,因笑着反問道:“新羅比鄰我大唐,走海路長不過十餘日,短不過五六日便可到達,雖說海上風險較陸路要大,但對於你揚州海商來說又算個什麼?”。
“但我揚州海商……”,隨口剛說到這裡,身子一僵的趙陽明滿眼驚喜的盯住唐離道:“別情你是說鴻臚寺?”。
伸手接過下人奉上的茶盞,唐離親自展布到趙陽明身前後點頭道:“正是鴻臚寺!所謂山中打獵,見者有份。山記客棧壟斷新羅參生意已近十載,錢也賺的儘夠了,也該讓咱們分上一杯羹了”。
端起蟈蟈遞過的茶盞,唐離報以微笑答謝之後,就着清煮的茶水小呷了一口,帶着滿口茶香扭頭向正自興奮着的趙陽明道:“鴻臚寺及登州市舶使司衙門這些官面上的事兒都由我來走動,至於具體經營就交由你二人商議。”
“登州市舶使司,大人想的周到”,趙陽明的興奮並沒能持續太久:“新羅參雖有暴利,但這項生意需投資的本錢也是極大,依我們的財力……”。
“既然動了這麼大幹戈,若還是小打小鬧,一來讓山記貨棧有了防備,再者也沒得惹了鴻臚寺及登州市舶使司衙門笑話。商賈之事固然要穩中求勝,但依我看來,似今次這等穩賺不賠的生意,倒也不必如別情樓般漸次鋪開”,如果說打擊淨土宗是爲了釜底抽薪的消除安胖子的僞聖之名,是屬於宣傳戰;那麼這次的新羅參生意就是爲了切斷安胖子資金來源的商戰。如此情勢下,他自然不能容趙陽明慢慢吞吞的一步步發展壯大,所以素來不參予生意經營事務的他纔會如此鼓動趙陽明。
手捧茶盞溫着手,唐離微微俯前身子向面有苦色的趙陽明又補充了一句道:“當然,要想大做,咱們這點本錢自然不夠,但趙兄難道忘了自己揚州海商世家的身份不成。”,輕輕點撥了這一句後,唐離復又扭過頭來道:“蟈蟈,似這等大生意陽明兄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這事兒你少不得要多幫忙。另外,查查咱們府中帳上還有多少銀錢,除留下一些家用外,其餘的都轉成飛錢交予陽明兄就是”。
趙陽明手中的活錢基本都投入了各地別情分樓的建造,如今雖說這些分樓都已開始贏利,但酒樓生意畢竟回款較慢,原本的他一則因爲手頭不便,再則也擔心風險並不願初開始就將新羅參生意鋪的過大,但此時聽唐離居然押下全部身家,早知此間巨利的他商人貪利的賭性發作,當下狠狠的點了點頭,手捧茶盞一飲而盡。
見他如此,唐離已知此事必成,經營新羅參生意,除了官面上的疏通之外,最要緊的就是海船及資金,方今天下,要說富有錢財,揚州海商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主兒,以趙陽明的出身,他若是真想做成此事,在家鄉的海商中拆借夠足夠的本錢絕無問題,至於海船,那就更無需多言了。
宣傳戰已初步見效,如今商戰又已確定,心情大好的唐離也無心再聽趙陽明與蟈蟈商量其中細節,一笑起身道:“這些細務你們換個時間再行商議就是,久不見陽明兄,今日且帶我兄趁趁熱鬧,看一場歌舞如何?”
……………
三人合乘的這駕馬車到達河東道軍的演武場時,演武場周早已是人聲鼎沸,熱鬧不堪。
這個碩大的演武場本是道中駐軍所有,用於一些特定時日校閱軍馬所用,平日裡卻是冷冷清清,正好被蘭心等太樂署樂工們憑着唐離的面子由河東道都護府借出使用。
往日的演武場縱然有熱鬧的時候,也是那種金鼓交加,喊殺震天的熱鬧;那有如今日這般的場景?
近半年來久在河東的趙陽明甫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往日冷清肅靜的演武場外,此時卻如大趕集般熱鬧。
此時的演武場正中早已由竹木絹布搭建成了一個巨大的帷幕,而在這帷幕之外,則是許多舉家而來趁熱鬧的百姓,這些百姓對着眼前的帷幕指指點點議論不停,嘈雜之聲遠遠可聞。而在這些百姓羣中,許多心思靈動德小商販們不遺餘力的兜售着各式果子,吃物,他們的挑子周圍毫無例外的聚滿了各樣衣衫的孩子在唧唧喳喳叫個不停,愈發的爲眼前的場面增添了幾分熱鬧。
趙陽明擡首向那顏色鮮豔的帷幕,首先看到的就是帷幕兩側書就的八個大字:
普天同歡,衆樂方樂
而在這兩側各四個大字之上,則是一個紅綢書就的橫幅:宮廷歌舞傾情鉅獻河東士庶百姓
正在趙陽明對眼前前所未見的一切感到不倫不類時,就見那帷幕開處,走出幾個身着五彩舞服的豔色樂伎,這些樂伎的出現引來圍觀者叫好聲一片。
這幾個樂伎甜笑着向四周福身一禮後,便將手中拿着的通告貼在了那白樺木的巨板上,趙陽明好奇之下也湊近身子看去。
……………
實在是緊急情況!對不起大家,真是對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