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嗯。”

“特意挑避開我嗎?”我受傷地問。

“不是, ”他說的很慢,似乎在斟酌用詞,“我等了一會兒, 你不在。”

“早知道我改天再請葉羅宇吃飯了。”我後悔地說。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你剛纔跟葉羅宇在一起?”

“是啊。”我說, “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輔導員, 他說你要去瑞士呆一年。”

“沒有的事。”汝雨澤說。

“多好的機會, 你真的不想去嗎?”我試探他。

他反問我:“你很希望我去?”

“當然不希望。”我幾乎脫口而出。

他的聲音裡隱隱帶了笑意:“那我就不去。”

我將手機拿遠一些, 摸了摸發熱的耳根,一定是電磁輻射搞得鬼,不然爲什麼那麼燙。

“林旱?”

“我在。”

他收斂了笑意:“沒事我就掛了。”

“等等, ”我問他,“明天上課我還能坐你旁邊嗎?”

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才聽見他的回答。

“能。”

這晚我一個人在牀上輾轉難眠, 不用灌咖啡都能睜眼到天明, 或許應該聽汝雨澤的話,把宋嵐拉過來陪我住一晚。

我不怕黑, 也不怕鬼,但是一個人住……確實寂寞。

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汝雨澤幫我關燈,早上睜眼的時候沒有汝雨澤給我帶早飯。

走進教學樓的那一刻,我更悲哀地發現沒有汝雨澤在身邊,我該去哪個教室都不知道。

走投無路的我只好求助宋嵐, 被他瘋狂嘲笑了一番, 我用兩頓午餐才勉強封住他的口。

宋嵐說:“幸虧汝雨澤搬出去了, 不然你都要被他養廢了。”

我生氣地反駁:“少污衊他。”

宋嵐捏住我的臉:“你完了, 你竟然第一時間幫他說話, 而不是袒護自己,少年仔, 情根深種而不自知哦。”

我拍開他的手:“你等會兒把宋凝的聯繫電話發給我。”

宋嵐使勁拉扯我的麪皮:“你是不是打擊太大,腦子秀逗了,竟然想不開,要去找宋凝尋求慰藉。”

“你想什麼呢,”我費力掙開他,“你家妹子不是三天兩頭愛上別人嗎,我想向她請教一下怎麼喜歡上喜歡自己的人。”

汝雨澤不是說喜歡我所以不能做朋友嗎,那我也喜歡他,大家平等了,不就可以繼續交往了。

這是我深思一晚上得到的結論:

我最好的朋友喜歡上了我怎麼辦?

我也喜歡他不就得了。

沒錯,一定可以的。

反正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汝雨澤作爲配偶又堪稱完美,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前凸後翹”的前凸位置比較往下。

不過人無完人嘛,我不能要求太高,作爲新世紀的好青年我也不能太貪圖□□的和諧,差不多得了。

我思考了一晚上,只能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明知道汝雨澤心思不純,還把他放在身邊,以“朋友”的名義光佔便宜不付出,那就太耍流氓了。

我堅定地對宋嵐說:“你妹妹一定能教會我快速喜歡上別人,”

宋嵐說:“你在說繞口令啊。”

我說:“你別管,宋凝練習方式發我就行。”

“嘖嘖嘖,不管不管。”宋嵐說,“反正你自我感覺一向良好的很,到時候發現是錯覺,碰了一鼻子灰可別哭。”

“不是錯覺。”

我心想,如果是的話,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宋嵐托起下巴,上下打量我。

“汝雨澤跟你告白了?”

我一下子懵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知道。”

“不然呢,你覺得正常男人會把你當小公主養嗎,”宋嵐嘆氣:“你要是個GAY喜歡上汝雨澤分分鐘的事,可惜是個水仙,腦子不開竅。”

“滾蛋!”我踢他小腿。

宋嵐敏捷地跳開,對我的背後大喊:“汝雨澤早啊。”

我連忙收起腿,猛地回頭,因爲用力過猛,清楚地聽到脖子“咯吱”了一聲。

“嘶——”

感覺到疼痛之前,我先表情驚恐地嗷了一嗓子。

汝雨澤站在樓梯口,逆着光,問我:“扭到了?”

“沒、沒有。”我捂住脖子,心虛地乾笑。

他想伸手摸摸,擡到一半,尷尬地放下了。

“以後不要在樓梯上打鬧。”

我傻笑:“知道了。”

以前最煩他囉嗦,怕被念翻牆跑出去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現在一聽他數落我,反而從心底裡涌出一股暖意。或許這就是人們說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宋嵐附到我耳旁小聲說:“看吧,你廢了。”

氣得我又想踢他,礙於汝雨澤在場,只是橫了他一眼。

我們一同走進教室,找到熟悉的座位坐下。

汝雨澤是好學生,上課必坐前三排,每回都要押着我,不然我就會溜到後排跟宋嵐一起呼呼大睡了。

我擡眼瞧了瞧時鐘,離上課還有十分鐘,老師不在,教室裡的同學來得也不多。

汝雨澤在我身側說:“想找宋嵐,我不攔你。”

我立馬錶態:“不找,不找。”

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支着頭看他的側顏,非常乾淨利落的線條,若我是學院第一帥,那第二帥非他莫屬了。

如此優秀的人,我沒理由不喜歡。

他微微別過頭:“看什麼。”

“看你。”我實話實說。

汝雨澤白皙的麪皮上,浮現一抹紅暈,煞是好看。

“不要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我用指尖戳戳他的胳膊:“哎,汝雨澤你搬回來吧,我也喜歡你,真的。”

他的眼裡涌上狂喜,側過頭想要吻我。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他的身體顫了一下,乍起的紅暈褪卻了痕跡。

“汝雨澤,我、我……”

我怕他誤會,可是我根本無從解釋剛纔的行爲——我躲開了他。

“林旱。”

汝雨澤揉了揉額角,語氣裡泛着無盡的苦澀。

“你不是喜歡我,你只是……習慣了我。”